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极随意走进一个铺子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甚至连生活痕迹都没有,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就好像在告别一般。
离开之后继续走进下一个院子,院子仍然是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可意外的是,院子中的盆景没有变化,就如同还有人在整理一般,一切都是那么平常。
不知又进入了多少个房子,都是如此,最后来到一个城门面前,极其高大威严的城墙,可城门却已经有些破败,上面缭绕着黑色的火焰,经久不息。
正当白极认为这是什么绝世异火时,才发现,毫无灵气的痕迹,竟然只是一抹普通的火焰,可却不知为何仍在燃烧,明明这座城市渺无人烟。
出了城门,房屋肉眼可见的低了档次,向外走了不知多远,行走在一片破旧的地方,但如同刚才那个城市一样,像是有人生活着一般整洁。
行走间,唯一的一处不同,一块石头自一个树丛之后飞了过来,砸在白极的头上甚至没能让白极的头移动一丝。
这时白极才发现有一个黑色的小孩人影在那树丛之间,旁边的不远处,另有一道老人黑影佝偻着跑向那小孩。
“孩子!不要对他出手,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两人似乎将白极当成了什么怪物,但明显他们两个更加诡异,这并不是一个完全黑暗的地方,但那两人经过照射完全就是一个全身漆黑的人。
这明显是了解这个地方至关重要的线索,白极顷刻追了过去。
那两人在巷子中接连转弯在不远处钻进一个院子。
白极早已在上空发现两人的行踪。
“这下……应该能够甩开那个怪物吧……”
两人气喘不已,就体力来看,明显是两个普通人。
白极落在院子之中吓了两人一跳。
“怎么可能!失魂之人怎么可能跑的这么快!”
两人似乎感觉死亡将要来到,双双颤抖在原地。
“可恨的东西!已经才带走了我的父亲!”那小孩愤恨不已,不知原因的对白极具有仇恨。
“你们先听我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才刚刚到这里。”白极举起一只手打断二人,如此解释给二人听。
白极举起手之时两个人紧绷到极致,但紧接着白极竟然说了话,怔怔的看着白极许久不敢相信。
“你?不是失魂之人?”
“失魂之人?那是什么?”白极对这失魂之人的身份极为感兴趣,为何自己被认成此物。
“就是和你几乎一样的人,失去了自己的存在,被这黑暗吞噬了自我,最后被这世界融合,变得如山岩枯木一般。”老人颤抖的解释给这个能够沟通的失魂之人
“和我一样?怎么可能?山岩?枯木?难道你所说的是那鬼物?”
“我和那些东西不一样,这漆黑的表面是我的铠甲。”
“铠甲?”老人不可置信的敲击渊甲,果然传出金铁之音,他们还没有见过被金属同化的失魂之人,便也相信了白极所说的话,这二人也才放松身体。
“这位朋友,真是多有得罪,实在是……实在是这失魂之人太过恐怖。”
“不知道这位朋友你怎么称呼?到这边是有什么事?”这爷孙二人将白极带进屋子中,一样的整洁简朴,虽是在招待白极,但也仅是搬来一个椅子。
“我叫白姬,到这边来是想探寻一下这边的状况,但没想到已经如此了。”虽然疑惑,但谨慎起见的白极没有过多询问,随意交谈了两句大致问出了点东西。
这个地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万年之前就失去了所有,这里的一切事物包括生灵,全部进入了不死不灭的状态,但那种黑烟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们,总有被吞噬掉自我的人变为恐怖的失魂之人。
绝大部分都被存活着的人通过那道门送了出去。
可侵蚀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失去了一切的他们难以抵抗,便会如此小心翼翼,但也不过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门外响起急迫快速的敲门声,敲门之人不知是谁,竟会如此紧迫。
门一开开,屋外那人便急不可耐的喊道,“古老!不好了!都吉……都吉他,撑不住了……”
不可置信之下,老人与那人走出院子直奔一个方向而去,白极也在身后跟了上去。
走了不过几十米,三三两两几个人站在那里围观,围观着一个人在中间痛苦的跪倒在地,原本就很破旧的衣物被撑开,皮包骨的身材却因为不祥而膨胀,仍然是一度漆黑的怪物,或许离开这里,他的颜色才能回来。
“都吉!都吉!古老来了!你看一眼啊,都吉!”
两人上前对着地上那怪物喊道,但却不敢上前,两人十分担忧的情绪作不了假,但那份忌惮也是真的,长久以来这份恐惧早已镌刻在他们的心中。
那被叫做都吉的怪物,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理智才稍微在那片深渊之中抬起头来,正在嚎哭的面庞,牙齿也已经被新出现的利齿所替代,眼瞳变为漆黑的竖瞳,眼眶周围似乎生长出了什么,尖锐且崎岖,头发已经脱落,光滑的头顶钻破头皮想出的一根好似树枝的东西,整体看起来十分诡异,正在散发丝丝缕缕的黑烟,周围的几人也因为黑烟退避三舍。
“古?老?嘎……嘎嘎。”
嗓音变得干枯,模糊的意识因为这个名字而微微有了反应,但此时也是回光返照罢了。
古老就这样看着这一幕,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了,看不出神情的他没过多久就下达了命令。
“将他扔进‘门’那边的世界吧,他已经不再属于这边了。”
趁着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而四处攻击之时,下达了这个命令,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极为危险的。
四个从不同的方向用绳子拴住都吉,不同的方向相互制约,就这样架着都吉离开。
白极沉默着看完了全程,现在他的疑问变得更多了,这个地方处处弥漫着诡异,不同寻常的世界,发生了如此诡异的事情。
“没有负责安全的人了吗?或者说是管事的?”
“管事的?这个世界都破灭了?谁来管我们?人人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见识到这种悲剧后,白极的疑问还是很多,但古老似乎也是看出了什么,白极被其带回。
此时的屋内仅有白极与古老,古老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真相。
“想必这位远道而来客人,有许多疑问对吧,看样子,你不是我们这界的人啊。”
“老先生猜的没错,我本是误入此地的人,在一开始,我还认为这是一片荒败的秘境,却没想到还有人生活在这里,但是……”
“但是发生了如此诡异的事情对吧,这样说来,你是那个世界的人吧,你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可以,但事后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首先,这里……并不是一个秘境,至于是什么?还不能告诉你……在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一天,这个世界病了,很严重,没人能治,于是乎,我们所有人就被被侵蚀了,很快就失去了一切,成为这世界的陪葬……呵呵呵呵。”
“然后就是现在你所看到的,世界死掉之后,就像是尸体溢散出来的“瘴气”在侵蚀我们。”
“如果你想离开?那很容易,我会带你去同样外面的路。”
“你们会一直这样?没有想过怎么办?”
“怎么办?灾难发生的那一天,大部分人都没能撑住而变为渊灾的一部分,只剩下我们。”
“这里就发生了这些,我只有一个想要问的,你在外面的世界有没有见过一个明亮如白昼的强者?我不清楚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明亮如白昼?应该没有不过我见识也比较少就是了。”
这句话让古老哪怕漆黑一片的面庞都显露一丝悲伤,不知这人究竟是谁竟会让其如此挂念。
这一次白极并不打算将这埋藏于解天渊之后的世界看个透彻,这里的一切都太过诡异,现在他只想离开这里,如此未知的险地,自身能力还不够。
“那就请老先生带路了,如果有一天有幸能够见到那个人,我定会告知他此事。”
“嗨,渺茫啊……”
“走吧……我带你去。”
“现在就去吗?”行动如此迅速,刚刚做下决定,就已经要动身。
“不然呢?你还有什么事?”
白极忘记了,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他们,没有灵气,没有生机,无需进食,无需饮水,只是一具还活着的尸体。
两人直接出门,街上的阴暗处也有几人,但却是毫无动静,对这两人的路过也是毫无反应。
出了小镇,面前的大部分都是树丛的影子,很明显,树林之中设置的萤火火把更多。
缓慢向前,蜿蜒的小路伸向远方,不远处的山峰之下,白极隐约感觉到,那就是出口。
两人继续向前,可那出口的大门却是被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
“不对?什么时候这里被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上一次来到这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两人接着靠近,却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巨石,一阵灰尘扬起,破裂的声音发出,这哪里是什么巨石,这分明是一只全身石化的失魂之人。
那山崖一般的巨大身躯,全身都已像野兽的四肢,石质的身躯,唯有面庞还没有完全变化。身上的四肢处岩石格外庞大,甚至有着恐怖的人脸印记,胸口之中有着一小块具有颜色的晶体。
一块极为渺小的紫色晶体嵌进其中,似乎在供应着什么能量。
“老李?怎么是你?你不是百年前就被渊灾化被流放出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当时流放你的那四人后来我也不曾见过,可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没有找过。”
“竟然,你竟然将他们吃掉了!”
古老认出了这个失魂之人四肢上的人脸纹路,竟是当时的四人。
“古老,你退后,胸前那里很危险,估计对你影响会很大。”白极用手挡住了古老,这个位置,他能够感受到能量的波动。
黑影散发出强大的威压,百年的侵蚀污染,更何况还有着那块神秘的灵石供能。
那巨大的失魂之人看似笨重但却非常强大,光凭借那散发出来的威势来看,应该有着道主境的威力。
白极率先出手,凭借着速度的他直线蹦近,踩着巨大的手臂跳到脸前,失魂之人呆滞的转过头来。
一记沉重枪击扫落,轰击在失魂之人的脖颈上,碎石纷纷落地,但却只能让其略微侧头,甚至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滞。
“啧,怎么这么硬?”
白极踩在失魂之人的肩膀上,宽广厚重甚至可以踩在上面。
白极抽回长枪,在另一面有一次更大力量的扫去,甚至黑色的无灭相也已经缠在上面。
巨大的身躯轰然飞出,烟尘四溢,本就黑暗的环境中再加上烟尘,失魂之人直接隐匿了身形。
黑暗之中那紫色的晶体是唯一的信号灯。
这一次巨大力量的攻击,失魂之人也终于是稍稍发怒。
冲破烟尘,极速之下,白极竟然难以抵抗,一拳轰出,目呲欲裂,一拳甚至轰出了一圈汽体波纹,白极顷刻飞出去。
兽欲大发的失魂之人紧接着追击出去,还在空中无法躲避的白极,又是被一拳一拳玩弄,在空中被一道身影打击的飞来飞去。
“怎么能让你一直攻击!”
白极将长枪置于腰间,旋转之下,长枪旋舞,冲开了再次袭击而来的巨拳。
白极气血轰鸣,体内如有一个蒸汽机在疯狂运动,体温升高,蒸汽溢散,灵气爆发,如同燃起怒火,岩浆爆发的暴龙一般,冲向了失魂之人。
白极脚下燃起黑色的火焰,缭绕着冲向了失魂之人,长枪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这也是首次枪尖与枪尾见面。
回弹赋予的巨大力量,白极后背肌肉绷紧,双腿合并,巨大力量的踢击竟然在石质的表面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