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斗殴有些特别,是一个人殴一群人。
殴人者正是苏天凌。
他把众人打趴在地上,蹲下去揪住一个人的衣领:“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告诉你们,我妹妹医术好,聪明直率,天真可爱,看上静王和明山侯是他们的福气,她才是那只天鹅。下次再听到你们胡说八道,我就打断你们的腿,滚。”
地上众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围观的人听了苏天凌的话出于对他的畏惧想笑又不敢笑,见那些被揍的人跑了也纷纷离开,生怕走慢了拳头落自己身上。
苏天凌拍拍身上的衣服,从容信步走了。
“也只有苏家人敢这么大言不惭。”高益笑道,忽然想到什么,故意说,”阿朝,你能娶到你的女神机会不大,不如娶个差不多的女神经,我看苏流萤正合适。她如他哥哥说的,医术好,聪明直率天真可爱,你们朝夕相处两个月,我看也合得挺来。”
沈璃喝了一口酒:“你对她评价挺高,她要是知道了一定很开心。你的相貌她应该能看得上的,我明天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高益神色一僵,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
苏流萤还想在章易的头上努力一下,但苏雄和苏天凌不愿意了,催她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脸上。
欲速则不达,缓一缓或许能找到更好医治章易的方法,她开始重新上山采药为自己的脸忙活。
秦星汉月是指望不上了,好在还有个对她的医术兴趣浓厚的罗杰,罗杰一个就能顶两个,而且不会喊苦喊累,学东西也快,她也真心想让他留下教他医术。
今天采好最后几种草药,明天不用再上山了。
两人背着竹篓沿着山路走下山,苏流萤问:“你是不是真的想学医术?”
她这么问罗杰就觉得她要教自己点干货了,忙不迭点头:“当然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从西越跟你到京城来。”
“学东西首先得自己感兴趣才能学得快,就冲你这学医的决心,估计三到五年就能把我的医术学去十之一二,努力吧。”
苏流萤拍拍罗杰的肩膀,却不知道罗杰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三五年才能学到她医术的十之一二,这是什么世间难事!他如果说不想学了,会不会被打?
苏流萤察觉到他的异样,歪头瞧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想出恭又不好说出来的样子。”
罗杰即时堆出一抹不好看的笑容。
两人骑着马,慢慢出了山林,然后一路飞驰返回。
前面的道路有一辆疾驰的马车,似是有什么急事一般。
苏流萤看了几眼,感觉马车有些熟悉,与马车擦肩而过时她终于想起来,这是戴家的马车,她上次坐过。
“再赶快一点。”戴唯逸焦急的声音适时从车厢传出来,马夫用力抽了几下马鞭,马车果然加快了不少,这时却又听到戴唯逸的心痛呼喊,“阿誉~火叔快停车。”
戴唯逸又带他身体不好的儿子去寺庙求安心了?听他的叫喊声是他儿子又怎么了。
苏流萤骑马已经超过马车有一段距离,她想了想,吁了声,调转马头返回。
“你去哪里?”罗杰回头问道。
“遇到一个熟人,我去看看。”
罗杰只好跟她回头。
苏流萤下了马,走到马车旁在火叔惊讶的目光中掀开车帘。
车厢中,戴唯逸抱着脸色通红眼睛半眯半睁的阿誉,车厢被吐了一地。
戴唯逸见到她,有些意外,却顾不得和她打招呼,轻轻拍着阿誉的背:“还难受吗?难受就吐出来。”
阿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眼睛动了下。
“他病发了?抱出来我看看。”
苏流萤开口,戴唯逸才想到她会医术,说了句劳烦县主,把阿誉身上的衣服裹好将他抱了出来。
苏流萤摸摸阿誉的额头,十分滚烫,又给他诊了脉,脉象很弱,很快得出结论:“他邪气入体非常严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必须马上给他施针。”
火叔把车厢清理干净,苏流萤顾不得车厢内未散的异味,有条不紊给阿誉施针,施针后没多久,阿誉终于恢复了些精神稳定下来。
戴唯逸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连忙向苏流萤道谢:“阿誉得县主出手相救,戴某感激不尽。”
他曾见过几次苏流萤,那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谁见了都敬而远之。但近来几次他看到的苏流萤与此前较之,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和他的过往前世就放下了,但不可能当没发生过,要不是本着医者仁心,苏流萤才不想与他有什么瓜葛。
“感激什么,就算是看到一只小鸟受伤,我也一样会救,谁让本县主人丑心却善呢。”
她此时神气又傲气,目中无人的微抬着头,戴唯逸在思忖哪句话得罪了她。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懒懒的嗓音打断他的沉思,他温声道:“阿誉几个月前总是莫名喊身上疼,经常哭闹。看了许多郎中也不见好转,我只得带他到灵台寺求平安,无意得知那里有位医术不错的老师父。幸得老师父赠药,阿誉吃后症状减轻了许多,但过不久疼痛又再度复发,来后一直靠老师父的药维持着。”
“几天前阿誉忽然发起高烧,呕吐不断,郎中开的药见效甚微,我只得求助老师父。老师父也不知阿誉为何会如此,试着给了一剂药喝,没想到才回到半路······”
苏流萤听完,问他阿誉发烧前可是感染了风寒,他说因为阿誉身体不好,所以命人特别照看,不曾感染上风寒。
苏流萤看了阿誉一眼,若有所思。
看她久久不语,戴唯逸小心问:“县主可是看出了什么?阿誉这风寒来得可有问题?”
苏流萤对他家的情况不了解,即使看出了也不会随便说。
她摇摇头:“暂时没有。我开个退烧止吐的方子你拿回去试试,如果不能药到病除,那就是你的人品问题,不是我的医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