斯溜,斯溜!
程咬金大咧咧地坐在八仙桌旁,捧着大碗,毫无形象地大口吸溜着碗里的汤粉。
那狼吞虎咽的架势,简直像极了饿了三天三夜的灾民。
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馒头,汤汁四溅,溅得满脸都是,却浑然不觉。
尉迟恭此刻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手抓着一把烤串,另一只手握着啤酒。
饿虎扑食般猛撸。
一口烤串一口勇闯天涯,时不时朝嘴里扔两瓣青蒜。
‘赛神仙,当真是赛神仙!’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面无表情看着他们风卷残云。
‘二郎,他们吃多久了?’
‘观音婢,一个时辰了。’
长孙皇后看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啤酒瓶子。
‘要不再给他们上一些山珍,敬德跟知节陪你干了这么大的事儿!。
你也好意思给他们吃麻辣串喝啤酒的!’
‘唉!二嫂,嗝~~~~~~~’
程咬金打了个大大饱嗝才继续开口。
‘莫怪二哥,这是我跟老黑选的,觉得这么吃才爽利,且这麻辣烫实在合老程我的口味。’
尉迟恭咕嘟咕嘟的干了最后一瓶啤酒。
’义贞说的没错,日子还长,日后我们想吃什么,陛下也不会吝啬,‘
说完丿了一眼程咬金。
起身紧了紧束腰的腰绳,把胸口的长襟扯到最大。
蹲下身把地上的酒瓶全部揣进怀里,还顺手把桌上吃完的残羹全部扫进食盒拎了出去。
’你们再次坐着,某把这残羹扔掉,去去就回。‘
李世民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又看看还傻呵呵戳牙花的程咬金摇摇头。
长孙皇后:“这夯货没救了,你平日多照顾些,看来崔氏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唉!长孙皇后摇摇头走回了内堂。
尉迟恭出了李世民的庄院,来到树荫解开马绳,一个鹞子翻身,持鞭一挥,扬长而去。
驾驾驾驾驾驾~~~~
李世民听见尉迟恭驾马而去的声音会心一笑。
从空间拿出四瓶酱香白酒递给程咬金。
“夯子,别说二哥不照顾你,这酒你拿着,然后就去追敬德吧!
晚了你可什么都捞不到了。”
‘什么意思,尉迟黑子不就是扔个垃圾吗?’
“你呀你,精明的时候比猴子都精,蠢笨的时候连猪都比不上。”
“他扔垃圾是不假,可怀里也是揣着东西走的,你想想他揣着什么?”
嘭!程咬金猛的一拍八仙桌。
“我的琉璃酒瓶,好你个尉迟老黑,连个瓶子都不给我。”
程咬金抄起桌上的两瓶白酒揣进怀里就往外走。
‘二哥,老程先走了,我得去追那黑子,这厮心眼子都耍到咱身上了。
活的这么累他该啊!’
“诶!不是给你酒了么,你到家给他放个风,他自然就拿着东西去找你了,受那个累做什么。”
‘二哥,你不懂,他给的哪有咱抢的香,仪式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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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带着长孙皇后在皇庄里悠然地游玩了两天,丝毫不理外界的纷纷扰扰。
然而,长安城里却悄然发生了两件大事。
郑家一夜之间丢了数十万石粮食。
第二天就传遍了长安,一时闹的沸沸扬扬。
这可把郑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追查。
从那些哆哆嗦嗦的家丁口中得知,劫走粮食的乃是三只怪物。
据描述,那怪物高大威猛,头长犄角,手里还拿着一种不知名的武器。
指到谁,谁就直接晕倒。
这消息一经传出,长安城风声鹤唳。
宵禁之后再没人敢出门。
街头巷尾,市井之间消息传的飞快,听说的百姓无不拍手称赞。
百姓们脸上有,漠然,冷眼,鄙夷,活该,幸灾乐祸,唯独没有同情。
‘哈哈哈,听说了吗?
郑家这下可算是倒了大霉,几十万石粮食眨眼就没了!
真是老天开眼!’
’活该!让他们丧尽天良地哄抬物价,
把咱们往死里坑,老子搬一天麻包都买不起一升米。
如今被偷那纯粹是恶有恶报!‘
一书生听到百姓的言论手中折扇一收。
‘诸位说的是极,这世家掌控民生,对抗朝堂,就连陛下为了我们百姓的生计,都要对他们妥协。’
‘可见这门阀的可恶,欺我百姓无度,愚弄我们的心不死,如今得此报应,简直天道昭昭。’
短短一天时间,郑家丢失粮食的事情不仅没有百姓同情,反而被嘲笑无能,报应。
就连其余五姓七望的世家也被拖出来鞭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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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郑家丢失粮食同一天 ,尉迟恭跟程咬金不知从何处弄到六个晶莹剔透的琉璃水晶瓶。
那瓶子纯透光洁,毫无杂质,简直是巧夺天工。
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两家登门的商贾络绎不绝,都希望从他们手中购买这琉璃水晶瓶。
太完美了,浑然天成,从没见过如此晶莹透明的琉璃。
王家、李家、郑家、裴家,还有崔家,这五大家族听闻,纷纷心动。
经过一番激烈焦灼的语言辩论,最终二人含泪血赚12万贯铜钱。
一车车铜钱拉过长安大街进入程府的时候确实小小的轰动了一下。
最终还是被郑家的头条给压到了第二位。
‘程咬金,嘿嘿嘿!
黑子,要不说跟二哥,跟二哥,有吃又有喝呢!
这不,咱老程也算腰缠万贯了,以后再去崔家也能横着走了!
谁敢再给咱看脸色,我尼玛!’
程咬金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挥了挥手臂。
尉迟恭没搭理程咬金,带着家丁清查铜钱,查出一万贯丢进马车。
‘这一万我拿走,你再点出一万贯,剩下的给陛下送去。’
‘啥?啥啥啥?
程咬金顿时一声惊叫,喂,尉迟黑子,你没病吧!是不是二哥的小啤酒让你旋儿的还没清醒。’
‘二哥又不缺这点东西,给咱俩不就是让咱俩处理的!’
尉迟恭没好气的看着这个夯货。
‘你都说是你二哥让你带走 ,不是陛下。’
‘呐!你都说世民是以陛下的身份啦!。’
‘陛下那叫赏赐,二哥那叫分赃,学着点。’
啪!尉迟恭一只手猛的拍在程咬金的手上。
‘你能不能注意点身份,大小也是个将军,整他在那扣脚丫像什么话。’
‘我走了!记得晚上走密道给世民送去啊!’
‘大哥可以不要,但做小弟的不能不给。’
‘记住晚上送啊!别说我没提点你,赶着饭点,带上食盒!’
程咬金揉了揉手背,‘晓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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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安宫,李世民随着领路的太监徐徐前行。
尚未走近,便能听见内殿里传出的歌舞之声,莺莺燕燕的娇笑。
踏入内殿,李世民眼前一片旖旎景象。
李渊衣衫不整,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胸前的衣襟大敞,露出一片肌肤。
他眼神迷离,满脸迷醉之色,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痴笑。
舞姬们身姿婀娜,衣袂飘飘,如彩蝶般围绕着他。
李渊随意地搭在一个舞姬的腰间,伴随乐曲,浑然忘我。
李渊有段日子没看到自己这儿子了,看到他进来随意挥手让舞姬们下去。
待人都散尽,王德关紧殿门,守在外面。
李渊整理衣衫,随意靠在软榻上,眼里迷蒙却又渗出一丝精光。
“郑家的事儿有些过了。”
“差不多得了。”
“做事留一线,不要闹到最后大家面子都过不去。
当初我们李家起兵,他们也推了我们一把的。!”
李世民冲李渊施了一礼才坐下。
“父皇你说什么儿臣不明白!”
“既然你说到面子,我说说我的看法。”
“近年多灾,百姓多有食不果腹,田畴皲裂,百姓更是流离失所。”
“朕在朝仪上警告他们不许哄抬物价,他们不听。”
“朕向他们筹钱粮的时候他们不借。”
“难为朕的时候没想到面子,难为朕的百姓的时候他们也没想到面子。”
“怎么,如今出了事情,让你跟我要面子?
真当朕是卖面子果实的?”
李渊懒得跟李世民掰扯,毕竟他现在空有头衔,没有实权,直接拿出一封信甩给他。
“这上面是五姓七望世家,主脉主长送来的。
控诉你指使魏征当街诬蔑世家名声,又暗中散播世家谣言。
随后就是说你联合泾阳县令夺取郑家数十万石的粮食。”
听见李渊说完心的内容,李世民就不打算看了。
随意扔下信件。
“诬蔑而已,一派胡言。”
李世民拍案而起,“哼!我李世民做事堂堂正正,做人更是本本分分。
大唐那么多事等着我处理,我哪有时间跟他们虚与委蛇,真要做也是真刀真枪的动他们。
还有他们粮食丢了跟我李世民有什么关系,我能一夜之间偷走几十万石粮食吗?
父皇,现在人心险恶,莫要听风就是雨。”
“混账,怎么跟老子说话呢?
你是在高处坐久了觉得世家可以轻易对付,膨胀了吧!
别以为你手握兵权就高枕无忧,世家想搞你李世民,轻而易举。”
“好啊!来呀!
了不起大家都别玩了!出来混不是你搞我就是我搞你。
我李世民几十个场子在那里。
我等着他们动手。”
“别说我看不起他们这些小瘪三。”
“你···你···
李渊被李世民怼的怒不可遏,拿起茶杯就砸向李世民。
李世民意念一动,直接把茶杯上架到拍卖,以五千积分卖给了平台。
好你个李二,你现在当了皇帝,说什么都可以了。
你现在仗着人多吃定我啦!”
“对呀,我现在一个人就吃定你了,父皇,世代变了,不要总拿以前的大隋跟朕的大唐做对比。”
“大唐有朕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