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率先说道:“大帅,末将认为,我们可集中优势兵力,从四门同时发起强攻。东门安排两万兵力,以投石车和撞车为主,猛攻城门;
“南门和北门各安排一万兵力,架起云梯,强行登城;
西门安排一万五千兵力,其中五千弓箭手压制城头敌军,一万步兵冲锋。”
章孟估接着说:“在攻城前,先让投石车向城内投掷火罐,制造混乱和恐慌,打乱敌军的防守部署。”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王昌平补充道:“在攻城时,以盾牌手在前,保护我方士兵,减少伤亡。”
陈情令拱手道:“末将愿带领一队人马,在敌军火力较弱的地方,挖掘地道,直通城内。”
白文选站起身,大声说道:“我率骑兵在城外接应,防止敌军突围。”
刘国能说道:“末将负责保障攻城器械和弹药的充足供应。”
徐以显捋了捋胡须,说道:“还需注意敌军可能的援兵,要在周边要道设下伏兵。”
张献忠听后,沉思片刻,然后说道:“好!就依此计行事。大家先去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一早攻城。”
众人散去,张献忠却在帐中踱步沉思。他心中暗想:“如今李自成势头正盛,倘若我继续在陕西攻打其他地盘,恐会被李自成盯上。”
思及此处,他决定第二天和众将再商议一番,不再于陕西扩充地盘,而是将目标放在四川。
第二日清晨,众将齐聚大帐。张献忠开门见山地说道:“诸位,昨夜我思来想去,如今陕西局势复杂,李自成势力强大。若我们在此继续扩张,恐有后顾之忧。我有意将目标转向四川,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孙可望说道:“大帅高见,四川地势险要,资源丰富,若能拿下,可为我们提供稳固的后方。”
章孟估点头道:“末将赞同,只是攻打四川也需精心谋划。”
众人纷纷发表意见,经过一番商讨,最终决定先攻克桐梓城,再挥师入川。
“今日我们便拿下桐梓,再占据遵义,那我们在四川就有立足之地。”张献忠豪情万丈的说道
众将皆拱手说道:“大帅雄才大略,我等愿为大帅效死。”
张献忠听后,沉思片刻,然后说道:“孙可望,你负责东门的进攻指挥;章孟估,南门交给你;
“钱勇,北门由你指挥;王昌平,组织盾牌手;
陈情令,地道挖掘务必小心;
白文选,骑兵要时刻保持警惕;
刘国能,后勤保障不得有误。大家齐心协力,务必攻克桐梓城!”
众人齐声应道:“末将遵命!”
张献忠的大军已在桐梓县城外严阵以待。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士兵们个个神情肃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孙可望按照计划,率领两万兵力在东门摆开阵势。
投石车一字排开,巨大的石块和燃烧的火罐被装进投石槽中。
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投石车的长臂猛地挥出,火罐如流星般划过天空,砸向城墙。瞬间,城墙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敌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
撞车在士兵们的推动下,缓缓向前移动。沉重的撞木前端包裹着铁皮,在士兵们整齐的号子声中,一次次猛烈地撞击着城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巨大的声响,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士兵们汗流浃背,却丝毫不敢松懈,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攻破城门。
南门和北门处,章孟估和钱勇指挥着士兵们架起云梯,奋勇攀爬。城墙上的敌军拼命抵抗,滚石、热油不断倾泻而下。
滚石从城墙上滚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砸中云梯,不少士兵惨叫着跌落。热油如瀑布般泼下,溅到士兵们的身上,皮肤瞬间被烫起水泡,但我军士兵毫不畏惧,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爬上云梯,眼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
“兄弟们,为了胜利,冲啊!”章孟估挥舞着长剑,激励着士兵们。
“跟上,不要退缩!”钱勇身先士卒,爬上云梯,向着城头冲去。
西门,五千弓箭手齐声放箭,密集的箭雨射向城头,压制着敌军。弓弦的颤动声和箭矢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死亡的乐章。
一万步兵则在喊杀声中冲向城门,步兵们手持盾牌和长矛,步伐整齐地向前推进。盾牌手紧密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抵挡着城墙上射来的箭矢。长矛手紧跟其后,准备随时与敌军展开近身搏斗。
秦良玉在城楼上神色严峻,她目光如炬,大声呼喊着指挥士兵:“白杆兵,坚守阵地,莫要让敌军登上城墙!”
她身先士卒,挥舞着长剑,砍倒了几个爬上城头的敌军。她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倒油!放滚石!”秦良玉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城内,士兵们迅速传递着物资,增援各个防守薄弱的地方。百姓们也纷纷帮忙,为士兵们送水送饭。他们知道,城破意味着家园的沦陷,所以都在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东门处,尽管城门在撞车的撞击下摇摇欲坠,但敌军拼死抵抗,用巨木抵住城门。孙可望见状,亲自率领一队精兵,冲向城门。“兄弟们,跟我冲,破城就在此刻!”他挥舞着大刀,身先士卒,砍杀着面前的敌军。他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
身后的士兵们受到鼓舞,更加勇猛无畏。他们如猛虎下山,冲向城门。有的士兵被敌军的长枪刺中,却依然紧紧抱住长枪,为身后的战友创造机会;有的士兵被敌军的刀剑砍伤,却依然咬牙坚持,继续冲锋。
南门和北门的云梯不断被推倒,但我军士兵毫不退缩,前赴后继。有的士兵刚刚爬上云梯,就被敌军的弓箭射中,从云梯上跌落,但后面的士兵立刻补上,继续攀爬。有的士兵被热油烫伤,皮肤红肿,却依然强忍着疼痛,向着城头冲去。
就在战斗陷入胶着之时,陈情令带领的地道小队成功挖到了城内。他们从地道中冲出,小心翼翼地避开敌军的巡逻。
“杀!”陈情令一声令下,小队成员如鬼魅般出现在敌军身后,展开突袭。
与城门口的我军里应外合,终于打开了东门。
孙可望率领士兵一拥而入,喊杀声响彻云霄。他们如潮水般涌入城中,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都成为了战斗的场所。
秦良玉眼见东门被破,心急如焚,但她临危不乱,迅速调兵遣将。“白杆兵,随我去东门阻击敌军!”她大声呼喊,率领着精锐的白杆兵奔赴东门。
在东门的狭窄街道上,秦良玉的白杆兵与孙可望的先头部队相遇。白杆兵们手持特制的白杆长枪,枪杆以白蜡木制成,坚韧无比。他们紧密排列,枪尖朝外,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防线。
“杀!”秦良玉一声令下,白杆兵们齐声怒吼,向前推进。长枪如林,刺向敌军。孙可望的士兵们毫不畏惧,奋勇向前冲杀。一时间,刀枪相交,火星四溅。
一名白杆兵猛地刺出长枪,穿透了一名敌军士兵的胸膛。但随即,他被侧面冲来的敌军砍中肩膀,鲜血喷涌而出。他咬紧牙关,奋力将长枪拔出,又刺向另一名敌军。
秦良玉身先士卒,她的长剑挥舞,剑影闪烁,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但敌军如潮水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
在其他街道,敌军的后续部队也不断涌入。守城的士兵们拼死抵抗,利用房屋、墙壁等地形进行掩护,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
一名年轻的守城士兵,被敌军的箭射中腿部,他痛苦地倒在地上。但他看到敌军逼近,强忍着剧痛,爬起来,用刀砍向敌军的脚踝。
“顶住!不能让敌军前进半步!”守城将领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城墙上,弓箭手们不断放箭,试图阻止敌军的推进。但敌军的盾牌手组成了严密的防御,箭雨的效果大打折扣。
在一处街角,几名守城士兵被敌军包围。他们背靠背,与敌军展开最后的搏杀。“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守城的士兵们渐渐体力不支,伤亡越来越大。但他们依然坚守着每一寸土地,用鲜血和生命扞卫着桐梓县城。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我军逐渐占据了优势。敌军开始节节败退,士气低落。
最终,经过数小时的激烈战斗,张献忠的军队成功占领了桐梓县城。城墙上飘扬起了我军的旗帜,士兵们欢呼雀跃,庆祝着胜利。
这场战斗,展现了张献忠大军的英勇无畏和顽强意志,也为他们未来的征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经过数个小时的战斗,白杆兵、卫所兵几乎无人生还。战场上硝烟弥漫,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几欲作呕。
张献忠看着满身血污、却依旧挺立的秦良玉,大声喊道:“秦良玉,如今大势已去,你投降吧,我可许你高官厚禄!”
秦良玉怒目圆睁,手中长剑直指张献忠,厉声道:“我秦良玉一生忠君报国,宁死不降!”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在这一片狼藉的战场上回荡。
张献忠故作脸色一沉道:“哼,你当真不降?那可别怪我无情,你的儿子马祥麟可还在我手中。”
秦良玉身子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瞬间又恢复了坚定。
很快,马祥麟被士兵推搡着来到秦良玉身边。他身上除了之前战斗留下的污渍,和精神头稍微差一点,其他都挺好的。
秦良玉望着儿子,眼中的慈爱如潮水般涌出。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马祥麟的脸庞,声音沙哑却饱含深情地说道:“祥麟,我的儿啊,为娘一生为国为民,从未有过半点退缩。今日即便身死,也是死得其所。你切不可因我而屈膝投降,辱没了家门的荣光。咱们秦家世代忠良,这忠义之魂不可丢!”
马祥麟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声音哽咽却坚定地说道:“母亲,孩儿明白。您的教诲孩儿铭记在心,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孩儿定不会让您失望,定不会让马家的英名受损!”
秦良玉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对儿子的信任和期望。她缓缓抬起手,为马祥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说道:“祥麟,记住,忠义大于天,哪怕前路艰难,也要坚守正道。为娘相信你!”
马祥麟重重地点了点头,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他说道:“母亲,您放心,孩儿定当不辱使命!”
秦良玉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面向张献忠,高呼道:“来吧,取我性命!”说罢,她举起长剑,自刎而亡。
马祥麟抱着秦良玉的尸体,悲痛欲绝,仰天痛哭:“母亲,孩儿来陪您!”说完,他也挥剑自刎,倒在了秦良玉身旁。
张献忠望着秦良玉母子倒下的身影,久久不语。他的脸上交织着复杂的神情,有对秦良玉忠义气节的敬佩,也有对这场残酷战争的无奈。
许久之后,他长叹一声,对着身旁的陈情令说道:“秦良玉母子乃忠义之士,虽与我为敌,但此等气节令人钦佩。吩咐下去,要以最高的规格厚葬他们。”
陈情令拱手应道:“是,将军!”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秦良玉母子的遗体抬走。
张献忠随后让人打扫战场,安排兵将休息,生火造饭。士兵们忙碌地穿梭在战场上,有的抬着伤者,有的清理着兵器和杂物。
等到夜幕降临,张献忠召集众将到议事大厅。
大厅内,烛光摇曳,气氛凝重。张献忠坐在首位,双手撑着桌面,目光扫过众将。
“如今桐梓已经是我们的,接下来就是遵义了。”张献忠声音低沉而有力。
孙可望率先开口道:“将军,据末将所知,遵义本来是白杆兵镇守,可白杆兵被秦良玉带出来已经全军覆没,如今遵义估计只有衙役维持治安,攻打遵义应是易如反掌。”
章孟估微微皱眉,说道:“不可轻敌,虽白杆兵不在,但也需小心城中有其他埋伏。”
钱勇接着说:“末将觉得,可先派探子进城探查一番,再做定夺。”
李福点了点头,说道:“钱将军所言有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王昌平说道:“即便城中无强兵,我们也需谨慎行事,确保万无一失。”
陈情令拱手道:“将军,末将愿为先锋,为大军开路。”
白文选沉思片刻,说道:“将军,末将认为可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刘国能也附和道:“白将军所言极是,我们应尽快拿下遵义。”
张献忠听着众将的议论,心中已有了盘算。他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说道:“诸位所言皆有道理。
本帅决定,由白文选、刘国能带领第六军,明天攻打遵义。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掉以轻心。”
白文选和刘国能齐声应道:“末将领命,定不辱使命!”
张献忠挥了挥手,说道:“都下去准备吧,明日一早,兵发遵义。”
众将纷纷行礼,退出了议事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