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苑,微风正好。
闲人张与沈璃在下棋,梅子黄和梅子青在一旁观棋。
沈璃现在也不急着为姚老夫人的病奔波,心里已经笃定这个问题一定能解决,只是等一个时机而已。
闲人张问关于苏流萤的信息,沈璃便问他们昨天与苏流萤吃饭打探出什么来了。
闲人张不高兴了,觉得他不厚道,竟然跟踪自己,沈璃却不承认,说自己跟踪的是苏流萤。
沈璃把自己这几天调查到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苏流萤与年轻时候的苏夫人有八九分像,所以苏流萤不可能是梁若萦的女儿。至于苏流萤和梁若萦的相似之处,最多可以算她就是梁若萦的徒弟。
闲人张捏着一只炮,犹豫着要不要打了沈璃的象,最后还是打了:“我就觉得那丫头与萦丫头的性情特别像。”
沈璃直接用马踩了他的炮,他立即哇哇叫起来:“悔一步悔一步, 不吃你的象。”
沈璃倒也让他悔,把炮还给他。
旁边的梅子黄看得着急,这盘棋下了两刻钟大家还没伤一兵一卒,主要师父被吃一次就悔一次。
闲人张又问:“你说一个人跟一个人生活多年,有没有可能会变得跟那个人性情一模一样?”
沈璃眼睛盯着棋局,毫不犹豫的摇头:“不可能······我的车呢?”
闲人张假装在棋盘上找了找:“可能你的车自己跑了,一个车而已,不见就不见了,下棋下棋。”
沈璃莫名少了一只车,格外的注意闲人张的双手,这回又捉到他偷走自己两个兵,偷得太明显,连梅子黄和梅子青都看到了。
“你们的师父就是个无赖,下棋还偷棋,你们可要帮我作证,偷一罚十。”
闲人张去拦他拾棋的手,问两个徒弟有没有看到自己偷棋,两人同时摇摇头。
沈璃不和他争了,直接抢了他的帅,说他输了,闲人张吹胡子瞪眼,最后只能认了。
这回棋刚摆好,闲人张直接抓走沈璃的将和两个士,待沈璃要去抓他帅时他直接将棋局弄乱,还笑嘻嘻说这局不算。
沈璃气得胡子都快长出来了,梅子黄梅子青实在没眼看自家师父丢人现眼,站起来就跑了。
“师父说那丫头今天会找过来,我看看她来了没有。”
“我也去。”
梅子黄和梅子青上了屋顶,对苏流萤是否会来十分期待。她得了师父的提示还想不出法子,那他们就高估她了,她没有萦丫头聪明。
两人一边等一边瞧着院子里,师父耍无赖,沈璃不愿意和他下棋他说什么也不干。
“阿兄姐姐爬那么高做什么呀?”
听到这个声音,梅子黄和梅子青笑了,转过头去。
梅子青问:“小丫头你来做什么呀?”
苏流萤笑眯眯抬着头:“我来找阿兄给一个人下毒,再找姐姐帮她解毒。”
闲人张听到苏流萤的声音,趁沈璃不备抓了他的将就跑,跑到苏流萤身边:“小丫头真聪明,你是怎么想到以毒攻毒这个法子的?”
苏流萤把功劳还给他:“还不是您老用那杯茶给我提示,茶杯满了继续倒茶,原本在杯里的茶就会往外溢,茶不断替换。”
昨夜阿兄说到毒字给了她启示,让她想到那杯茶,让她想到以毒攻毒。
用毒去吞噬姚老夫人体内的毒之后,再解了它。师兄是制毒下毒的一流高手,师姐是炼解药的顶级行家,他们一毒一解,可以说万无一失。
难怪师父当时说无药可救,原来是有毒可救。
沈璃走了过去,将自己的一对士塞到闲人张手里:“终于不用跟你下棋了。”
姚府。
姚老夫人已对自己的病能治好不抱希望,把姚更与姚静叫到榻旁,让兄妹二人将她送回老家。
她望着姚更,叹息:“更儿,如果可以,娘希望你带个丫头在身边,有个人照顾你,娘就是走了也至少能心安。”
“姚老夫人,你要走去哪里?不如先把病治好再走也不迟。”
听到苏流萤清脆的嗓音,姚家一家三口转头望向门口,见苏流萤一人当先,身后跟着沈璃闲人张师徒三人。
姚静看着他们这阵势,又想到苏流萤的话,有些不敢相信:“阿兄,我没听错吧,她说让娘把病治好再回去。”
苏流萤胸有成竹,而闲人张和梅子黄梅子青又笑嘻嘻的,沈璃也是一副悠然之色,姚更知道母亲有救了,微笑对他们拱拱手:“有劳各位了。”
苏流萤回身站在梅子黄梅子青身边,拍拍俩人肩膀:“是有劳他们了。”
梅子黄和梅子青面前各摆了一碗温水,梅子黄往水里扔了一颗黑丸,用筷子搅了搅,水全变黑了,放了片刻,水又变回原来的透明,碗底清澈可见。
梅子青也朝自己面前的碗放了一颗黑丸,黑丸入水即化,用筷子搅后整碗水都染黑了,却没有再变色。
这毒药与解毒是对应的。
梅子黄让姚老夫人自己端着水喝了,喝完水一刻钟,她开始脸色煞白,嘴唇乌黑,指甲也黑了。她突然怒目圆睁,七孔流血,身体抽搐。
“娘。”
姚静想过去被姚更拉住,这时梅子青端起解药水捏住姚老夫人的下巴,灌进去。
同样一刻钟,姚老夫人的脸色恢复了人色,嘴唇发白,七孔不再流血,整个人软了下来,手指却在颤抖。
微张的手指头是黑色的!
苏流萤急道:“师父还有余毒。
闲人张过去夹住姚老夫人左手手指,当机立断用银针刺破指头,将黑色挤出,让苏流萤挤另一边手。
刚用过解药,是不能连续用的,只能把毒挤出来。
苏流萤想到自己刚刚心太急叫了师父,不管他们有没有怀疑她都得补救回来。
“张师父,这毒为什么没有完全解掉?按理说这个问题是不存在的。”
闲人张掀起嘴角瞅着她,意蕴不明的说:“因为姚老夫人已经七十多岁了,时间太短,没能完全将解药很正常。”
挤完毒液,闲人张喂了颗药丸到姚老夫人嘴里,把装药的瓶子抛给姚静,让她每日让姚老夫人服二丸,连服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