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夫的话后,莫盈可突然腿一软倚靠在庞凤刚的身上,泣不成声地哭了。
庞凤刚赶紧安慰她千万不要太感情用事,事情并非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凤刚,”莫盈可泣不成声地说,“我爸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妈妈可怎么过呀!”
“盈可,”庞凤刚安慰道,“你需要坚强,我们一起想办法,首先你要挺住,不要让你的父母看出来,特别是不要让你的父亲有负担,行吧!”
“那我怎么跟他说呀?”莫盈可依然哭着说。
“就说肺部有感染,打打针,把炎症消了就没事了,”庞凤刚又说,“我和在天津的中学同学联系一下,看看天津肿瘤医院有没有认识的人,好吧!”
“那您就费心了,”莫盈可囔囔着说。
“有我呢,”庞凤刚用手拍着她的肩膀说,“一切都会好的!”
为了缓解病人的胸闷闭气状态,大夫给开了一针点滴,些余功夫就给扎上了。莫盈可的情绪平稳了一些,不情愿地告诉庞凤刚先回去,有她留下就可以了。
接着她又给母亲去了电话,安慰了几句,并按事先编好的话跟她说了。
也别说,莫父用上药不大一会儿,感觉好多了,这又叫她也松了一口气。
一早起来,庞凤刚就给天津的同学杨少武打了电话,让他帮着联系胸科大夫,他答应了。
上午早些时候杨少武回了电话说已经联系妥了,一周内没有客座出诊。等莫盈可来到公司,庞凤刚就叫她到办公室。
“我联系妥了,你看什么时候去?”庞凤刚问。
“当然是越早越好了,”莫盈可急切地说。
“你母亲那里,你也要安抚好,” 庞凤刚周到地嘱咐说,“去天津我陪你去,住院的事由我来办,你就不用多操心了,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有你替我考虑好了,我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呢,也别庸人自扰了,”庞凤刚劝说道,“不就有个结节嘛,也不是什么要害位置,不一定像大夫说的那么邪乎,还是要放宽心,吉人必有天相,老天会保佑他老人家的,这样你也就不会太压抑了,是吧!”
“你这么一说,”莫盈可卸掉了一脸愁容,“我心里好受,而且你能主动替我办理看病的事,让我好放心。”
“我知道你的父亲是你的精神支柱,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得出来,”庞凤刚开导她说,“作为家人,都希望自己的父母身体好,也好多陪他们过一些年头,不想他们谁有个三长两短,不过赶上了,就得面对,这时你一定不能乱了阵脚,首先你要坚强,要有信心,是吧!”
“有你这样开导我,我踏实多了,而且人家算卦的也说了,只要有你和我好,任何灾患都会退避三分,我会挺住的,没事。”
“你跟你母亲交代一下,咱抓紧启程,”庞凤刚安排道,“这事拖不得,病灶变化快,宜早不宜迟。”
“行,”莫盈可干脆地说。
……
一个小时后,莫盈可从她母亲那里又回到公司,直接推开庞凤刚办公室的门进来。看到他在打电话,就等在那里。
“跟你母亲说完了?”庞凤刚挂了电话问。
“就按咱们说的那样说的,”莫盈可满脸愁容地说,“也对我爸说了找个好医院再复查一下,下午我还要陪父亲再打一针,免得再憋得难受了。”
“我会让吴怡静定明天的机票,你就忙你的去吧,”庞凤刚关心地说。
“一切都由你决定吧,”莫盈可感激地说,“我的脑子都乱了,什么也想不明白,但愿我爸的病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看那片子,”庞凤刚推断说,“形状挺规则的,要比不规则的要好,我把片子拍了照片发过去了,听大夫的口气,吉多凶少,所以呀,你呀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好吧?”
“关系可靠吗?”
“没问题,”庞凤刚干脆地说,“我那个同学找的他的朋友,他朋友的朋友和乳腺科的主任是朋友,都是兄弟科室,彼此都有照应,说句话是顶用的,关系应该绝对可靠!”
“还需要动手术吗?”
“如果确实有结节就得拿掉。”
“是不只有拿出来才能做化验?”
“对呀,手术取出后就直接做切片化验,估计不到半小时就能出结果的,再确定是否是恶性的。”
“要是恶性的,会怎么样?”莫盈可担心地问。
“那事情就麻烦了。”
“得做化疗吗?”
“那是必然!” 莫盈可泪如雨下,模糊了她的眼睛,哭泣着说,“我真担心,我爸爸多好个人呐,小时候对我可逆爱了,也许父亲总是默默无闻,也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我就知道他心可细了,和我妈始终相敬如宾的,有时我以为他们不像夫妻,而是热恋的情人。”
“行了,别多想了,我估计着会是虚惊一场,”庞凤刚给出了宽慰人心的话语。
“你说的我信!”莫盈可眼睛又放出喜色,“但愿平安无事!有你在就会没事!”
“你回家准备一下,把你手头的工作也都先交出去,一时半会儿你不能上班,你得护理你父亲一些日子,等你都交代好了,你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去车接你,你等电话吧!”
在飞机上。
他们的座位都在一排上,庞凤刚坐在靠过道的边座,右手侧依次是莫盈可,再就是她父亲。
老人家依旧缄默少语,他女儿也没怎么说话,而他,这个外人在看杂志。
病人的情绪很低落,他也是有学问的人,对于病情,应该有所了解,而且网络又很方便,只要上网就能查到想知道的任何事情,依据症状就可预知是何病,乃至病的程度,稍有思想的人便能够明白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了。
平日里莫盈可单独和庞凤刚在一起时会很活泼,属于愿意在心爱男人面前撒娇的女人。
飞机在航线上飞行期间,她几乎没和他说什么,和她的父亲也是简单的耳语几句,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