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怀有身孕一时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县城。
又是半日,吃瓜的县民就分成两派,一派是猜测姜大人相公是谁,未婚的刘县令自然就成了他们认定的对象。
而另一派,这是见过有位俊朗郎君自称姜大人相公的县民,在着急的辟谣。
姜篱一连两日,连门都不敢出。
也不知道县民是从哪儿打听到她如今住哪。
春翘出门买菜,大门口就堆满了各种米粮,水果,鸡蛋腊肉。
很显然是要姜大人好好的养身体。
许曼娘笑吟吟地回到小院来看望她。
“你还笑得出来,你给我的是什么避子汤啊,喝了都还能怀上。”姜篱真是满是抱怨。
那人往床边一坐,笑得更开心,“这就说明王爷厉害嘛。”
“王爷?”姜篱斜了她一眼,看许曼娘发现口误后表情僵硬,立刻正经脸色,质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许曼娘眸光一闪,将上个月某天被王爷亲信带到客栈问话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姜篱一脸怔愣,“他知道我买避子汤的事?”
那日知道王爷住在客栈,也怕他会派人盯着自己,故而她把所有需要的药材都写进了方子里,这样都能让他查出来?
许曼娘轻叹一口气,“王爷没动手脚,故而这孩子,一切都是天意。”
姜篱眼底染上些许的失意与烦躁,与那人的关系都降至冰点了,萧铣希回京都已经快两个月了,这天意,还真能折腾人。
突然春翘匆匆来报,“小姐,沈夫人来看你了。”
姜篱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未等她起身相迎,一道纤细身影已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篱妹妹,我听说你怀了身孕,这喜事怎么不让人给我单独传个信,要我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不是与我见外嘛!”
姜篱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一言难尽啊姐姐,姐姐快坐,咱们慢慢聊。”
沈从慧点点头,拉着她的手,目光从一旁候着的许曼娘身上扫过。
姜篱立刻给她介绍,说是自己人。
沈从慧才放下心来,二人坐到罗汉床边,命丫鬟将她带来的礼物呈上。
两名小丫鬟端着一个一个的木匣子,有各种珍贵的补品,还有那一堆小巧可爱的小娃儿衣衫,色彩鲜艳,做工精细。
“这些补品你可得好好吃着,把身子养好了,这些小娃儿的衣衫,是我当年怀我青儿时留下来的,我想着等你孩子出生了,总归是能穿得上的。” 沈从慧笑着说道。
姜篱看着这些东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谢谢姐姐,不过,这也太早了吧,孩子都还没成形,就送衣裳了,用不用得上都是一说呢。”
她主要是在纠结,这孩子究竟留是不留。
沈从慧却连忙打断她的话,“呸呸呸,怎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孩子会好好的,你们说是不是?”
她就当姜篱那句话当成是初为人母都有的担忧,连忙拉着旁边几人给姜篱打气。
春翘说是,许曼娘也好一顿夸。
把姜篱逗笑了,这事才过去。
定了定神,沈从慧瞟了一眼姜篱仍旧平坦的肚腹,她心中藏着一件事,这件事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间,不知当说不当说?
实在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那件事,姜篱会受不住。
于是,沈从慧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她一会儿问问姜篱平日里的饮食是否可口,一会儿又问问姜篱睡眠可好?
姜篱那聪慧的眼眸微微一转,便感觉出沈从慧定是有话要说。
“慧姐姐,是不是生意上遇到什么麻烦了?若是有难处,你尽管说,我们姐妹之间不必藏着掖着。”
沈从慧被姜篱这么一问,连忙摆手,连连说道,“不是不是,生意好得很,一切按部就班,就之前闹着要收回投资的老爷们现在变成拿着银票在我后面跑,希望还能加大投入呢,能有什么事……
哦对了,加盟店这几天也有三家排队等结果,你不用担心。” 她的眼神闪烁,说话也变得有些支支吾吾。
姜篱含笑点头,端起茶杯时,却被沈从慧一把挡住。
“你怎么还喝茶啊?对孩子不好,哎呀……你看你,这地儿要什么没什么,身边也没个懂行的嬷嬷伺候,这怎么能照顾好身子呢?”
姜篱失笑,“姐姐,我没感觉有什么不同,你们不要把我看成易碎的花瓶。”
沈从慧陪着她苦笑,最终,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把她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篱妹妹,你跟姐姐说句实话,这孩子,是不是靖王的?”
姜篱眉心一蹙,不会平白无故问这个。
她想起来了,翁大人前段时日去京中述职,算算日子应该回来了。
“篱妹妹,是这样的,我相公从京城述职回来,他听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靖王的……”
沈从慧说到这里,话头一顿,偷偷地观察着姜篱的表情。
姜篱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她还是保持着镇定,点了点头,示意沈从慧继续说下去。
沈从慧叹了口气,接着道,“王爷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