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茯苓环顾四周,发现陆老夫人的房间内,除了伺候的丫鬟之外,并无他人。
她忍不住问道:“母亲,那些嚼舌根的人,您可曾听说过什么?”
陆老夫人眼神一冷,道:“我自然知道他们背后说了什么。这些人只想着挑拨我们婆媳之间的关系,好从中获利。你不必放在心上。”
谢茯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道:“母亲,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给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一个严厉的教训。”
陆老夫人闻言一愣,道:“好,我相信你。只是,你也要小心行事,不要让他们抓住了把柄。”
谢茯苓看向一旁的襄苎,递了个眼色,吩咐道:“去,将那两名嚼舌根的婢女拖进来。”
襄苎微微点头,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两名颤抖不已的婢女走了进来。两名婢女一看到谢茯苓,立刻吓得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谢茯苓坐在首位,目光如刀,冷冷地看着两名婢女,说道:“你们两个,刚才在说什么?当着大家的面,再复述一遍。”
两名婢女不敢直视谢茯苓,其中一个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们……我们只是在私下议论……夫人您……您与大理寺卿裴缙霄的关系……”
谢茯苓眼神一冷,打断她的话:“你们敢议论我,就敢议论陆老夫人。今天,我要你们当着老夫人的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两名婢女吓得面色更加苍白,其中一个忍不住哭出了声:“夫人,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们吧!”
陆老夫人原本坐在一旁,脸色平静,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正要斥责谢茯苓过于严厉,却发现两名婢女嘴中塞满陶瓷碎片,嘴角挂着鲜血,顿时意识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陆老夫人缓缓起身,走到两名婢女面前,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们两个,究竟做了什么?”
两名婢女看到陆老夫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哭诉道:“老夫人,我们刚才在谈论夫人与大理寺卿的关系时,不小心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们知错了,求老夫人饶命!”
陆老夫人闻言,脸色更加阴沉。她回头看向谢茯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茯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茯苓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道:“母亲,这两名婢女在背后嚼我的舌根,说我不守妇道,与大理寺卿有染。我听了之后,觉得她们应该受到惩罚。”
陆老夫人闻言,脸色稍缓,她知道谢茯苓是个聪明女子,不会无的放矢。
她转向两名婢女,语气冷冽地说道:“你们两个,既然知错,就应该受到惩罚。将这两个嚼舌根的贱人拖下去,打死!”
两名婢女惊恐万分,连忙跪地求饶,但陆老夫人却无动于衷,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冷漠。
谢茯苓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寒意。
她强忍住心中的愤怒与悲伤,走上前,朝陆老夫人行了一礼,语气平静地道:“母亲,儿媳有一事相求,您能成全。”
陆老夫人看着谢茯苓,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想到谢茯苓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请求。她微微敛去笑容,示意谢茯苓坐下。
“儿媳遵命。”谢茯苓依言坐下,态度恭敬。
“怎么了?”陆老夫人瞧着谢茯苓的严肃模样,有些谨慎和忐忑地问道。
“儿媳恳请母亲答应我与世子和离。”谢茯苓面不改色心不跳。
陆老夫人闻言一愣,瞳孔骤缩,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缓缓道:“茯苓,你与世子成婚已有多年,为何突然提出和离?这其中必有原因,你且详细道来。”
谢茯苓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决:“母亲,儿媳与世子之间,感情确实早已破裂。当年,父亲为了报恩,将我许配给世子。然而,这三年来,世子对儿媳百般折辱,甚至在外养外室。儿媳自问没有辱没陆家门楣,却因世子的荒唐行为,令昭平侯府的颜面受损。儿媳心中愧疚,实难再继续留在陆家。”
陆老夫人听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她沉默了片刻,道:“世子虽然行为不检,但毕竟是你的丈夫。你作为女子,应当以柔克刚,尽量容忍。和离之事,非同小可,你考虑清楚了吗?”
谢茯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陆老夫人:“母亲,儿媳已经深思熟虑。留在陆家,只会让我痛苦不已。而且,我若继续忍受世子的折辱,只会让昭平侯府的声誉雪上加霜。母亲,请您成全儿媳的请求。”
陆老夫人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谢茯苓叹了口气,低头道:“我已自毁声誉,只求裴大人能对昭平侯府网开一面,以此报答陆老夫人多年来的照拂。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
陆老夫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心中既是忌惮又是震惊。她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茯苓,你这是何苦?”
谢茯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母亲,我知道我这样做让您失望,但我别无他法。我不能再让昭平侯府因为我而受到牵连。我愿意承担一切,只求您能答应我的请求。”
陆老夫人看着谢茯苓,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和震惊。她似乎没想到谢茯苓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你真的愿意放弃一切,只是为了保护昭平侯府?”
谢茯苓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决绝:“是的,我愿意。昭平侯府是我家,我不能看着它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陆老夫人看着谢茯苓,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茯苓,你且听老身一言。”
谢茯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却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平静:“母亲请说。”
“哲远自幼便是我心头的肉,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也是真心实意。”
陆老夫人目光柔和了一些,语气温和,“但哲远与你,毕竟还有夫妻之情分,不可轻言别离。”
谢茯苓嘴角微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母亲,儿媳并非不知夫妻之情,但世子辱我与外男有染之事,实在让我难以忍受。试问清白女子遭此大辱,如何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