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这就是你说的团建?”胡有鱼背着吉他用很是绝望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一片李子林。
“哎呀,哎呀,你们来啦!”凤姨扎着一块旧的绿头巾,手里拽着一个大筐,不好意思的跟众人打着招呼,“这么点活其实我和老倌自己也能做的,真的怪麻烦你们的。”
“凤姨,不麻烦,你快去忙活吧。”谢之遥推着凤姨往远处走,他还得跟众人解释解释现在的情况。
“那谢谢你们喽,这里的,你们随便吃的啊,不要客气的啊!”凤姨被谢晓春推着和宝瓶婶走到了李子林的另一边。
“谢总……”
谢之遥面对一众哀怨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哈,哈,这不也是摘果子?随便吃,吃饱为止!中午还管饭呢!”
胡有鱼率先撇撇嘴,“就这叫团建?”
“大哥!大哥!你让我准备的防晒衣和口罩帽子我都拿来了!”谢晓春回来带来了一大堆东西。
“老谢,你们这来的够早的啊!”黄欣欣全副武装的从林子外走进来,“红豆!南星,你们也来了!”
“呦,咱们得黄书记,就只看的见美女呗!”胡有鱼一脸的愤愤不平。
“哈哈,哪能啊,老胡!马爷!娜娜!大麦!哎,嘿嘿,我认得不错吧!”黄欣欣一脸的骄傲。
“行了,人都差不多了,那就来干活吧。”谢之遥看了看小院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切~”胡有鱼在旁边冷哼一声,其他人也没有动的意思。
黄欣欣一脸疑惑:“老谢,你没跟大家说是来干什么的么?”
“哎,你别管了,干你的活去吧。”谢之遥推着黄欣欣往一边走。
“小黄,我们去那边吧。”谢晓春拉着黄欣欣往旁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谢之遥无奈的看着黄欣欣嘲笑的眼神,又转头对着众人苦笑,“哎呀,大家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呀!”他想调动气氛,众人都没买他的账,他只好叹着气说了实话:“凤姨的丈夫前两天因为贫血进医院了,她家里不好过,也不肯雇人,我就想……”
“就想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呗。”陈南星接了一句。
“嗐,我这不也怕你们在家闲的生草嘛。”谢之遥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那我们就干吧,反正有饭吃。”赵灵儿从一边拿起了防晒衣,递给了一旁的陈南星她们。
马爷只很快的接受了现实,只有胡有鱼还在“骂骂咧咧”的,到最后防晒衣只剩粉红色了,他也只能穿在身上。
“he tui~”胡有鱼狠狠的往地下吐了一口,“这李子也不能吃啊,又酸又涩的,马爷你怎么骗人啊~”
“哈,哈,”马丘山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让你尝了才知道不好吃嘛,不过这李子一向是泡酒或者腌制才能吃的。”
赵灵儿刚好走到他们两身边,听到马丘山的话不由得夸赞了一句,“马爷,懂得真多!”
“嘿嘿,那是!那是!”马丘山刚想继续摘李子,突然听到口袋里的电话声,他往身上抹了抹李子的汁水从口袋掏出手机放在耳边,“啊?什么,哦,行,蜀山?好,知道了,那就这样。”
赵灵儿却突然心里一震,她方才是不是听错了?虽然她现在不敢再去找李逍遥,可是找到蜀山,是不是以后也有机会,能再度重相逢?她装作无意的样子对着马丘山提起,“马爷,我听到你刚才说什么蜀山?什么蜀山啊?”
“啊~是这样,我找到的那个合作伙伴是大漂亮省的,他说他们那里蜀山上有种茶很适合做成奶茶,让我去看看。”马丘山说着。
(宝们,关于这个大漂亮省,因为,之后可能在上边发生一些事,实在不好用咱们的地方,大家自行想象!感谢!)
赵灵儿放下手中的李子,继续问道:“以前也没听过什么蜀山啊?是不是骗人的啊?”
“哎对呢,以前真没听过什么叫蜀山的山啊,”马丘山思索了一会,“不过,没事,我那个合作伙伴靠谱的很,等过两天我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哎,我还没去过大漂亮省,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考察考察?”赵灵儿想了个合适的借口。
“你真的愿意去?”马丘山其实求之不得,这几年他脱离社会挺久了,有个年轻的在旁边看着,也能防止自己吃亏不是。
“嗯嗯。”赵灵儿点点头。
“那行,那我们过两天就出发。”马丘山说道。
“饭来喽!”阿桂婶骑着电动三轮车带着饭菜来到了李子地的地头上。
“大家休息休息吧,都来吃饭吧!”谢之遥招呼着。
“哎,那个阿桂婶和凤姨怎么了?”赵灵儿一向心思敏感细腻,她注意到了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对着一向“无所不知”的陈南星问着。
“嘿嘿,你这可问对人了。”陈南星一副骄傲的样子,“前两天阿桂婶不是说要去青岛看儿子女儿嘛,就让风姨替她打扫小院的卫生,把工资给凤姨,结果青岛那边不让去了,阿桂婶也觉得不好意思,就给给凤姨送了蘑菇,就前两天咱们吃的那个。结果啊,凤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恼了,两个人大吵了一架……”
“啊,因为不让去小院干活?不至于啊,这凤姨看上去不像那么不讲理的人啊!”赵灵儿疑惑的摇摇头。
“哎,谁知道呢,后来凤姨的老公住院还是阿桂婶送灯姨去的医院呢,这不刚才阿桂婶也来帮忙,估计两个人又和好了,这还处在别扭期呢。”陈南星说着。
“凤姨脾气还挺暴躁的哈?”赵灵儿只能这么理解了。
“那倒不是凤姨暴躁,”谢之遥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两人身边,“因为,凤姨真的不吃蘑菇。”
“啊?为什么?”
“唉,其实这事也算人家的隐私,你们听听就算了,可别出去乱说啊!”谢之遥也只是因为不想别人误会凤姨这才站出来解释。
“嗯嗯。”两个人都点点头。
“凤姨的儿子名叫谢强,这孩子我也认识,我俩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谢强小时候学习成绩不太好,所以他初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上学了,而是选择了外出打工。他的父亲托关系帮他找到了一份在附近工厂当保安的工作,但没想到这份工作却让他……唉……有人看不惯谢强老实的本性,就去教唆谢强去偷厂里的东西,说这些东西可以卖钱。谢强当时年轻气盛,头脑简单,轻易地相信了别人的话,于是开始偷窃厂里的物品。结果,不到一年,他被警方抓获了,盗窃的电缆价值高达几十万元,但他们只卖了几千元。
谢强入狱后,凤姨和她丈夫得知缴纳罚款可以减轻刑罚,于是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筹集资金。他们四处借钱,甚至连家里的锅碗瓢盆都变卖了。然而,无论他们如何努力,还是无法凑足几十万。家里的生活这才开始苦起来。
与此同时,谢强还有一个妹妹。为了帮助家庭度过难关,她与同学一同上山摘樱桃,却看到了山上的野蘑菇,她希望能够卖点钱来补贴家用。但那孩子在摘蘑菇的时候一脚踩空,失足摔到山下,人当场就没了。所以她们一家从来不吃蘑菇……”
“那凤姨的命确实很苦……”赵灵儿拧着眉说了一句,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和无奈。
“那阿桂婶平时跟凤姨相处那么好,她也不知道?”陈南星有些疑惑地问道,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
谢之遥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这事啊,除了他们自己家人,没几个知道的,都以为那孩子是摘樱桃才出的事。”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和遗憾。
陈南星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对凤姨命运的感慨。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好奇地盯着谢之遥,问道:“哦,唉,那你怎么知道的?”她的目光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谢之遥微微一笑,略带苦涩地回答道:“我跟谢强是发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这些事情,也是他告诉我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厚的友情和信任。
陈南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感叹道:“原来如此。不过,这厄运专挑苦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