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你追我逃,他插翅难逃了。
代灵灵是真逃出经验了。
他知道,正常在丛林中,如果牧迎雪不使用异能,他是追不上他的。
毕竟
牧迎雪是真有翅膀,还有一群奇怪的生物眼睛。
也不知道这兽人世界的草怎么生长的,摸起来很柔软,仿佛一个天然的草坪。
只不过生长的要比蓝星中的草皮放大了数十倍,想想也是,一个兽人的兽型多大啊!
可不得研究出一些供给兽人庞大兽身玩耍的娱乐场所。
如果他有兽型的话,也会很喜欢这片草地的,但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追着撵。
况且,这草会留下经过的痕迹!
很细微,但足够肉眼发现。
这鬼地方一片软草到底有多大,不用想都知道,他来时就经历过了。
处在软草中,听不见附近水声,听不见附近兽吼声,安静,彻底的安静。
连个提供声音的都没有....更不能通过其他声音判断位置。
这要是能跑出去,除非黑哥能醒过来带着自己走。
代灵灵沉默了片刻。
这狗东西压根就没想过放过自己!
跑出去一分钟后,他就想明白了,既然跑不出去,那就制造多条分叉路。
....
牧迎雪到分岔路口,停了下来。
看着八条分叉路,扬了扬嘴角,猎物很聪明。
制造蜘蛛网般的路线吗?
还是扇形的蜘蛛网,难为他这么费心的逃跑了,“代灵灵,方圆十公里内,全是草皮哦...”
代灵灵脚一歪,狗男人的声音怎么还带回音的。
这也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回谷,前面压根不可能有路!
代灵灵:“.....”
啊,真刺激,想刀人了。
边跑边沉思了一会,如果牧迎雪这话没掺杂水分。
这说明,地理环境很理想,周围都是草皮,十公里外都是光滑的悬崖,他大致能判断出牧迎雪的位置。
只要他再说一句话,他就能确定牧迎雪的位置,往反方向跑。
然而,从说完那句之后,牧迎雪就再也没有出声,仿佛给的提示已经够多了。
牧迎雪选择了其中左边的分岔路走到终点。
又快速退了回去,在分叉口准备选择右边的路,然而,他在分叉口停顿了一下,始终没有迈步。
一分钟过去了。
牧迎雪仿佛一点都不着急,往右边的路移动走了一步。
又停下了。
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端倪,还是不想去追了,迟迟在分叉口没有动。
某处的小脑袋等的心头打鼓,仿佛有些紧张。
两人都没有上帝视角,一个不用异能,一个没有异能,他们都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
而两人又是何等的聪明。
牧迎雪其实早就看穿了这扇形蜘蛛网般的路线,也看出了代灵灵的目的。
如果他现在还不去右边的终点追人,代灵灵极有可能的就从右边的路往回跑了。
他们也很默契,代灵灵也自动默认,只要出了这片软草,这男人以后就会放过自己。
既然前面是回谷,他就只能往后走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了,牧迎雪究竟还在不在分叉口。
他在赌,赌牧迎雪选择一左一右的路线追他,他在沿着他们来时的路,往回走。
所以,猎人也不傻,就守在分叉口。
牧迎雪也确实守在分叉口很久都没有动。
代灵灵胆子何其的大,他其实就在八条路线中,距离分叉口不足五十米的地方。
这地方能听清楚分叉口的动静,小脑袋支棱着耳朵,呼吸微敛。
分叉口明显没什么动静,牧迎雪应该还没有离开。
两人就这样,一直没有动。
牧迎雪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终于是动了。
边走边说:
“代灵灵,你在这八条路中的某一条吧。”
牧迎雪沿着分叉口左边的路,横向走了个来回。
“让我猜猜,左边我去过,右边不太可能,这中间六条,你会在哪一条呢?”
往前两三米,牧迎雪沿着扇形左右横走。
“嗯,你肯定就在其中一条,毕竟,你的时间只够你做这么多事情。”
“而且,距离我很近吧。”
沿着扇形弧度横着走的男人,甚至心情极好的把路过的草用利爪镰刀给剃光了。
压根没给代灵灵一点逃跑的可能。
再次重复过程,无情的割草夫已经割了三十米的扇形草了。
堵死了少年想往回走的意图。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猜不出,代灵灵想偷渡回去。
“到此结束了。”
五十米依旧看不见人后,牧迎雪不怎么淡定了。
他竟然还没找到人!
他割草的速度并不慢,一路跑着顺手割的,往后也能看见光秃秃的草皮。
少年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消失了。
他心中估算的距离就五十米,他顿感不妙,他往后倒退,回到了分叉口。
猛地往后追过去。
边追,边留意有没有什么分叉口延伸进来的。
难道是他猜错了?
割草夫攥紧了利爪镰,神色黑了一个度。
明明此刻的他应该回去查看一下一左一右延伸的道路终点,顺着一左一右往内环走,说不定代灵灵在内环延伸出了另一条路通往外面的路。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扇形图蜘蛛网图,每一条路都能通往外面,并不是只有回头这一条。
割草夫发丝凌乱,此刻他压根顾不上在意形象了。
心中的不安上升了好几度。
一想到,代灵灵真的会离开他,他心脏就闷得难受。
莫名的,他却没有回头去检查,笃定般的将运气交给了上天。
他克制着自己使用异能的念头。
内心:“代灵灵,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在这条路,我就...放过你。”
顺着来时的路,冷着脸追了过去。
没人知道此刻的他内心还做了什么决定。
越往外,眼神都暗了下来,这一路上,眸光阴沉,他竟是没有看见任何延申进来的分叉口。
一路稍微窒息。
心也跟着一点点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