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琪现在想亲手了结这个弟弟。
她平时是和这个不务正业一无是处地弟弟不对付,但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把自己踩到泥潭里。
又准备扑过去和他打一架,却没想到他已经先一步扑到祖母旁边,揽着祖母撒娇:“祖母,大姐嫁不出去就是给咱们陈家抹黑。她虽然难找好的婆家,但差一点的门户可以将就了。所以这事得快,晚了连低门都不愿意要了。”
他说的虽然有一点是事实,可谁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自己的私心,陈光正摇摇头,还未来得及开口,梁若萱一句胡闹就先他一步了。
“阿昭,有你这么贬低长姐的吗?你大姐说得对,你是被苏流萤那个女人迷得失心疯了,她说什么你听什么。 那个女人就是居心不良,不但让你们姐弟反目成仇,还企图破坏咱们家~”
“美人救死扶伤,医者仁心,连皇上都赞她,你们不喜欢她所以一味抵毁她。我告诉你们,我非她不娶。祖母,你不马上给大姐找婆家,我就绝食,让我娘再给你生一个乖孙吧。”
陈昭吩咐阿木任何人送食物来都不收,然后直奔祠堂。
这一操作竟让众人目瞪口呆。
作为陈家唯一的传家男丁,陈昭这一招直击众人心脏,尤其是祖母朱氏和陈光正的心脏。
因为梁若萱是个妒妇,不允许陈光正纳妾,只要一提这事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不就是跑回娘家告状。她父亲梁旭是个软耳根的人,听不得妻子林氏和女儿的哭声,且当时梁旭官又不小,请了陈光正去梁府喝了两次茶,从此陈光正便歇了纳妾的心思。
也因此,梁若萱和丈夫、婆婆的关系都不好。
陈光正当年有个两小无猜的青梅,但青梅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家的女儿,母亲自然瞧不上,正好光?寺卿的小女儿梁若萱看上他,母亲拆散了他和青梅,逼他娶了梁若萱。
母子关系降到冰点。
几年前朱氏悔得夜夜痛心疾首,因为梁若萱是个妒妇,竟不允许丈夫有第二个女人;没多久梁旭被降了职,对儿子没任何帮助~
朱氏这时可不把梁若萱放眼里,怂恿儿子把青梅纳回家。陈光正此时却已经死了心,因为青梅嫁人了。
母子关系从此缓和。
朱氏和梁若萱的关系却势同水火。朱氏一直记恨梁若萱,因为是梁若萱害得陈家只得一根独苗。
朱氏打听了宝贝孙子晚上真的什么东西都没吃,亲自跑到祠堂去劝,无论怎么劝,陈昭却只有两句话:一个月内给陈丽琪找好婆家;他要娶苏流萤。
陈丽琪这个孙女的心只向着她母亲,品行脾气也与她母亲无异,朱氏对这个孙女本就没多亲近,而且甚是不喜,嫁出去也省事,于是一口答应了。
陈昭登时高兴得从蒲团上蹦起来。
但朱氏对于他第二个要求却皱起眉头。
“阿昭,咱们不要这个苏流萤行不行?她以前就是个没头脑的花痴,还仗着父亲和兄长横行霸道~”
“祖母,人是会变的。她以前丑到猪见了都吐,现在不也变成绝世美人?她还不计前嫌救了拒绝过她的傅家二公子的命,一个县主亲自大冬天的爬山找草药治明山侯一个小妾的病。这样的人,人品会差吗?”
“皇上称赞她,她自己是县主,她爹和阿兄是皇上的红人,我娶了她,下辈的荣华富贵能少吗?”
朱氏被说服,对陈昭竖起大拇指,让乖孙回房吃饭,她去找儿子。
梁若萱在安抚哭坏了的陈丽琪,自己也是一肚子气。
苏流萤之所以能把陈家搅得鸡飞狗跳,完全是因为儿子对她的痴迷,所以儿子才是整件事的根源。
丈夫是个明事理的,肯定不希望因为一个外人儿女结仇,家中不和。
梁若萱把女儿哄好,回院子找丈夫。
陈光正不在房间,梁若萱心一堵,转身就去了书房。
陈光正对着一方手帕发呆,如果自己当时也有儿子这般对心爱之人的决绝,应该已经把她娶回家了。
门忽然被人打开,他连忙把手帕收起来藏袖子里。
梁若萱还是看到了。
她心中一怒,就那么惦记着旧情人,一块破手帕当宝一样。
可她今天不能发作,因为她是来商量事情的,所以忍着气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坐在他身边。
“夫君,咱们谈一谈吧。自从阿昭接触了苏流萤,你看看咱们家发生的事。我们和琪儿的院子被拆,阿昭和琪儿这对姐弟都反目成仇了,咱们也跟阿昭生了嫌隙,搞得家不成家。”
陈光正心不在焉的听着,也没有回应。
梁若萱的说完喋喋不休的,陈光正终于开口了。
“阿昭说得对,琪儿的脾气和名声都不好,赶紧给她找个婆家好好管教。”
他说完径直走出书房,在门口遇到母亲朱氏。
朱氏微笑:“我明天就找人帮忙物色,保证这个月给琪儿找个家教严的婆家。”
梁若萱差点气得昏厥倒地。
陈家变天了。
晚上苏流萤给父亲兄长报告自己已经铺垫好,让仇人自食其果,两人虽然还是感觉直接了结解恨,但也尊重她的做法,反正只要她开心就好,但对她频繁接触陈昭还是有些看法。
“阿萤,你平时和陈家那小子玩玩也就算了,这段时间总往陈家跑,不会真看上他了吧?”
“这小子脸样貌虽然过得去,可就是个跑马溜街的纨绔,跟现在的你太不匹配了。”
苏流萤却说:“人都是会变的,到时我决定嫁他,一定先让你们帮忙训练训练。”
父子俩眼睛一亮,这个他们擅长。
梁若萱带着陈丽琪回了娘家。
没成想,梁若茜也气呼呼的回来了。
那天儿子没能拜师成功,她就想娘家一趟,却不曾想遇到夫君把外面一只狐狸精肚子搞大的事,她花了好些功夫,才把这件事给摆平了。
没想到老实木讷的丈夫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气得灵魂都要出窍了。
罚他在床边站了两天,把他打发去书房,气终于顺一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