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一行人刚跨进院子,就听到了萧文博愠怒的声音。
萧茉怕他动手,丢下其他几个就飞奔了过去。
见慕容姝这个当家主母直挺挺的跪在堂中间,而另外两个妾室却坐在椅子上惬意的喝着茶。
她气不打一处来,疾步上前就将慕容姝拉了起来。
萧文博不满她的无礼,正要拿出家主的气魄教训她时,祁越冷然的声音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丞相大人好大的威风啊,府里出了那样的事不好好调查寻找凶手,却在打骂管理后院的主母。”
他走到萧茉身后,目光寒冽的看着他:“怎么?你觉得这件事是夫人做的?有没有证据啊,拿出来本王看看。”
萧文博滞愣了半刻,随即笑着给祁越和祁越行了个礼。
“这,殿下可是冤枉微臣了,微臣并没有打骂夫人,只是,只是……”
“你身为高官,让两名妾室目睹正妻的家训现场,是有什么私心吗?或者,你觉得这样做凶手就能自己出现?”
祁闵修紧跟其后,在屋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停下。
萧茉检查了一下慕容姝的身体,面无表情的看向萧文博:“父亲大人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萧文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一向以巧合着称的林氏巴巴的凑了上来:“大人已经在努力搜查了,奈何凶手太过机敏,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听到她说凶手机敏,萧茉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祁闵修嘴角勾着淡淡的浅笑,说话的语气柔和温润,让人听不出其中的褒贬。
“本王不知道你口中的机敏是何种程度,但在本王看来,她确实机敏。”
能识时务者为俊杰,选择供出主子来保护家人,从他们的立场来看,确实是机敏的。
祁越轻蔑的低笑出声,走上高位寻了个位置坐下。
他轻轻拍了拍手,元穆和凌溯就带着杏子走了上来。
一脸无谓看戏的林氏扭头看到进来的人是杏子时,原本谄媚的笑容瞬间就消散了。
她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找了个理由想退下。
祁闵修拿起茶杯,悠然自得的抿了一口,“林姨娘急什么?回去了一会儿不还是得回来吗?何必走这等冤枉路呢?”
林氏身子一颤,努力控制着心里的惧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的笑了笑。
萧文博和慕容姝一脸茫然的看着其他几人,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祁越抬了抬下巴,杏子就走上前跪在了堂中。
她看了一眼不敢置信,使劲给自己使眼色的林氏,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当初林氏交代给她的事吐了个干净。
除了祁越等几个知道真相的人以外,在场的其他人都被她的话震惊到了。
萧文博怒不可遏的上前扇了林氏一巴掌,把她人都掀翻了。
林氏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转过身就哭着跪到了萧文博脚边。
“老爷,妾身冤枉,这不是真的,是她,是这个小蹄子栽赃陷害妾身的,老爷……”
林氏哭的梨花带雨,一瞬间就引起了萧文博的疼惜。
他弯腰将人扶起,好声好气的询问祁越:“殿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她是林姨娘母家身边的贴身丫鬟不假吧?她说的话恐怕比本王说的还要真几分呢。”祁闵修轻声问道。
祁越翘着个二郎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补充着他没说完的话。
“本王听说,昨日宴会之后,你们府上遣退了一名丫鬟。”
萧文博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有些不解。
“丫鬟被遣退一般都是办事不力或者懒散躲活,这件事与我们今日所谈之事有什么关系吗?”
谈到这里,林氏突然跪倒在地,然后艰难的扶起桌角站了起来。
“老爷,妾身头疼,实在是要回去休息了,还请王爷见谅。”
说完,她就要转身离开,祁闵修扫了她一眼,不慌不忙的回答着萧文博的问题。
“当然有关系,你说巧不巧,本王昨日回府的时候正好在长街上碰到了她,觉得奇怪就把人扣下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萧文博:“凌溯,把人带上来。”
不多时,凌溯就押了一个便装的女子上来。
萧文博定睛一看,居然是萧香院里打扫院子的粗使丫鬟。
他疑惑的看向祁闵修:“殿下这是?”
祁闵修笑着递给了凌溯一个眼神,凌溯拔出手里的长剑搭在女子肩上,女子就叭叭一通说出了所有萧香让她做的事。
萧文博戾眼看向林氏:“这丫头说的可当真?”
林氏心虚的别开目光,声音有些微颤:“妾身只是让她去请陆小姐尝酒,至于陆公子,那是陆小姐叫来的。”
“那陆淮和陆瑶同喝一瓶酒,只是杯子不一样就被下了药,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萧文博的质问,林氏强装镇定的咽了口唾沫。
“这,妾身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陆淮和茉儿喝下的是同一种药,你跟我说不知道?”
萧文博气的脸色铁青,林氏从没见他这样面对过自己,吓破了胆,又吧嗒吧嗒的掉下了眼泪。
“妾身什么都不知道,是他们串通起来诬陷我的,老爷,你可不能被他们蒙骗,可要为我做主啊!”
她哭着抱紧了萧文博的大腿,连抽泣的声音都细的跟小猫一样。
“我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嘛?就算害了大小姐,只要我一天是妾,香儿就永远替代不了嫡女的身份。”
萧文博心疼的听着她的抱怨,还没出声安慰,祁越就不耐烦的啧了啧嘴。
“要的每个人犯了错事哭一哭就能免责,那还要我国律法做什么?”
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吓得林氏哭声更高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