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还在跟李定国闲聊着,夜风中带着丝丝凉意。四周虫鸣声此起彼伏,更衬得这夜晚的宁静。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宁静。
刘文秀派来的传令兵匆匆赶来。
只见那传令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大帅,神木县守将林炳辉杀了县令,已经投降,现在刘将军已经入驻神木县,请大帅定夺。”
张献忠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严肃地对传令兵说道:“让刘文秀酌情收编,对那些罪大恶极、欺压百姓的全部处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对恶人的痛恨。
李定国在一旁附和道:“这些欺压百姓之人,确实罪不可赦!如今神木县已降,对我们的局势倒是有利。”
张献忠双手紧握成拳,语气沉重地说:“百姓生活本就艰难,他们还为非作歹,绝不能轻饶!不过,这只是一城之降,其他两座县城的情况尚不明朗,我们还需谨慎应对。”
李定国微微颔首,说道:“大帅所言极是。那两座县城的守将或许会因神木县的投降而心生动摇,但也可能拼死抵抗。”
张献忠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若他们投降,自然是好事,可收编整顿;若负隅顽抗,就以雷霆之势将其攻克。”
李定国拱手道:“大帅考虑周全,末将定当全力执行。只是,攻克之后,如何安抚百姓、恢复城中秩序,也是当务之急。”
张献忠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你提醒得对。战后要尽快开仓放粮,救济百姓,让他们能安居乐业。”
李定国应声道:“末将明白。如此一来,百姓定会对我们感恩戴德,也有利于我们后续的统治。”
张献忠望着传令兵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对李定国说道:“定国,我们此次征战,定要还百姓一个太平!”
李定国郑重地点点头,说道:“大帅放心,末将定当追随大帅,保一方安宁!”
神木县传令兵刚走不久,夜色似乎又深沉了几分。就在这时,章孟估的传令兵也快马加鞭地赶来了。他飞身下马,一路小跑至张献忠面前,单膝跪地,抱拳禀报:“禀报大帅,清涧县县令主动投降,章将军已经将官军上下全部看押起来,请大帅定夺。”
张献忠目光如炬,神色严肃地对传令兵说道:“非罪大恶极的可以酌情收编,罪大恶极的全部处死!”
李定国在一旁微微皱眉,说道:“大帅,如此一来,我们兵力得以补充,只是这收编之事还需谨慎。”
张献忠双手背后,来回踱步,说道:“定国所言有理,收编之后需加强训练和管教,不可让其扰乱军纪。”
李定国点头应道:“末将明白,定会协助章将军做好此事。”
张献忠停下脚步,看向传令兵,问道:“清涧县内百姓如今情况如何?”
传令兵连忙回答:“回大帅,百姓们听闻官军投降,皆欢呼雀跃。”
张献忠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说道:“甚好,让章将军安抚好百姓,不可惊扰。”
传令兵拱手道:“是,末将这就去传达大帅指令!”说罢,起身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张献忠望着传令兵远去的方向,转头对李定国说道:“定国,如今两县已降,剩下那座县城想必也有所动摇。”
李定国说道:“大帅,末将觉得我们可派人前去劝降,或能不战而胜。”
张献忠沉思片刻,说道:“嗯,此计可行。你觉得派何人前去较为妥当?”
李定国略作思考,回答道:“末将认为可派能言善辩之士,带上丰厚条件,许以好处,或许能成。”
过了许久,夜已深,万籁俱寂,唯有营地中的篝火在风中摇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张献忠和李定国才等来探马,那探马一路疾驰,气喘吁吁地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声禀报:“禀报大帅,府谷县完全没有投降的意思,孙可望孙将军带人前去攻城,府谷县县令居然亲自带人拼杀,目前孙将军已经带兵后退 50 里安营扎寨,等明天天亮后攻城,看您有什么指示。”
张献忠眉头紧锁,目光转向李定国,问道:“定国,你有什么想法?”
李定国双手抱胸,沉思片刻,说道:“府谷县令要么是对大明的死忠,要么就是罪大恶极,害怕被您处以极刑。”
就在这时,影卫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大帅,葭州大约半小时前从 8000 兵马正往府谷县前进。”
张献忠神色一凛,沉声道:“知道了,继续跟踪汇报。”
李定国听闻,神色严峻,说道:“大帅,这葭州的援兵来得倒是迅速。若他们与府谷县守军会合,明日攻城怕是会有一番苦战。”
张献忠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无妨,即便他们会合,我军也有胜算。但需重新部署一番。”
李定国凑上前去,说道:“大帅,末将以为,我们可以前后夹击,先派一支奇兵绕至援兵后方,待前军冲杀后,再从后方掩杀,敌人必败无疑。”
张献忠微微点头,说道:“此计可行,但要你要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我们现在有宿卫营加上你的警卫队共 7000 人马,我给你 3000 人,你负责从后面掩杀,而我则去和孙可望汇合,明天早上
李定国拱手道:“末将明白,定会安排妥当。”
看着李定国带着兵马绕道去官军后面,张献忠也带着人前去和孙可望汇合。一路上,马蹄声急,扬起阵阵尘土。
看到张献忠到来,孙可望、陈情令、孙礼赶紧迎着张献忠入营。
张献忠翻身下马,神色严峻,说道:“官军一支 8000 人援兵正往府谷县赶来,预计还有不到两个时辰时间会赶到我们后面。”
“孙可望,你带领一半兵马时刻注意府谷县,如果府谷县出兵,你则趁他们来不及关城门,拿下府谷县。”
“陈情令,你带 1000 兵马到营寨后面右边草丛埋伏。”
孙礼,你带 1000 兵马到营寨后面左边树林埋伏。”
“切记不可暴露,等到中军与官军冲杀时你们两从两边杀出。”说罢,张献忠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
孙可望拱手应道:“末将领命!”
陈情令和孙礼也齐声回道:“定不辱使命!”
结果真如张献忠预料一般,两个时辰刚过,官军在一名指挥使的带领下往营寨后方冲锋。
张献忠身披战甲,手持长刀,毫无惧色,大声喝道:“将士们,随我冲锋!”带着剩下的两千兵马对官军发起反冲锋。他骑着马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官兵看到他威风凛凛的模样,都自动避开。
就在这时,左右两边孙礼和陈情令带着伏兵对着官兵就是一阵冲杀。官兵顿时慌乱不堪,阵型大乱,掉头就往回跑。
李定国这时正好赶到,他挥舞着长枪,大声喊道:“杀!”对着官军也是一阵冲杀,官军丢盔弃甲,纷纷跪地投降。
而另一边,府谷县令看到援军到来,带着兵马就要冲击营寨。
李定国忽然冲杀出来,犹如神兵天降。县令带出来的兵马看到这么多人,顿时吓得胆战心惊,有的逃跑的逃跑,有的投降的投降。
而李定国目光一凛,手起刀落,直接一刀带走县令脑袋,顺势拿下府谷县。
战后,张献忠站在府谷县城头,望着远方,心中满是感慨。孙可望、陈情令、孙礼和李定国等人纷纷来到他身边。
孙可望说道:“大帅,此次大获全胜,全赖大帅英明指挥!”
张献忠微微一笑,说道:“皆是众将士用命,才有此胜果。但不可掉以轻心,还需巩固城防,以防敌军反扑。”
众人齐声应道:“是!”
官军指挥使廖晋中趁乱逃离,一身血污、蓬头垢面地回到葭州。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巡抚王新辉的府邸,还未站稳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且带着无尽的惊恐与懊悔禀报:“大人,我率领大军刚抵达府谷县附近,就被反王贼张献忠埋伏,全军覆没,望大人早做准备!”
巡抚王新辉原本正坐在案前处理公务,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得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笔也掉落地上。
他瞪大双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这个废物!葭州本来还有两万兵马,现在被消灭了差不多一半!你如何对得起朝廷的信任,如何对得起这一方百姓!”
王新辉气得双手握拳,身子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愤怒与绝望。他深知此次损失惨重,葭州的局势将变得极为危急。
廖晋中此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着,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也没想到会中了埋伏。那反贼实在狡诈,小的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自责,深知自己犯下了大错,害怕被巡抚严惩。
王新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明白此刻杀了廖晋中也无济于事,且葭州如今没有其他可用的武将。
他缓缓坐下,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平和地说道:“廖晋中,这次先饶了你,让你戴罪立功,你先稍作休息,然后去安排城防。”但他的眼神中仍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无奈。
廖晋中连忙说道:“大人,我有罪,我实在无颜休息。我现在就亲自安排城防,请大人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定要守住葭州!”说着,他站起身来,脚步还有些踉跄,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想要将功赎罪。
王新辉微微点头,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晋中。但愿你能戴罪立功,守住这葭州。若有差池,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忧虑和对未来的不安。
廖晋中赶忙拱手行礼,转身匆匆离去。王新辉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道:“这葭州如今四面都被反贼围住,咱们只能做好防御,等待援兵。可这援兵何时能到啊……”
张献忠等人在大获全胜之后,带着胜利的喜悦和满身的征尘,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府谷县。
张献忠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目光坚定而又充满自信。李定国、孙可望等人紧跟其后,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进入县城,百姓们夹道欢迎,欢呼声响彻云霄。张献忠翻身下马,微笑着向百姓们挥手致意,心中满是欣慰:能为百姓带来安宁,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李定国走上前来,兴奋地说道:“大帅,此次大捷,定能让敌军闻风丧胆!”
张献忠微微点头,心中想着:这一仗虽胜,但前路依旧艰难,切不可掉以轻心。嘴上说道:“这只是个开始,我们要让更多的地方摆脱敌军的压迫。”
孙可望也凑过来,说道:“大帅,如今府谷县已在我们手中,接下来当如何部署?”
张献忠沉思片刻,心中快速盘算着:眼下局势尚不稳定,需谨慎行事。说道:“先安抚百姓,整顿兵马,加强城防。同时,派出探子,打探敌军的动向。”
众人齐声应道:“是!”
这时,一位老者走上前来,拱手说道:“将军们为百姓除了大害,老朽代表全县百姓,感谢诸位的大恩大德!”
张献忠连忙扶起老者,心中感慨万千:百姓如此信任,定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说道:“老人家,这是我们应做之事。今后,定会让大家过上太平日子。”
老者眼中含泪,说道:“有将军们在,我们就有了盼头。”
张献忠吩咐手下给百姓们分发粮食和衣物,看到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