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难以置信地瞪着谢茯苓,“你对姜大小姐做了什么?为何她的婢女会出现在这里,侯府如此行事,实在是欺人太甚!”
正当他们以为姜羽柔遭遇不幸时,地上的婢女却突然像疯了一样磕头不止。
“两位公子,请不要再责备了,一切都是姜小姐指使奴婢做的!”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她慌乱地从袖中掏出一叠信件,一放手,信件顿时散落一地。
杨娴娴眼前一亮,立刻弯腰捡起一封信件,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信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果不其然,只是一瞥,她那充满同情的目光便投向了赵阳与秦哲。
姜小姐颐指气使地交代下人,务必将这些信件亲手递送到紫湖斋的几位公子手中。实际上,她并未服用世子夫人所赐的药物,内心只盘算着借几位公子的口舌,散布流言蜚语,以此败坏世子夫人的清誉。
紫湖斋,这座京城的文人雅集之地,正是姜羽柔凭借几阕佳诗赢得“才女”美誉的摇篮。
“那么,究竟哪位公子才是姜大小姐心中的如意郎君呢?”杨娴娴好奇地眨巴着眼睛,仿佛在观看一场热闹的戏剧。赵阳和秦哲一把夺过信件,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们曾自诩在姜羽柔心中拥有独特的地位,信中的字句无不透露出深深的思念和无奈。
仿佛若非裴缙霄的存在,他们与姜羽柔定能演绎出一幕千古流传的佳话。
“你的信呢?”
赵阳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与秦哲情同手足,却从未向对方坦白过对姜羽柔的深情,更未曾透露信中那含糊不清的暧昧之语。
此刻,他只需一眼秦哲的表情,便立刻领悟了一切。
“你们心中那个完美无瑕的姜大小姐,实则厚颜无耻至极!除了收信人的名字不同,其余的问候之词竟然如出一辙!”
杨娴娴感到自己仿佛目睹了一出荒诞的戏剧,这位所谓的才女,若真想施展手段,至少也该变换些辞藻。
然而,姜羽柔对待他们的态度却是如此敷衍,完完全全只是想借他们的手来实现自己的阴谋!
“这绝不可能,羽柔决不会如此冷酷无情……”他们一直保持书信往来,她总是那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怎么可能仅仅是利用他!
“下人不敢有半句妄言!姜大小姐还说,区区几个庶出之子,原本就是一群胸无大志的平庸之辈。”
小婢女的话语犹如最后一击,秦哲怒火中烧,一把将手中的信件撕得粉碎,“我为了她不惜与国公府为敌,她竟然这样对待我?!”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如今真相大白,世子夫人对他们有恩,他们却如此无礼,一旦老国公发话,他们未来在朝中立足的机会将更加渺茫!
“两位公子请等一等,这婢女是被逼无奈之下才说出这些话的,不足以作为凭证。本王妃深信姜大小姐的品性。”
在场的文院使震惊得几乎无言以对,而征西王妃却依旧固执地不肯放弃。
“若是王妃姑姑对哲远有所不满,尽可以直言不讳,又何须这样刁难我的儿媳?”话音未落,一道宛若冰泉般清冷的声音陡然在门外响起,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风尘仆仆赶到的陆哲远大步流星地向谢茯苓走去,竟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谢茯苓只觉得一股炽热的温度从陆哲远的掌心传来,她回过神来,却感到仿佛被细针刺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但陆哲远却纹丝不动,反而将她挡在身后,目光冷冽地瞥了赵阳和秦哲一眼。
“今日之事,赵府和秦府必须给出一个交代,否则即便是上告圣上,我昭平侯府也将奉陪到底!”
“世子,你这是怎么了?!”征西王妃柳眉倒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竟敢如此大胆地与她说话!
更何况他与谢茯苓早已心生间隙,此刻却上演起情深似海的好戏!
“王妃姑姑,我的夫人受到委屈,我怎能不为之疯狂?”陆哲远冷笑一声。
“是啊,王妃不如好好考虑如何向老国公解释更为妥当!茯苓,我的孩子,我们走吧,回去后我立即为你煮一锅安神茶!”原本还昏昏欲睡的陆老夫人立刻站起身,避开众人惊愕的目光,谢茯苓急忙挣脱陆哲远的手,脸色有些苍白,但眼前的男子却没有半分怒意,反而小心翼翼地安慰她。
“我来晚了,你放心,从今往后,绝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我先将向老国公请罪,然后与你一同返回府中。”他那含情脉脉的目光,仿佛她真的是他生命中的挚爱……
而此时,心情渐渐平复的韦氏心中燃起了一股不甘,为何所有的好事都被谢茯苓占尽,而自己却落得如此悲惨?
“婆母,谢茯苓明明是故意让我们侯府难堪,她给国公夫人看病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提前告知您,显然是没有将您放在眼里!”韦氏语气尖锐地说道。
“住口!你诬陷茯苓和杨二公子的时候,怎么不先告诉我?分明是你给侯府带来了羞辱!”陆老夫人却不予理会,反而严厉地斥责韦氏,紧接着便看到陆哲远从国公府回来,脸色阴沉地站在韦氏面前。
一声脆生生的耳光在静谧的空气中炸响,周围的众人瞬间凝固,韦氏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她那惊愕的目光犹如被冰封,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施暴者。
“显然,弟妹所承受的教诲尚显浅薄,你那如鱼得水的狡黠手段真是让本世子目瞪口呆!这一次,不过是给你一个警示。若再次听到你口不择言,休怪本世子翻脸无情!”
众人都没有料到陆哲远会突然之间挥出那一记耳光,角落里的凌蓟心中暗自冷笑,“哼,难道这一巴掌真的让他清醒了头脑吗?”
他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真让人忍不住想要挥动拳头,心中犹如猫爪挠心。
陆老夫人清晰地感觉到陆哲远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她,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立刻恶狠狠地抓住惊慌失措的韦氏,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眼睛长哪儿去了?快去帮魏嬷嬷给难民们分发馒头!还有你……”
但当她瞥见凌蓟双手环胸,周身散发着森然的杀气时,陆老夫人立刻闭上了嘴,只能尴尬地带着襄苎悄然而去,深怕惊扰了这对年轻夫妇的宁静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