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中院易家。
天刚蒙蒙亮,一大妈田桂香忽然睁开双眼坐起身子,轻手轻脚的在一旁丈夫的衣服里翻找着什么。
很快,田桂香就找到了一沓钱,正是昨天她给丈夫的;她也来不及细数,直接将钱揣兜里。
随后,一大妈起床蹑手蹑脚的出门。
直到关上门那一刻,她才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充满血丝的红肿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唾弃一口,咬着牙低声恨骂道:
“这下我看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怎么勾勾搭搭!?”
昨天韩力提供了一个思路后,田桂香便开始意识觉醒,越发倾向于一个从未想过的可能性:是易中海没有生育能力,而不是她无法生育!
本以为生不出孩子是她自己的罪过,为此一直觉得对不起丈夫,在易家忍气吞声,活成了一个对丈夫百依百顺的保姆。
甚至面对丈夫和别的女人乱搞,她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还要替这对狗男女打掩护。
直到昨天,她才突然意识到有可能生不出孩子不是自己的问题,不是自己的错!
于是乎,结婚这些年受到的所有委屈指责谩骂,在这一刻犹如火山喷发一股脑全涌上心头。
尤其是昨晚那对狗男女又搞在了一起,这深深的刺痛的田桂香本就支离破碎的心,让她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终于,为了不再受这份窝囊气,不被气到心慌气短,她毅然而然决定逃离,让那两个狗男女没法继续明目张胆的乱搞。
要知道,在漫长的夜里,田桂香很多次都有过轻声的念头,但一想到明明错的不是自己,却还有受这天大的委屈,她就非常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错的人不是我,受伤的却总是我!?
更何况,真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了,岂不是正好给那对狗男女腾地方嘛!
最终,田桂香决定听从医嘱,逃离这个令她无比窒息的地方,去散散心,排解心中郁气。
等离开95号四合院时,田桂香突然有种无法言说的轻松感觉,仿佛压在背上的重担卸下,又像是身上的枷锁被解开。
到街面上后,田桂香直接来到一家包子铺前,阔气道:“来三个肉包子,一碗豆汁儿!”
昨天一天她都没怎么吃东西,此刻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哪能亏待自己。
更何况,昨天给易中海的钱已然花出去一小半,这狗男人一天就花那么多钱,她吃几个包子算什么!
吃饱喝足后,田桂香又去买了一些糖果和粮食,便朝着车站走去。
95号四合院。
等易中海睡醒时,只觉饥肠辘辘,便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饭做好没?”
没听到回应声,也没闻到早饭的味道,易玩花心里‘咯噔’一沉,猛然惊坐起,有种极其不妙的感觉。
昨天下班回来他就觉得老婆有些怪怪的,几乎没说过话,但他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她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抗议。
然而此刻易银币想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万一老婆想不开寻了短见,那他苦心积累起来的好名声将会在瞬间土崩瓦解。
随即,易中海急忙起床在屋子里寻找,万幸屋子里没有。
“应该是我想多了吧。那个没用的女人怎么可能寻短见!”
易中海撇撇嘴,满脸不屑,不过在看到冰锅冷灶后,他心里又忍不住埋怨:
“这个点儿还不做饭,这是存心想给我甩脸子啊?真以为离了你,我就活不下去是吧!?”
因为兜里有钱,易玩花心里丝毫不慌,还在想着昨晚折腾累得够呛,待会儿就去吃碗炒肝儿好好补补。
想到钱,易银币猛然回头往床上看去,随后快步飞奔过去,急忙在衣服里找钱。
然而把衣服里里外外,床头床底都翻了个遍,他愣是没瞧见钱的影子。
这一刻,易中海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迟迟没缓过劲儿来。
不过他却清楚的明白过来一件事儿,那个没用的女人拿着钱跑了!
易玩花气得不轻,恨不得立刻将那个不会下蛋的女人抓回来狠狠教训。
但他心里也很清楚这样不光彩的事情万万不能声张,要不然他这个一大爷将会成为院里人,甚至是整个巷子的笑柄。
‘媳妇拿钱跑了’这一消息传出去,很快就能传出五花八门的离谱猜测。
比如,他媳妇为什么要跑?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被别的男人给勾搭走了?
真到那个时候,即便易玩花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冷静下来后,易中海装得和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
每当有人问起他老婆时,他再坦然笑着回应一句:“我家那口子说昨晚她爸妈给她托梦,说是她大哥身体不好。这不一大早她就回娘家去了。”
这个理由充分,也没人怀疑。
于是乎,一大妈消失的事儿就这样揭了过去。
前院,东厢房。
吃过早饭后,韩力便开始给林家兄妹安排任务:“永安,你待会儿继续抄写生字。永萍,你和小小背诗。等我空下来就带你们出去逛逛。”
让林家兄妹进城可不是来享福的,主要是想教林永安学习医术,同时兄妹俩的学习也不能落下。
两个弟弟加上小学霸何雨水,还有韩力在一旁教导,这学习条件可比在乡下好太多了。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老许拿腔拿调的声音:“韩力,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事儿。”
“来了。”韩力随口应付一声,心里忍不住有些犯嘀咕,昨晚许大茂找来就没好事儿,这老许找来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出门后看到许伍德,韩力露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打起招呼:“许叔。”
许伍德好似没听见,目光打量着东厢房。
韩力走上近前,直接问道:“许叔,您找我有事儿?”
许伍德的语气完全没有丝毫热情,用生疏的语气问:“韩力,你家打算买这东厢房不?”
来者不善啊!要知道,以前两人相处融洽时,老许都是叫小韩的,现在这称呼上都生分许多。
韩力苦笑着说:“嗐,我家哪能买得起房子啊!”
“我这不看你都有了自行车,想着最近应该没少发财,买个房子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老许说‘没少发财’时故意加重语气,目光打量着东厢房,缓缓说道:
“我家大茂也快到成家的年纪了。我家只有两间房,这明显不够住啊。我就想着再买两间。现在院里没主儿的房子,也就东厢房这两间房子最好。”
话罢,老许的目光下移,淡漠的看着韩力:“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用买下前院东厢房和耳房来敲打韩力,意思就是,我能让你家从外院搬进前院,就能让你家从前院再搬回外院!
在许伍德看来,要不是他卖出宝参拉了老韩家一把,至今一家六口人还挤在外院的两间倒座房里呢!
老许拍了拍韩力的肩膀,无奈的笑着说道:“韩力,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的苦衷。”
担心韩力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许伍德又唏嘘感叹:
“我也想买更好的房子啊,可惜我这手头的钱也就勉强能买下咱们院里的房子!这事儿你自个好好琢磨琢磨,想不明白的话,等我下班回来咱们再说。”
看着许伍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韩力冷笑出声,暗自呢喃:“果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啊!”
感慨过后,韩力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变得冷峻:“既然看我不顺眼,那就只好请你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