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安走后，戚玉又睡着了，早上七点左右，她被江煜怀的电话吵醒。
    \"戚玉，我听向蔚说，你回临江了？\"
    \"嗯，是的。\"她精神缺缺。
    \"原本我想给你送点吃的过来，我昨天给你发过消息，但你没回，所以我打电话过来问问。\"
    江煜怀人在北城，没忘在暴雪时关心戚玉的生活需求，他之前答应过慕彦青会顺手照顾一下她，他没食言。
    如今戚玉对江煜怀这个人的情感比较复杂。
    他算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她也愿意交他这个朋友，但因为受他连累，害她失去了录恋综的工作机会，并且他至今对此一无所知。
    她有气不能撒，只能再次吃下一个闷亏。
    戚玉敷衍地回了几句江煜怀，挂断电话，双脚下床穿上拖鞋，慢慢坐在床边回忆今天凌晨发生的事。
    夜晚时分，加上酒精的作用，人的情绪往往会更加充沛，胆子也更大了些。
    想起慕辰安当时异常难看的脸色，她扬起唇，笑了笑。
    终于让他吃回瘪了。
    戚玉进浴室洗了个澡，拿上自助餐餐券去酒店餐厅吃早餐，她只拿了吐司和牛奶，简单填饱一下肚子。
    身在高楼之上，她看向低处冰冷坚硬的水泥森林，手里撕着吐司面包，沾上碟子里的蓝莓果酱，送进嘴里慢慢咀嚼。
    \"靓女？\"
    阿丹端着餐盘出现在戚玉的桌边，他远远留意到这边坐着一个美女，越看越熟悉，渐渐想到凌晨一起同桌喝酒的美女。
    晚上视线不好，他精神一般，没仔细看她的长相。
    白天窗外光线充足，他才发现戚玉拥有足够令人惊艳的美丽容貌，她不像昨晚穿得那么多，室内有充足的暖气，现在她只穿了件薄外套，明显能看出女人优秀的身材。
    戚玉缓缓扭头，看到熟悉的装扮，点头微笑：\"早上好，阿丹。\"
    \"我能坐下吗？\"阿丹依旧是用粤语口音说完这句话，随后他直接将自己手里的早餐放在桌上，拉开戚玉对面的椅子坐下。
    他只是礼貌一问，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到了白天，没有徐炎在身边，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现在思绪清晰，戚玉不怀疑慕辰安说话的真实性，阿丹是脏男的传言应该是事实。
    她有心提防对方，并不打算与对方深交。
    将手里的吐司面包一通塞进嘴里，再灌上最后几口牛奶，努力咀嚼吞下，随即撑桌起身，跟阿丹告辞。
    \"你慢慢吃，我先走啦。\"
    \"嘿，靓女，别走啊。\"阿丹叫住她，从兜里翻出一张门票，语气特别正经：\"想来就来，没空也无所谓。\"
    戚玉犹豫接过。
    这是临江冬季音乐节的门票，邀请了很多歌手大咖上场表演，阿丹就是其中之一。
    她还没想好去不去。
    阿丹补充：\"徐炎也会去，你可以跟他一起。\"
    \"那谢谢你的门票，祝你演出成功！\"
    -
    慕家在美国的住宅周边都是着名的老钱家族。
    这边寸土寸金，慕家的房子没有临江的庄园那么大，但内部装修是现代主义和新古典主义风格的结合，只会更显奢华昂贵。
    虽然慕辰安每年只会来一两趟，但他有自己的卧室。管家把章沛安排在离他最近的客房，不至于冷落了客人。
    时隔大半年，再次见到小儿子，沈霜笑意盈盈，对他嘘寒问暖。
    \"辰安，我看你都瘦了。\"
    \"怎么还有黑眼圈啊，在飞机上没睡吗？\"
    章沛抱臂站一旁，看到好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慢条斯理回答母亲的问题。
    \"妈，我没瘦，每天吃挺好的。\"
    \"在飞机上睡了，只是没睡好。\"
    他不经意扯开话题：\"我哥呢？\"
    \"你大哥和大嫂去公司了，章沛，你爱吃什么菜？我叫家里的厨师做，等后天除夕啊，我和念涵亲自下厨。\"
    章沛客气道：\"阿姨，不用麻烦了，我不挑嘴，摆上桌的都爱吃。\"
    沈霜笑了笑点头。
    佣人过来提醒她，推拿师过来了。
    \"你们自己玩吧，我去先去做个推拿，人到年纪，腰不太好。\"沈霜自嘲道。
    慕辰安安慰母亲：\"妈，你好好调理身体，以后你还要抱孙子呢。\"
    沈霜拍拍他的背，微微仰头，目光中也有期望。
    \"你年纪不小了，可以早点定下，不要像你哥一样，过了三十才结婚。\"
    慕辰安敷衍地应好，随后目送沈霜离开。
    两个男人走在偌大的花园里，绿地草坪，花团锦簇。
    章沛突然好奇慕辰安的私生活。
    \"你真没女人？\"
    慕辰安嘁了一声，加快步子，把他甩在身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回避，说明你悄悄藏着女人哦。\"章沛追上来，笑得意味深长。
    他知道章沛不死心的性格，于是开口解除他的困惑。
    \"我没女人，也没有藏女人的恶趣味。\"
    章沛愣了下，举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顶级高富帅居然可以不需要女人。
    \"你上段感情是在七年前吧，看来你前女友把你伤得很深啊。\"
    脚步一停，慕辰安转身面向喷泉，眉头锁住，在努力回忆前女友的名字和长相。
    说实话，过了这么多年，印象真不多了。
    他没那么痴情，根本不会对一个分了手的前女友念念不忘。
    这些年，父母到美国发展，大哥沉迷学术研究，他一人抗起慕氏集团，忙于工作，没什么心思去找女人。
    \"没这回事。\"
    章沛绕过来，兄弟般用手背拍拍他的胸脯。
    \"你现在可是国内慕氏集团的掌权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
    太阳移动，忽然在慕辰安脸上落下一块树影，他垂眸沉思，好像是在认真思考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其实不然。
    他只是忽然想到了戚玉。
    这些年，他和异性相处总是态度疏离，从没跟哪个女人有过亲密的举动。
    可在不久前，他和她的嘴唇紧触，他也曾把她按进怀里。
    摸过她的头发，捏过她的脸，还掐过她的下巴，揉过她的耳朵。
    他似乎并不反感。
    只是，戚玉既没礼貌，性格也差，他对这个女人，无奈又厌烦。
    回神，转眸，身旁的章沛开始自问自答。
    \"当你的女朋友，肯定是要长得好看的，身材有要求吗，对了，你是不是还喜欢听话的，现在有些女孩拜金，你能接受吗？\"
    慕辰安突然有了搭话的兴致。
    \"我确实喜欢听话的女人，拜金不算是女人的缺点，只能怪男人没有足够的能力。\"
    地上有几片枯黄的落叶，章沛踢了一脚，插上兜笑道：\"我都有点羡慕你以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