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焚烧香火独有的木质香借着微风飘进了昏暗的叶府大堂内。
玄英在面具男来之前就不见身影,百里东君以为玄英不想让这个人发现,所以提前离开了。
百里东君把最后一叠厚厚的纸钱放入火盆之中,随后起身,沉声道:“云哥,我走了。”语气似有不舍。
而此时百里东君怀念的云哥在偷他的家,叶鼎之搂着衣襟散开的玄英在热吻。
叶鼎之每晚入梦都会梦见玄英,在梦里他尽情地缠着她做一些他日思夜想的事,只是美好太短暂。
当他问她有没有爱自己时,漫天的大雪突然又飞入梦中,他愤怒地阻止那个他不要说出那些令他后悔莫及的话,但是每次他都对着玄英说了出来。
玄英那美丽动人的眼眸变得冰冷无情,如一把尖锐的刺刀刺进他的心脏。叶鼎之就像一个游魂,在那里崩溃哀嚎,无人看见。
叶鼎之一次次看着玄英冰冷的表情和转身离去的背影。他从梦里惊醒过来,醒来之后,他的心更痛。
玄英离开的那天叶鼎之还是不愿意承认玄英抛弃了他,他追着她的踪迹寻找,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踪迹突然消失了。叶鼎之寻找无果后,回到木屋躺在玄英的床上哭了一夜。
如果不是有一个报仇的信念在支撑着他,叶鼎之可能在第二天就疯了。
到了第二日,叶鼎之看着空无一人的木屋,突然觉得好冷,那个屋子已不是他的家,那里没有玄英。
与小童告别之后,叶鼎之就离开了村子。他一定要把玄英找回来,他会重新建一座小屋,然后他与她还会继续幸福地生活在里面。
更幽静昏暗的角落里,玄英晕乎乎地闭着眼,灵敏的鼻尖闻到一丝烟火与沉香交织的味道,其中还有之前东君倒入火盆中的酒味。
叶鼎之离开玄英的唇,双手捧着她的脸,沙哑地说道:“玄英,你看看我。”
玄英缓了一会儿,睁开了眼睛。在朦胧的月色之下,她看见了叶鼎之。
她看见那双眼眸是那般的温柔深情,是以前想拥有而得不到的。玄英的思绪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时候玄英很喜欢叶鼎之,心里下定决心为他不再做盗花。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玄英看得很开,之后她放开了。
玄英从回忆中出来,眼前白色的月光如那日白茫茫的大雪,她看着还是觉得扎心。
叶鼎之见她神情变得冰冷,慌得立马吻住她的唇。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低沉地说道:“玄英,我爱你。”
玄英还是没有一点波动,于是他又吻住她,片刻,他又说了一声,“玄英,我爱你。”
叶鼎之撬开她无动于衷的唇舌,痴痴地缠着。温热的吻转移到修长的鹅颈,他学着她当初对他的挑逗,唇舌吸吮着雪白的肌肤。
当他靠在柔软的胸口,她那平缓的心跳声传入他的耳里时,叶鼎之的心脏犹如被一双无情的手狠狠地攥着,带着尖锐的刺痛。
玄英已经不会像以前那般因为他心动,叶鼎之浑身发冷地紧紧拥住玄英,颤抖地说道:“玄英,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当初那冷峻又傲人的气质早就被玄英击碎,如今他只是一个被丢弃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叶鼎之伤情地看着她,苦苦地哀求,“我求求你,再为我心动一次好不好?”他那双眼眸流着眼泪,在月光下形成晶莹的泪珠,滑落在英挺的脸庞上。
玄英其实不想看见叶鼎之这般伤心,就算他们不在一起,她还是希望他过得好。
玄英双手附在他的手背上,她看着他,缓缓地说道:“世间男女之情,不过是缘分的交织。有缘则聚,缘尽则散,此乃天地常理。”
“叶鼎之,不要沉迷过去,过去已是骗人的幻境,你要向前看。”
“我们可以做朋友,这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是吗?”
最美丽的人,说出最冷漠的话。如刀锋划过,叶鼎之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瞬间断裂,失去理智之下,他做了一个与百里东君同样荒唐的动作。
他放下她的手,迅速从剑鞘中抽出长剑,寒光一闪,锋利的剑刃落在他修长的脖颈,白皙的肌肤上已留有一道细小的红色剑痕。
玄英吓得立马抓住他的手,连忙把剑扔开。为什么他们对待感情这般偏执,她不过是长得漂亮一点,武功强了一点点,还没有内涵,人也肤浅,哪里值得他们爱得这般痴狂?
唉,罪过罪过,谈了一段失败的感情,最后闹出人命,那不是在往她的因果簿上抹黑吗?
玄英忽然看到微弱的光点停在叶鼎之的头顶,应该是这座房子的守护灵。
玄英看向叶鼎之,气道:“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父母吗,你别忘了,这里是你的家!你让他们的在天之灵如何安心。”
叶鼎之迷茫地看着这些抄家后散乱一地的杂物,满地的灰尘,还有梁上爬满的蜘蛛网。
他又落了一泪,凄惨地说道:“玄英,你知道我是谁,那你看看我还有家吗?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叶鼎之抓住她的肩膀,声音沙哑破碎,一字一顿地说道:“玄英,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他的双眼中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以至于玄英再认真看他的时候,心中也被他绝望的气息侵袭到。
玄英抬头看向屋檐,那屋檐多年没有人修理,如今破了一个大洞。她透过洞口看见明月,良久,清冷的月光开始变得温柔。
她深呼一口气,向他走了一步,随后在他呆愣的目光下搂住了他的腰。
玄英靠在他的胸膛,这次她不再排斥他剧烈跳动的心跳声。玄英无奈地说着:“我告诉你哦,我现在是道士,可不能随随便便还俗。”
叶鼎之呆愣地神情终于露出狂喜之色,他激动地拥住玄英,颤抖地说道:“玄英,谢谢你。”
安静的氛围下,他微微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吻住她的唇瓣,这次她张开了唇,回应了他的吻。
玄英有点后悔,于是盗花开始说不负责任的话。“叶鼎之,要不你跟我回望城山做道士吧。有内部推荐,以你的资质你绝对可以做掌教真人的弟子。”撬了雨生魔的徒弟,让他出家做道士,估计在天上的师父李琉香看着也会非常欣慰。
“我再叫你念道家冰心诀,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再诵经七七四十九天,我保证你会超脱,学会放下。”
叶鼎之直勾勾地看着她,忽然一笑,说道:“出家做道士就不必了,但是我可以入赘到你们望城山。”
他说这话很犯规,玄英听着心里一颤。她还想再劝,但被叶鼎之按住后脑,温热的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玄英被叶鼎之抱着,她着急地说道:“不要在那里,那里都是灰尘。”
她被抵在柱子上,雪白的衣衫被灰尘打脏,玄英捧着他的脸,轻柔地说道:“跟我回去。”
李宅卧房内,两道身影一闪而过。每次辗转的热吻,每层衣衫就如落英一片片落下,玄英被抱了起来,她双手紧搂叶鼎之的脖子。
二人不管不顾地吻住彼此,扑通一声,摔入了床幔之中。急促的呼吸声传入她的耳边,然后是密密麻麻地吻落了下来。
“不要咬我...唔..”玄英抓着他的头,阻止他继续啃咬。她低头一看,雪娇娘上面是红红的牙印,她气道:“叶鼎之,你属狗的吗?”
他的俊脸更红了,紧张地说道:“我...会温柔的。”随后唇舌笨拙地在红痕上轻轻地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