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说了,宸王殿下和萧将军两情相悦,我即使再喜欢那丫头也不能抢要了她做儿媳不是。”
对于她如此懂事的发言,皇帝感到十分诧异。
但转念一想,她虽然平时张扬跋扈了些,但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还是拎得清的。
“爱妃能这样想,朕很是欣慰。”
他抬手伸出去,太监就放了一个木盒到他手中。
他将木盒放到桌上,推到良贵妃面前:“这是西疆进贡的玛瑙,朕觉得颜色和你很配,你看看拿去做个什么合适。”
良贵妃满脸惊喜的打开盒子,高兴的拿出里面的东西欣赏着:“谢皇上。”
这个东西原本是皇帝怕她知道了赐婚一事跟他哭闹特意带来哄她的。
没想到这次她却开了窍,并没有跟他闹。
“夜深了,朕还有些奏折没批完,你早些休息。”
听到他说要走,良贵妃不干了,放下手中的东西就侧过了身去。
“既然都知道夜深了,皇上怎么还去熬夜批奏折呢?”
皇帝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天还有明天的事要做嘛,一天推一天,过不了几天公务就堆积成山了。”
良贵妃转眸看了他一眼,轻轻撅起小嘴:“既然如此,那皇上就去吧,只是夜深露重,要注意身体别受寒了才是。”
皇帝就喜欢她这种有进有退的性格。
会撒娇卖萌,也会沉着性子替他着想,不像有些嫔妃,只顾吵闹,让他心烦。
送走皇帝后,良贵妃转过身回到位子上,脸上笑意全消。
宫女贴心的给她批了一件狐貂,帮她把杯中的酒满上。
“娘娘,您今天下午不是还想去找皇上说说宸王赐婚的事吗?
怎么刚才皇上来了您却只字不提呢?皇上说出来后您还说那样的话。”
良贵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眸中闪着异样的光。
“圣旨已下,本宫再怎么去说去闹,皇上也不可能收回旨意,与其吵闹惹皇上不高兴,不如假装祝福。”
她勾起嘴角不屑的轻笑出声:“哼,婚期不是还有三个月吗?三个月可以改变很多的事情。”
宫女了然的点点头,不再多问。
祁越那边,萧茉差不多一天去一次,偶尔两天去一次或一天去两次。
明明她开的药都是直治根本的,却是十来天了也不见他的伤口痊愈。
好在咳疾已经好多了,不然真怕皇帝和良贵妃怪罪她医术不行。
这天,萧茉再次去给他换药,跨进房门的那一刻,她明明看到祁越若无其事的在看书,但下一秒就看到他放下东西捂着伤口的位置直呻吟。
她眯了眯眼,缓缓走进去,目不斜视的盯着他。
“怎么,又疼了?”
“嗯,我以为你不来了,就让元穆给我换的药,他下手没个轻重的。”
萧茉眼神淡漠的看向守在床边的元穆。
元穆略显尴尬的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轻轻扯了扯嘴角,朝祁走过去:“褪去上衣我看看伤口。”
祁越听话的照做。
当萧茉看到他的伤口不但没有好转还化脓后,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给他换药的时候,他疼的肌肉都在颤抖。
为了看清伤口的情况,萧茉往他身前凑了凑。
他看到机会,把光着的膀子搭在了她的肩上,总之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吃豆腐的机会。
萧茉多次提醒她是他未来的弟媳无果后,便就随他了。
左右就这几天了,等他伤口好了后,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我开给你的药要按时吃,未来三天多吃一次,要是这脓迟迟化不开,问题就严重了。”
她边说边给他上药包扎。
见他不回应,萧茉看向了一旁的元穆:“听到了吗?你家主子胡来你就得担起这个责任。”
元穆愣愣的点点头,心想这个锅我可不背。
平时的她换好药后一刻也不会多待就会离开。
今日她却坐下来和他聊起了天,这让祁越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感叹着他这苦没有白吃。
果然还是苦肉计最管用。
不一会儿,宫女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萧茉拦下了她,从她手中接过药碗闻了闻。
这药也没错啊,怎么会吃不好他的伤呢?
看她如此举动,祁越打趣道:“怎么,怕我换你的药吗?”
萧茉回头和他对视了一眼,锋利如刀的眼眸收聚了一下:“我看着你喝。”
祁越嘴角的笑顿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萧茉捕捉到了。
她拧眉思索着,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
祁越让宫女把药放在了桌子上:“刚熬好的,太烫了,凉了我再喝。”
萧茉站起身,顺着他的话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府中还有事,药凉了记得喝,我就先走了。”
祁越本想留她,但想到今天留了她明天她可能就不会来了,便笑着送走了她。
萧茉走到殿外,假装忘记了什么东西要折回去拿,便借此机会躲在了门口偷看。
果然不出她所料,祁越并没有喝药,而是吩咐元穆把药倒进了盆栽里。
看到这一幕,萧茉心里的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
她突然出现在门口,把正在倒药的元穆吓了一跳,连手中的碗都吓掉了。
祁越惊慌的看着她,连忙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萧茉声音冰冷的质问着他。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拿感情说事。
“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多来看看我而已。”
可萧茉根本不吃这套,目光深幽的盯着他,满脸的失望。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是如此自轻自贱的一个人
还说什么喜欢我,你连你自己都不爱惜还会爱惜我吗?”
祁越手足无措的想起身,却是一动就扯着伤口疼。
“不是的,我没有自轻自贱,我也没有每次都把药倒掉,我只是,只是……”
萧茉根本不想听他的辩驳,看到他痛苦的样子也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我这几天会来给你刮脓,重新给你开药,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你的伤口就会结疤
如果三天后伤口没有好转,我就默认为你又没有好好喝药,到时候我不会再管你了。”
她说的决绝,没有给祁越任何回嘴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祁越咬了咬牙:“我有什么错?不被爱就是一种错吗?”
他委屈极了,自从知道她和祁闵修的婚事之后,他没有哪一晚是睡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