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离开在即，诸多秘辛蒋掣武都没有对他隐瞒。
数百年的战场厮杀下来，能获取到的情报绝大部分都会向自己人公开共享。
天渊界与整个蓝星宇宙体量相同，其广袤程度可想而知。
自第一缕天渊投影降下已有八百年，依旧没有融合结束的迹象出现。
除了不稳定的随机空间裂缝，两界唯一的通道就是天渊战场。
人族高层战力离开蓝星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天渊战场中搏杀，浴血奋战打下的疆土不比如今扩大万倍的蓝星要小。
即使如此，按照强者探测估算，这些地盘对比只是作为两界通道的天渊战场来说也是占比微乎其微。
在开疆拓土的过程中，凶兽与外神牧民是蓝星人族在天渊战场上唯二接触过的敌人。
也是它们最早通过战场通道，攻打过来企图占据蓝星。
事实上不管是凶兽中的皇者还是异族外神，在当年都不是蓝星人族能够抵挡的对手。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
两界融合是全方位立体化的交汇，从物质到法则，甚至作为本源基础的规则都在改变。
最开始的一百年，规则的碰撞最为激烈。
掌握法则力量的异族外神接二连三被法则暴动影响。神国无一例外从天际陨落，神火熄灭，神格破碎。
陷入无止尽的沉眠，与死去没什么不同。
凶兽皇者则是因为最开始的蓝星和天渊战场都无法承载它们强悍的躯体，无法显圣。
没有绝对的力量压制，这才让蓝星人族得以崛起于微末之间。
八百年过去，规则的限制逐渐放松，不少沉眠的外神复苏了一缕神性，凶兽皇者也能以血肉化身行走于天渊战场。
现在蓝星人族面对的不是死而复苏神性残存的腐朽外神，就是毛发血肉化形实力百不存一的衰弱皇者。
只要不顺着战场通道打到敌人位于天渊界的大本营，以现在人族的登星阶顶级战力足以抗衡！
正是知晓外神的部分虚实，楚暮才这么有恃无恐。
仅有神性残存的异族外神只有在天渊战场才能发挥登星阶的战力，于蓝星降下的化身也不过天灾级，更遑论现在是在渊界试炼中了。
只是楚暮也没想到渊界规则直接抹去了德莱弗斯出手的选项。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不趁机从万年老登这爆点金币都说不过去，最次最次也要薅点情报出来！
既然打算薅羊毛，楚暮态度转变的飞快。
“冕下此番现身，不知有何目的？”
“如果有什么需要小子效劳的，还请示下。”
德莱弗斯眼眶中骨火跃动盯着楚暮，没有交流的意思。
虽然楚暮言辞颇为恭敬的样子，冕下的尊称都用出来了，但是想想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整个人身子都蜷缩在懒人沙发里，顺手还给德莱弗斯丢了瓶可乐！
半晌，楚暮自己也发现有些不妥，好像装过头了，哂笑着收起懒人套装。
又取出办公四件套的桌椅，站起身示意请坐，同时斟上一杯瑞幸推了过去。
这些套装还是高翰威给他选的，说什么出门在外谈正事需要。
楚暮前倨后恭的样子对德莱弗斯没有丝毫影响。
死神·德莱弗斯属于孤僻中立型的异族神明，完全没有散播信仰发展牧民的想法，若不是遭受了两界融合法则暴动的无妄之灾，它不会对蓝星有任何注目。
成神后，它做的最多的就是在迷惘之塔中以各种奖励吸引挑战者前来闯关，目睹他们成功或失败时的喜怒哀乐。
从沉眠中复苏后，德莱弗斯便对蓝星这边重视起来。
感应到老对手的气息后，更是主动降下分神。
眼下楚暮愿意配合，它也不打算搞什么弯弯绕绕的。
“为何你身上会有撒托内斯的注视，气息深重到足以惊动我的注意。”
楚暮想想也是，能够引起外神关注的当然是另一个外神。
自己正愁怎么搞清楚外神的注视是什么鬼东西呢。
诚实的开口，
“回禀冕下，小子之前宰了一个人族叛徒，对方临死前叫嚣着什么撒托内斯注视着我。”
“对此，小子也很迷惑，还请冕下释疑。”
诚实归诚实，那盏骨灯的存在楚暮是半点没有提及。
唉，只要我没说，就不算说谎。
德莱弗斯无趣的看着楚暮，神明会因为一个蓝星信徒的死亡降下注视？
扯几把蛋！
这小子就算没说谎，也隐瞒了不少，想空手套白狼呢。
塔里雾气重新涌动，它有些不耐烦了，楚暮的言辞举动已经将德莱弗斯为数不多的好奇心消磨殆尽。
阴影交织而成的兜帽无风自动，覆盖住头颅，消失的镰刀重新出现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裂隙通道。
眼见德莱弗斯半个身躯已经进入通道，楚暮只好取出骨灯打断它。
错过这次，下次碰到能够交流的外神可不容易。
大部分异族外神只有神性残存，保有理智的很少。
“怪我怪我，这东西是小子的战利品，刚刚忘记向冕下禀告了！”
转过身的死神·德莱弗斯看向楚暮手掌，眼眶中骨火爆燃，颇不平静。
见此，楚暮十分好奇。
“冕下这般，此物莫不是那撒托内斯的神器？”
兜帽身影飘到身前，仔细打量。
片刻，
“你这混小子倒是敢想！”
每一把神器铸造过程中都融入了大量神性，对神明的重要性不必多言。对现在仅有一缕神性复苏的它们来说更是性命攸关，更别说赏赐给信徒。
若这骨灯真是神器，引来的就不止是注视了，怎么可能会让楚暮平静这么久？
“这东西不是什么宝物，更别说神器了。”
闻言楚暮倒不失落，猎者协会那边研究这么久，也没研究出使用方法。
真是什么厉害宝物，刘老鬼也不会随便交给麾下的小喽啰使用。
不是宝物、神器，却又能引起撒托内斯的注视。
八成是什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见到骨灯，德莱弗斯满足了好奇心，也不在乎多透露一点别的东西。
“这骨灯是撒托内斯的腿骨打磨而成！”
楚暮一脸问号，
什么勾八神之骨这么拉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