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油仔开着车,载着永和去乡下找飞拳,来到陈屋村后,被炎热的天气弄得有些烦躁。
猪油仔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抱怨道:“这鬼天气,热得人都要化了。”
他们朝着河边的棚屋走去,远远就看到飞拳戴着草帽,安静地坐在那里钓鱼。猪油仔加快了脚步,走到飞拳身边。
“飞拳,这么热的天你还在钓鱼啊。”猪油仔说道。
飞拳微微抬了抬眼,没有说话,又把目光放回了水面上。
猪油仔准备再说话,被永和拦住,他紧紧盯着水面的浮漂,示意猪油仔先不要出声。
浮漂晃动得越来越厉害,飞拳的眼神也逐渐专注起来。
突然,飞拳猛地一抬鱼竿,一条大鱼在阳光下挣扎着被拉出水面。
飞拳熟练地取下鱼,放进旁边的鱼篓里,然后重新挂上鱼饵,将鱼钩抛回水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再次抬眼看向猪油仔和永和。
“你们找我到底什么事?”飞拳的语气依旧平淡。
猪油仔刚要开口,永和抢先说道:“飞拳哥,我们想知道龙天的事情。他的死很奇怪,我们觉得你可能知道一些内幕。”
飞拳沉默了一会儿,“龙天的事,我已经不太记得了,你们找别人问问看吧。”
永和看着飞拳,语气诚恳地说:“飞拳哥,你再好好想想,龙天的死对我们很重要。也许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关键的细节,只是现在一时想不起来。”
飞拳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真不记得了,那天的事情很混乱。”
永和没有放弃,“你就从你见到龙天的那一刻开始回忆。比如,你在哪里见到他的?他当时的表情是怎样的?和谁在一起?”
飞拳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努力回忆。“我好像是在九龙冰室最后一次见过他,他在二楼和一个男人在说话。”
飞拳的头开始疼了起来,他摇了摇头,不愿再回忆。
永和继续问道:“他说了什么话?”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永和和猪油仔对视一眼,他们感觉离真相又近了一步。永和接着引导飞拳:“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细节?比如那个人多高,穿什么衣服,有没有什么特征?”
飞拳丢下鱼竿,双手抱住头,表情痛苦,“我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别再逼我了。”
猪油仔有些不忍,对永和说:“要不先别问了,看把他逼成啥样了。”
永和却不甘心,继续轻声说道:“飞拳哥,你再努力想想,这很重要,说不定就能找到龙天死亡的真相。”
飞拳缓缓放下双手,深吸一口气,再次努力回忆。“那个人……那个人大概和我差不多高,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一副墨镜。至于特征……手臂,手臂上好像纹着一个长发女人。”
永和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什么样的女人?”
飞拳又摇了摇头:“真的想不起来了,就看到这些。”
永和看着飞拳,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更多收获了。
“飞拳哥,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如果以后你想起了什么,一定要马上联系我们。”
飞拳疲惫地点点头,“好,你们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水面上的浮漂。
猪油仔和永和无奈地离开了陈屋村,他们决定顺着这个线索继续调查龙天的死因。
猪油仔驾驶的车辆缓缓停在了永和的住处前,他转头对永和说:“王寅!到了!”
永和此时还在想着飞拳刚刚说的话,被猪油仔的叫声缓过神来。
两人往楼上走去,刚进门,就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所有的窗帘都被紧紧拉着,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永和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他立刻警觉起来。
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张永和,你终于回来了。”声音的主人正是吉米,他正坐在大厅的阴影中,身影若隐若现。
永和一惊,他的目光迅速转向声音的来源,吉米的身影从黑暗中渐渐清晰,他一手拿着枪对准永和,另一只手把唐局长给他的档案袋往地上一扔,张永和的档案掉落了出来。
猪油仔慌忙打开灯,然后捡起地上永和的档案,看着照片和上面的文字,“张永和?”他又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王寅’,然后不解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被称作“王寅”的永和面色苍白,他看着吉米手中的枪,又看了看猪油仔手中的档案,缓缓开口:“我是张永和,来香江避难的,不得已的情况下,龙华让我用了王寅的身份。”
“我的女朋友顺子和阿飞现在在哪?!”永和迫切的追问道,猪油仔虽然没搞清楚情况,但仍在一边帮他翻译。
吉米微微眯起眼睛,用枪指了指永和,“他们很安全,但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接近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猪油仔也紧张地看着永和,等待他的回答。
永和咬了咬嘴唇,“吉米哥,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来香江就是为了避难,龙华是我的朋友,他帮我安排了这个假身份,不信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他。”
吉米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打电话确认。最终,他放下枪,对猪油仔说:“去打电话给龙华,确认他说的话。”
猪油仔赶紧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号码。永和紧张地看着猪油仔,心中祈祷着龙华能证实他的说法。
电话接通后,猪油仔简单说明了情况,然后把手机递给吉米,吉米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脸色逐渐缓和下来。
挂掉电话后,吉米看着永和,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猪油仔赶忙过来打圆场,“吉米哥,名字嘛,代号而已,既然身份已经确认了,再给次机会吧,我猪油仔为他担保!”
吉米看了一眼猪油仔,又看了看永和,沉默片刻后说道:“好,猪油仔,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再出什么岔子,你也脱不了干系。”
猪油仔连忙点头:“吉米哥放心,我一定看好他。”
永和感激地看着猪油仔,然后对吉米说道:“谢谢吉米哥,我一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吉米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他又停下脚步,回头对永和说道:“记住,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从现在起行事要更加小心。不要给我惹麻烦,也不要给你自己惹麻烦。”
永和郑重地点头:“我明白,吉米哥。”
吉米这才离开房间。猪油仔和永和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没一会,顺子也回来了,阿飞拎着菜跟在后面,“吉米哥呢?不是来吃晚饭的吗?”
猪油仔连忙上前接过阿飞手中的菜,说道:“吉米哥临时有点事,先走了。”
顺子一脸疑惑:“怎么这么突然?那我们这饭菜都准备好了。”
永和上前一把搂住顺子,轻声说道:“没关系,我们自己吃也是一样的,刚没看到你,我好担心。”
阿飞挠挠头,看着他俩,然后跟猪油仔说道:“走走走,我买了好多菜,我们去做饭。”
晚餐的氛围有些沉闷,大家都各怀心事。顺子时不时看向永和,眼神中充满担忧。阿飞则埋头吃着饭,偶尔偷瞄一眼其他人。
猪油仔打破了沉默:“永和啊,以后做事可得小心点。这次算你运气好,吉米哥没深究。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永和?谁是永和?”阿飞一脸不解,他的目光在猪油仔和永和之间来回扫视。
猪油仔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掩饰道:“哦,没什么,我乱说的。”
阿飞却不依不饶:“不对,你刚才明明提到了永和,还有吉米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事,阿飞是自己人,就告诉他也没关系。”
猪油仔看了看永和,又看了看阿飞,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好吧,阿飞,既然永和都说你是自己人,那我就告诉你。其实他不叫王寅,他是张永和,来香江避难的。之前因为一些原因用了假身份。刚才吉米哥发现了这件事,差点闹出大麻烦。”
阿飞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今天我跟猪油仔去找了飞拳,得到一些和龙天有关的线索,阿飞,你见过手臂上纹着长发女人的人吗?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
阿飞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没见过这样的人。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会留意一下的。龙天的死是这个人做的?”
“龙天的死很蹊跷,我们觉得这个人可能和他的死有关。现在我们只有这些线索,所以想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顺子在一旁担心地说:“这样会不会很危险啊?如果这个人真的和龙天的死有关,那他肯定不是善茬。”
永和握住顺子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