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的资格证到手了，沈妄开心地抱着她亲了好几口，搞得好像是他考到了一样。
    “带你去庆祝庆祝。”
    “考个证有什么好庆祝的？”
    不就是个证吗？
    她箱子里还有一个中医药学会联合会的高级讲师聘用证书呢。
    要是让他看见了，不得大摆宴席好几天？
    “我高兴，走，吃大餐。”
    “行吧。”
    洛栖一直不太会拒绝他。
    主要是沈妄从来不提出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有时候看着卑微极了，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装的，但洛栖还真就吃这一套。
    只是洛栖没想到，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就能遇到沈妄的妈妈。
    沈妄去了洗手间，洛栖自己点餐，身边的光亮被人挡住，多了一片阴影。
    眼前是一个骨子里都透着优雅气质的女人，眉眼间和沈妄还有两分相像。
    “您好。”
    杜娥看她这淡定自若的模样，好奇之下多了几分欣赏。
    落座，她开口便问：“你是洛栖？”
    洛栖点头。
    杜娥：“我是沈妄的妈妈，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把他收住，刚看见你们，实在没忍住过来打扰，你不介意吧？”
    洛栖：“不介意，他马上就回来了，您稍等。”
    “你们现在住在一起吗？”
    “……我租沈大少的房子，所以暂时和沈妄住在一起。”
    “沈隋的房子？”
    “俱乐部附近，天盛苑。”
    杜娥脸部肌肉抽动两下，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房子是她小儿子的。
    当时用第一桶金买了房子，从家里搬了出去，之后生意越做越大，就直接住宿舍去了。
    没想到现在又住回去不说，还骗人家女孩子是沈隋的房子。
    “你觉得小妄这人怎么样？”
    “作为他的亲生母亲，我想没有人比您更了解他，他虽然有时候有些暴躁易怒，但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细心认真，坚定不移。”
    谁不喜欢听人夸自己的孩子呢。
    杜娥也不例外。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切。
    “原来在七七心里我这么好啊。”
    充满笑意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沈妄原本看到杜娥，怕她对洛栖说什么，没想到快步走来听到她的亲口赞扬。
    现在心里美滋滋的，甜得直冒泡。
    “你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太感动了。”
    沈妄坐在她身边，迅速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洛栖：“……大庭广众，你注意一下。”
    沈妄：“你是我老婆，我要注意什么？”
    洛栖：“啧。”
    沈妄：“好叭，知道了。”
    杜娥觉得很是新奇，她见过沈妄叛逆、愤怒、失落各种模样，就是没见过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他从小就要强，摔倒了都坚决不掉眼泪。
    明明被丈夫骂得狗血淋头，却怎么也不服输，固执地坚持自己的想法。
    现在也算是件好事吧。
    他终于，不孤独了。
    “妈，你怎么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可怜虫。”
    “我看看自己的儿子犯法？”
    杜娥看沈妄一脸无语，笑着站起身：“你们吃吧，我和朋友约好了的。”
    洛栖礼貌起身：“您慢走。”
    回家后，沈妄戏谑地说：“好了，这回丑媳妇也算见公婆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洛栖：“你才丑。”
    沈妄也不反驳，顺着她的话说：“好吧，那我这个丑女婿什么时候能见见岳父岳母呢？”
    洛栖直接答道：“你没有岳父岳母，我自己都没见过，倒是有一个收养我的老师，可惜他前不久过世了，以后可以带你去给他扫墓。”
    沈妄从来没问过洛栖的家庭情况，他料想着，能养出他家宝贝七七的家庭，岳父岳母一定也是厉害的人物。
    可是没想到……
    “七七。”他有些心疼，他家宝贝从小到大吃了多少苦啊。
    洛栖被沈妄按在怀里，耳畔是他低沉温柔的声音：“跟我在一起，绝不会让你受委屈，一丁点儿都不会。”
    “你别想太多了，我不在意这个。”
    “不管，反正你和我在一起，不能受委屈，不能吃苦，不能过得不好，我努力赚钱，给你开中医馆，给你买大别墅，带你去周游世界。”
    看洛栖不说话，沈妄又加了一句：“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
    这个大饼画得真是……
    洛栖失笑出声，搂住他的脖子：“那我就把自己拜托给你照顾了，沈老板。”
    沈妄眉眼微弯：“应该的。”
    隔日。
    临近中午。
    洛栖和沈妄一起吃了午餐，她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沈妄见她梳了个简单的高马尾，修身上衣和黑色工装裤，手里拿了个手机，其余什么也没有。
    “七七，你的包呢？”
    “不想背。”
    “带纸巾了没有？”
    洛栖弯下腰拍了一下膝盖处的大口袋：“这里面。”
    沈妄：“……我给你买一个搭配的包。”
    洛栖：“不用，不想背，你实在要买的话，以后出门你背。”
    沈妄笑了：“行，我背就我背。”
    这次出门是万萦心邀请的，她见到洛栖的第一秒，马上围着她转了两圈，用手比了一下她的腰，再比自己的腰，哭丧着脸。
    “好想分一点我的肉给你。”
    “你这样就很不错。”
    “勉强信了。”
    其实今天赴约，洛栖不仅是来逛街，还准备对万萦心说清楚她的身世问题。
    “你说你是我爷爷派来的？”
    万萦心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她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没见过任何亲人，怎么会突然冒出个爷爷。
    “洛栖，你不会是人贩子吧。”
    “………”
    洛栖知道她不会信，拿出手机，找到洛浩邈的照片。
    “这是你爷爷的照片，他叫洛浩邈，是个老中医，我的医术都是他教的，他临终前已经找到了你的踪迹，但是突发疾病去世，嘱咐我要找到你。”
    “有什么证据吗？”
    “并没有，如果他在世，还能亲子鉴定，但是现在什么证明不了，所以只能看你信不信了。”
    万萦心沉默了许久许久。
    最后目光坚定。
    “我信你，但是他已经过世了，你还找我做什么呢，让我去给他扫墓吗，还是有其他事情？”
    “这就是接下来我要说的，或许匪夷所思，但信不信依旧取决于你。”
    洛栖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一一道来。
    “你以后会死……”
    “没有人不会死。”
    “你听我说完，你会死是因为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他身份特殊，得罪了人，和他在一起你会很危险。”
    特殊身份？
    万萦心第一时间想到了沈隋。
    “你如果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离他远点。”
    “是……沈隋吗？”
    洛栖没说是与不是，只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一入口，眉头微皱。
    没有沈妄的手艺好。
    万萦心完全没关注到洛栖的神情。
    “啊哈哈哈，你跟我开玩笑呢吧，你不是中医吗，怎么像是会算命一样。”
    “我说了，信不信取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