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女人怎么了!”宫远徵听到哮喘复发,瞬间就知道是谁了。
可是还是不敢相信,这丫头在心里能耐了半天,还以为要使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计谋。
弄了半天就是把自己弄病了?真是不怕死啊!
宫远徵已经顾不得思考对方是真病还是装病了。
万一那傻丫头真的脑子不开窍,为了逼真真给自己弄出来了呢?
侍卫听到这话思考了一下,有些犹豫“好像是一位宋姑娘。”
“哥。”宫远徵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宫尚角看着宫远徵的模样,垂下眼睛不过片刻。
“你去医馆,万万不能让新娘出事,女客院里有我和侍卫足够了。”
“好吧,我去看看,没什么事儿我就赶紧回来。”
宫远徵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去看看。
说真的,若是往常他一定要跟在哥哥身边,毕竟他担心哥哥的安危。
但是现在他忽然想去看看那个姑娘。
不是什么敷衍的一见钟情,更不是因为对方的容貌有多么绝色。
纯粹是因为他太寂寞了。
哥哥是他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常年都不在家。
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奔走,就算偶尔回来也有处理不完的公务。
他好像每天都在等待,可又不知道在等待谁。
他在头上戴铃铛,他一个人高冷孤僻,被所有人惧怕…
他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又或者是不在意,又或者太过在意了,却只能被冷漠包围竖起一根一根的刺来保护自己。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天天在他耳边响起。
不管他爱不爱听,想不想听。
就这么强势的闯进他的生活。
刚开始他好奇,后来他厌烦,最后他期待。
那声音好像比铃铛的声音好听,也很清脆,也很悦耳。
偶尔自己觉得寂寞的时候,他就会恰如其分的响起两声。
或是吐槽或是分享。
那姑娘会看见一片叶子就惊喜,看见一块石头,也要惊叹。
会因为自己身体不好而娇气的吐槽,也会有看不顺眼的时候,默默地在心中腹诽。
他好像有点喜欢这种热闹。
在确保了哥哥带够了足够的人手,不会有事的情况下。
宫远徵快速的前往了医馆。
他想去看看那人是真哮喘还是装哮喘。
不对,应该是真发作还是假发作。
这蠢出天的傻货,不会为了逼真就真的把自己弄复发了吧?
这有什么准呢?她看着很聪明,实则也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整天在两个杀手中间听着她们害自己,怎么可能不怕呢?
她那么柔弱,那么可怜…
即使脑子里都是一些不着调的坏主意,可是终究是走两步都要累哭的小姑娘。
心里越这么想着,宫远徵运用轻功的速度便越快。
同时心里也在暗恨着那两个女刺客。
先是谋害宫门,再是觊觎他哥哥,现在还要伤害宋青姝。
这是罪该万死!
等到了地牢,他会好好招待这两个女人的。
想到之前的郑南衣,宫远徵就越发忍不住愤怒。
无锋之人不择手段,这些个无锋自从出现给他和哥哥带来了多少麻烦。
他不会饶了他们的!
青姝装模作样的被送到了医馆,看着临时过来给自己诊脉的大夫。
丝毫不害怕自己被拆穿。
毕竟自己的身体是真的有病,哮喘这种东西,病发的时候和不病发的时候脉象都是差不多。
反正显示的都是哪哪儿不好,不过是有的剧烈,有的还可以。
在系统的帮助之下,自己自然可以控制,让那大夫紧急给自己扎了两针,又熬了一大罐子药。
这才装模作样的平复下来,躺在医馆里昏睡过去。
宫远徵来的时候,青姝已经装模作样的睡着了。
只不过听到脚步声的那一瞬。
小姑娘的眼皮跳了跳。
原本担心的宫远徵,刚刚走近便听见了,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谁呀?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不行,是谁我都不能睁眼,装晕!装睡!
只要我这两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宫门为了不担责任,一定会把我送回家的。
不过刚才那个大夫看上去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自己就随便装了两下,他也没整出来。
多亏给我诊脉的不是宫远徵,要不然这装病的政策就行不通了。
你可真是机智啊,宋青姝!只要我到了医馆,那两个刺客根本不可能追我到这里来。
小命保住了,保住了,临走的时候再给宫远徵扔个纸条告诉他那俩人是刺客。
至于其他的你们爱信不信,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不是,这人谁啊,怎么还不走啊?站在我旁边大晚上的怪瘆人的。】
宫远徵都快气笑了,这女人是胆子多大?在医馆装病。
给她诊脉的人竟然没看出来,真该好好的教训教训!
心里这么想着,宫远徵却忍不住靠近对方。
昏暗的医馆里点着一盏油灯,宫远徵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姑娘犹如白瓷般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更加白皙。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这模模糊糊的朦胧之间,宋青姝这个本就姿容出色的姑娘,更添了几分仙女之姿。
也许是这一番折腾,就算是装病,却也耗费了她巨大的心神。
宫远徵明显看见对方的脸色是有些苍白和无力的。
心中暗恨她的折腾,却又不得不感慨这小丫头的聪明。
虽然是下下策,但只要她到了医馆,无论是回家还是受他庇护。
那两个女刺客根本不会有机会近她的身。
只是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宫远徵实在是不想看她再用一次。
目光温柔的看向那略带苍白的脸色,宫远徵就连呼吸都轻了很多。
此刻他躺在那里没有自己初见时的张牙舞爪,也没有往日心声里的古灵精怪。
反而有几分温暖宁静,宫远徵忽然有点理解,为何宫子羽如此痴迷。
有一美人兮,清扬婉兮…
宫远徵隐约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明显。
直到…
【呜呜我身前站着的是谁呀?不是那俩刺客追到医馆了吧?天呀,我是睁眼还是不睁眼啊?
我就算没睁眼都感觉如芒在背呀,她盯着我干啥?呜呜!
上官浅是你吗?有能耐你吱个声啊!不行了不行了,心跳加快了,吓死我了,我喘不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