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轻举妄动。方奕如今似得圣上青睐,我们非但不可与之为敌,还应示好。要知道,逆了圣意,可不是闹着玩的。至于他的身份……”
说到这里,上官霸的声音低沉下来,“即便我们心知肚明他可能是另一位皇子,但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宜轻动。此事,不如交给三皇子去处理。”
杨靖宇豁然开朗,脸上愁云一扫而空,仿佛一道光穿透了心中的迷雾。
“确实,三皇兄向来心思细腻,由他出手,既能达到目的,又不至引起父皇的不悦。”
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仿佛已预见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权力游戏即将上演。
……
三皇子宫内。
兵部尚书轩辕成化踏着稳健的步伐,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每一步都似在历史的沉淀中留下痕迹。他的目的,是向那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杨靖仇,汇报一则足以撼动朝堂的消息。
步入殿内,只见三皇子杨靖仇正端坐在龙纹座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目光深邃,似乎能洞察人心。轩辕成化的到来打断了他的沉思,连忙招手示意其上前。
“三殿下,微臣有一重要消息,关于方奕。”
轩辕成化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他深知这消息非同小可。
“方奕?”
三皇子杨靖仇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即不由自主地惊呼。
“他竟然要回京了?这两年间,此人竟如鱼得水,由一个被武威侯遗弃的棋子摇身一变,竟至与武威侯比肩!”
言语间,既有惊叹,又不乏几分隐忧。
“确是如此。”
轩辕成化点头应和,声音沉稳,“方奕的实力不容小觑,更不用说他还得陛下青睐。家父还曾私下言及,方奕的相貌与年轻时的陛下颇有几分相似,这恐怕也是他平步青云的一个因素。”
闻言,杨靖仇眉头紧锁,忧虑之色溢于言表:“难不成,那坊间流传的秘闻竟是真的?”
“无论真相如何,此事我们都需慎重以待。”
轩辕成化面色凝重,“三殿下,眼下的局面已足够复杂,六皇子已是您登基之路的一大障碍。如果方奕再横插一脚,东宫之位,恐怕只会更加渺茫。”
杨靖仇沉吟片刻,眉头渐渐舒展:“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不急一时。”
轩辕成化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智计,“咱们暂且按兵不动,先静观六皇子的动向。若能借力打力,或许还能在这占据主动。”
……
在万众瞩目下。
方奕终于回到了京都。
原本以为,很快就会得到泰宁帝的召见。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回到京都的方奕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事情做了!
原因就是自己求见了几次,泰宁帝都以政务繁忙为由,拒绝了!
方奕虽然心中好奇,但是却也不好过问太多。
诸葛恪在他回京的时候,就已经提醒过他了,此番回京,方奕要面临的可不仅仅是泰宁帝!
老谋深算的诸葛恪从近期京都发生的事情也推断出了一些东西。
所以对于自己的未来女婿,也进行了一番提点。
方奕回来后,倒是也没闲着。
把自己的冠军侯府上上下下全部都打理了一个遍。
也算是有了家的样子。
他也很清楚,接下来,可能要经历的就是一个持久战了!
次日晨曦初露,军旅生涯的烙印驱使着方奕早早地从梦中醒来。
盥洗完毕后,他顶着纷飞的大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寝殿。
“侯爷,小柔不见了!”
管家李胜眉头紧锁,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一见到方奕便急急禀报。
“难道小柔出什么事了?”方奕心中一紧,言语间不禁透出几分焦灼。
小柔不仅是他的贴身侍女,更是那段兖州之旅的亲密伙伴与见证者,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已超脱了主仆的范畴。
“倒也不是……”李胜摇了摇头,脸上神情复杂。
“事实上,小柔并非咱冠军侯府的侍女出身,她与府中的契约已经期满。当初随您前往兖州尚无妨,但今朝归来,她的原主也前来将她领回了。”
听及此,方奕心中稍感宽慰:“这有何难,将其赎回便是?”
“侯爷有所不知,带走小柔之人乃是……”
“无碍,无论何人,总不至于不顾情面吧?若真如此,多付些银两便是。”
方奕不容分说,一边说着,一边已拉着李胜向外走去。
“如此,也好。”李胜无奈,只好紧随其后。
两人轻车简从,步入喧嚣的街市。人潮涌动,淳厚的生活气息给予方奕一份温暖的归属感。
然而,令他诧异的是,李胜并未引领他前往任何豪绅巨贾之处,反而是曲折穿行,最终停在了皇城东侧的紫薇湖畔。
紫薇湖,一处大周皇城无人不晓的绝美景观。湖面虽小,却波光粼粼,与漫天飞雪交相辉映,宛如一幅天水合一的画卷。湖岸两侧,柳丝轻垂,随风轻摆,更添几分柔情。
湖上画舫穿梭,大小不下十几艘,配以飘雪的背景,构成了一副世间难得的奇观。纵使方奕前世游历过无数名山大川,此刻亦为之动容。
但……
“不是去赎回小柔吗?为何带我来此?”方奕苦笑,此情此景,他哪有闲情逸致赏景?
“侯爷稍安勿躁。”李胜轻轻摇头,手指指向湖心最显赫、最华丽的那艘画舫。
“侯爷可能不知,紫薇湖的美景怎能错过,赵大学士之子赵楠笙特邀请皇城才子佳人,今日于此聚会,以文会友,吟诗作对,共赏湖光雪色。”
“而那位买走小柔之人,正位于那艘画舫之上,且其身份不俗,即使侯爷亲至,也未必能给足颜面。”
闻言,方奕豁然开朗,同时心中生出好奇。竟然连自己的面子都不一定给,难道真是哪位皇子不成?
李胜未作详述,方奕也未多问,径自租了艘小舟,直奔湖心的豪华画舫。
“二位,画舫已满,抱歉不便接待外人。”
刚接近画舫,未待李胜有所表示,一名站在船边、模样斯文如同书生的年轻人,冷冷地拒绝了他们的靠近,只消一眼便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