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姝骑在马上,微闭双眼慢悠悠的在马场边缘的林间漫步,神识尽放。
来京郊马场游玩的大多是京城的公子小姐,马场附近多是世家大族的庄子,生活的一般是庄子上的佃户,安全都是有所保障的。
所以安玉欢早就甩开护卫去肆意跑马,为以防万一,沈安姝还是在安玉欢身上留下了一道神识。
如今这一身修为,对沈安姝用处最大的就是神识,筑基期的神识范围能够达到一里,其次是灵气,目前可以做到简单的取物控物,以及初级火球术和控水术。
神识范围一里内,沈安姝可以清晰的看到风吹草动,野鸡、野兔的窜动。
沈安姝微闭的双眼猛然一睁,她在安玉欢身上的神识被触动。
安玉欢有危险!
沈安姝翻身下马,避开护卫,将灵气附着双腿,飞快的朝安玉欢那边而去。
这边的安玉欢被绑住双手,旁边还有个被绑住的女子正在嘤嘤哭泣。
“喂,你谁啊?敢绑我,知道我是谁吗?”安玉欢叫嚣道。
面前的男子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的带着两人朝山脉方向去。
“大哥你说句话啊,你是要钱吗?我家有钱的。”安玉欢换了一种腔调。
数十米的山路,安玉欢的嘴就没停过。
“好汉你…”话语骤然间被吞入腹中,瞳孔猛然放大,带着惊讶!
一旁哭泣的女子突然止住声音。
因为她们俩都看见面前的男子一抬手,自己便不能发出声音。
这是什么手段!
男子不耐烦的转过身,略显阴翳的脸带着狰狞,猛然在俩人面前放大开来。
安玉欢不由得往后退,却被人凭空拉了回去。
“你们俩个,你们是真吵,再敢闹出声响。”转身猛然一道灵气打在树上,树身立马出现一道窟窿,“就像这棵树一样。”
惊恐的两人连连点头。
男子给二人将手松开,威胁:“若敢反抗,有你们好果子吃。”
前方必行之路是官道,来往之人众多,怕引起人注意。
二女走在前方,男子跟在后面,一双鼠眼盯着二人。
突然,男子挟住二人,猛然转身。
“谁?谁在哪里?”男子突然拔高的声音四散开来。
四周的葱郁的树木挡住阳光,细细簌簌的声响吸引三人的目光。
热烈的阳光洒落在人影上,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芒。
一步十米,来人迅速靠近,男子微眯双眼,察觉到来人似乎也是修士。
一身淡粉色破留仙长裙,裙摆迤逦多姿,随着行走的动作裙裾轻动,面笼轻纱,只露出一双清冷出尘的双眼,灵气全开下,周身仿佛星链环绕,无比神秘。
三人的双眼染上惊艳之色。
或许是感受到来人的敌意,也或许是修士长期在凡人界养成的优越感。
男子双手抱胸不屑道:“道友可别多管闲事。”
“管了又如何。”
男子不屑的眼神在听见女子话之后瞬间变得凶狠。
“道友可要想好了,我家大人可是筑基期修士!不是你这种小喽喽可以招惹的!”
沈安姝原本略微忐忑的心增添一份忧虑,自己遮掩面容身份是正确的选择。
男子见人不说话,心中大恼。
自打得主人赐法以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忽视自己。
想也不想直接便要动手,下一刻被沈安姝禁锢住。
这男子实力也就炼气四层,以自己筑基中期的实力,拿捏这人轻轻松松。
男子面露惊恐,挣扎不开!
“不可能…不可能!”
这人实力远在他之上,而且刚刚瞬间似乎感受到了在大人身上才感受过的压迫感,可是大人是筑基期!
难不成!
这人也是筑基期?!
难道…
“你就是大人要找的那个女修!”
肯定的语气让沈安姝顿了顿。
看来我失忆的原因与这人身后人或者组织有关系。
“唔…唔唔!”
沈安姝看向安玉欢那边,松了一口气。
安玉欢身上并无外伤,看起来并无大碍,不过现在不宜和她亲近,以免暴露身份。
刚刚那男子可说了,他背后人可是在寻她。
沈安姝指尖轻动冲开封在二人哑穴的灵气。
“你二人速速离去。”
这波澜不惊的眼神让安玉欢恍然间觉得这位仙人与自己那好姐妹有点相似。
旋即摇头,自己好姐妹就是凡人,怎么会和面前救她性命的仙人相像。
可能美女总是相像的,姐妹和仙人都是美女。
一旁的农家女子“砰”的一声跪下来。
“求仙人救命,这些时日村子里好些姐妹和孩童失踪,八成也被这些人抓走了!”
“此事我会处理,你二人快走吧。”
“是,多谢仙人救命之恩。”
安玉欢连同女子快步离开,今日所见已经远超她们的认知。
她的神识可达一公里,在神识范围内她发现了关押了几人的山洞。
洞中没有修士,应当就是手中这男子暂时关押凡人的地方。
目前她还只能靠境界威压和灵气简单禁锢这些才炼气期的喽啰。
沈安姝带着男修去到一处隐蔽山洞。
洞内视线较为昏暗,洞中放着一个大铁笼,笼中关着几个韶华女子和孩童。
笼中的人同样被封了哑穴,看到来人萎靡的气氛热烈起来,本来空泛绝望的眼神充满希冀。
沈安姝拿出空间中安玉欢送她的剑,以灵气包裹剑身。
凭空一斩,锁链应声而落。
笼中的人像是被吓傻了一般,没有动静。
沈安姝皱了皱眉,抬手解开众人的哑穴,“还不快走?”
笼中人骤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可以发声,惊喜的伏地跪拜。
“谢仙人,谢谢仙人,我们这就走。”
众人很快就相互搀扶带着孩童磕磕盼盼的离开山洞。
“贱人!该死——”恶狠狠的咆哮声自身后传来。
“铮——”沈安姝骤然转身,条件反射一般抬剑格挡,但还是有些许灵气擦过脸颊,一缕青丝飘落。
沈安姝摸了摸眼尾,有一道细小的血痕,还好她前世练武的反应还在,不然就不是一条血痕那么简单。
没错,沈安姝会武,但只是一点点。
沈安姝略带嘲讽的笑了笑。
她会一点武术这事还得感谢前世那对所谓的父母。
自小对她要求,不仅要学习才艺俱佳,就听见别人夸赞自己孩子武术得奖,让她连武术都要学习。
如今看来还是有点好处的。
沈安姝抬眼看向对面凶狠的男修,一直淡然的眼睛里慢慢染上血气和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