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看着他这副不稳重的样子,忍不住叮嘱,“方铜啊,你如今也又成了亲,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别总犯浑。”
方铜刚把东西拿到手,心情好,胡乱的敷衍应声。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就不耽误您老休息,我先回了。”
秦家,正热闹着。
“弟妹啊,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家里实在是没有余粮,孩子已经饿了好几天了,再饿就真饿死了啊!”
“我也不要你们要粮食,给我分点山药就成。”
何氏哭着:“山药是老三先发现的,但是却没告诉自家人,村里分的又少,你们既然提前采了不少,就给我们分点。”
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埋怨的意思。
“等度过了这个难关,我们家一定记着你的恩情。”
“婶婶,求求你了。”
方擎天不过十岁,虽然平日调皮捣蛋,但长的不差。这会儿还眼泪汪汪的,就让人瞅着心软几分。
方泽天愣头愣脑,还没大哥的演技,只憋着嘴喊饿,也显得极可怜。
至于方晴雅,自认以后要做伯府大小姐,没来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
钱凤萍哪见过这阵仗,被搞得手足无措。
“大伯母骗人,家里柜子藏了粮的。就是真没的吃,大伯那么多书,卖两本也有法子。”
“大伯母羞羞,来骗吃骗喝了!堂哥们都是小骗子!快走!我家可不会上当!”
方南枝从屋子里小跑出来嫌弃的伸手比划着撵人。
这副小模样一下便把何氏的怒火点燃了。
“小白眼狼,亏你还姓方,也不知道帮衬帮衬自家人。”
方泽天指着她:“就是,你不过是个跟爹入赘的拖油瓶,还是个女娃子,哪有你说话的份? !”
“是不是我们以前揍你揍少了?!”方擎天捏拳头吓唬她。
一见她,兄弟俩当即原形毕露。
毕竟前不久才因为方南枝,导致他们挨了一通打。
秦彦不知什么时候转着轮椅过来,把小丫头拉到身后。
“你们敢动她试试?”他语气森寒,眸光如墨,“枝枝是我妹妹,不是拖油瓶,她说的话也都作数,轮不到你们对她指指点点!”
两人皆被他冰冷的眼神盯着有些害怕。
回过神来,方擎天梗着脖子骂,“你不过也就是个死瘸子,能拿我怎样?”
方泽天帮腔,嘲笑,“断了腿的窝囊废,略略略。”
秦彦面色瞬间阴沉一下,手攥成拳,压抑着怒火。
“哎呦,老远我就听着乌鸦叫唤,原来是大嫂带俩侄子上门了?”
方铜人还没进门,骂声就先到了。
“不是说擎天兄弟俩,是我大哥亲自给启蒙的吗?就教出来长舌妇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欺负我闺女儿子欺负上门了?上次教训你们给你们打爽了是吧?”
方铜小嘴叭叭一开一合,阴阳怪气加人身攻击,中间都不带停的。
若是换成别人,两人可能还不服。
但眼前的人是方铜,这家伙有事儿他是真动手啊!
两人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何氏察言观色,勉强挤出笑容,“老三啊,误会了,没有这个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和他俩计较。”
“今个找你来是想借点山药.……”
方铜直接打断她,阴阳,“哟,怎么读书人的娘子也来打秋风了?”
“大哥知道吗?”
何氏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咬着牙道:“咱都是一家人,干嘛说的这么难听?”
“哟,我可不敢和您是一家人。”方铜道:“我都入赘了,族谱上的名字都划了,可高攀不起方家?”
他入赘当天,他爹就找了方氏族长,迫不及待的划了他名字,生怕他入赘影响大哥读书人的名声。
被族谱除名,在这时候算是极丢人的事。
也就方铜不在乎,这么大大咧咧嚷出来。
何氏心头忍不住讥讽,面上撑着尴尬强笑。
“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么多年,嫂子可没少照顾你,你自己说说,家里哪天的饭不是我做的,你哪天没吃?总不能你入赘,这情分说断就断了?”
这话就是纯挑拨离间了。
方铜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连连后退,脸上三分惊诧七分娇羞。
“情分?没想到嫂子你、你竟然对我有这个心思?”
“这可使不得啊,如今我可有媳妇了,我一颗心都是我媳妇的,实在腾不下地了。”
看着他脸上的娇羞,何氏回过味儿来,气的脸上那是又红又涨。
“你、你别不要脸,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谁对你有心思了,别瞎说!”
方铜一副他不信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懂你。”
“不过,大嫂你还是得守妇道,我大哥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而且,我心里已经有钱娘了。”方铜摆摆手,“你的心意,婉拒了哈。”
这话都说出口,果然还是个脸皮厚的泼皮!
何氏快要气炸了!
生怕旁人听去,她名声就完了,急的跳脚:“你别瞎说,谁看得上你!方铜,你一点脸都不要了?”
方铜全然不听,顺手一把拿起墙角的大扫把往何氏身上招呼,“赶紧走吧,大嫂,这都两家人了,你老来找我干啥,我这清白一男人的名声可不能被你毁了!”
何氏狼狈闪躲,急的不行,“你别胡说,我没有!”
方南枝见状,立马效父,噌噌的跑到墙角也拿了把扫帚,直接撵一旁看傻了的方擎天兄弟俩。
“都走,你们都走!你们是坏堂兄,哼!”
方南枝说着,扫帚用力的朝三个人身上打。
“啊,你居然敢打我?!”
方泽天呼痛,不敢置信看向她,试图眼神震慑她。
方南枝翻了个白眼,手里的扫把挥得更用劲,“略略略,我就打!”
上次他们兄弟还打自己呐,今个可算是让她找着机会报仇了!
何氏母子三人,被父女俩打得吱哇乱叫,很快被撵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