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一算,这赌约也已过了百年,想必是在自己回来之后,宋锦便解除了限制。
“好吧,那什么时候他要是回来了,可千万记得把这消息告诉给我,我见他有事儿。”
众人纷纷点头,石泰然也便不多言大摆地向宗门内走去。
先去见谁呢?上次回来的时候太过匆忙,也没见过几个长辈,不如就先去拜访最疼爱自己的陈师叔吧!
石泰然的右手握成拳头,在左掌处轻轻一锤:“就去见陈师叔!”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女声略显阴阳怪气道:“哎哟哟,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同样都是你师叔,我就比不过姓陈那个榆木疙瘩是吧?”
石泰然心中叫苦,转头看去,便在不远处的老桂树底下,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色马服,手中握着一根断魂鞭的飒沓女子。
石泰然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笑眯眯的看向她:“哎呀呀,这是谁?这不是我王师叔吗!”
王荷皮笑肉不笑:“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句师叔,这么多年回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转头就出了山门,如今回来了,第一个看的也不是我。”
她一个眼刀子飞过去,石泰然只觉得心惊肉跳,心想今儿个怕是少不了一顿打了。
不过石泰然这些年来在九天禁地。和九位娘娘相处已久,早就建造出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绝妙本领。因此他笑着凑上前去笑眯眯道:
“师叔怎么说这种话,这么多师伯师叔,我总是要一个个看过的。这不陈师叔离我最近,我便先去瞧他。更何况我知道王师叔最疼我也最大气,但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和我计较的!”
王荷听了这话笑的前仰后合,伸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指着他:“我就知道你小子聪明,总能想出些新鲜花样哄人的不过……你说这话岂不是说你其他师叔师伯都是小心眼儿的,小气鬼?”
石泰然眼珠子一转:“师叔求求你了,可千万别给我挖坑,我可不想往里跳?来来来,我给您捏捏肩,为您解解乏。”
王荷一只手将他推开,反手拧住他的耳朵,如同拎着小鸡仔一般质问道:“回话,你跑哪儿去了!”
石泰然心想原本还想着等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再把这礼物一一奉上。如今王荷废要找自己的麻烦,不如就先给她。
他一只手放在袖子里掏了掏,没过多久,总算是掏出了自己精心炼制的那条长鞭:“师叔,这是我精心为您准备的礼物,还请笑纳!”
长鞭被掏出来的一瞬间,王荷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见到了自己多年不见的情人:
“断尘寰!”
“这是断尘寰,你从哪里搞来的?你这小子出去做什么!”王荷的脸上并没有露出石泰然所设想的惊喜。她万分紧张,甚至慌里慌张地询问这东西是石泰然从哪里搞来的。
“你这混账东西,如今咱们宗门大不如前了,你还是如此任性,你自己又没了修为,我们要如何护住你呀!”
王荷神情急切。
石泰然年轻时也是个作天作地的性子,没少在外面惹祸。
那时的净参派还是云洲国第一宗派,麻烦招惹,别招惹了,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
只是如今宗门上下老的老小的小,势力不负从前,而石泰然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万人敬仰的少年天才。
这断尘寰,乃是品阶在断魂鞭之上的上品灵器,想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大家族留下的传家宝,竟让这小子给偷了去!
看见王荷着急,石泰然只觉得心疼:“师叔您别着急,这鞭子是我自己炼的,不是偷的!这材料我也是用了光明正大的手段弄来的,并没有做不恰当的事,您尽管放心。”
王荷见他表情严肃,不是作为,不由得郑重问道:“你当真没有骗我?”
“绝不骗你!”王荷松了口气,伸手捶他肩膀:“臭小子,吓死我了!”
石泰然看到王荷不同,自己计较,当时也有些忘乎所以:“师叔你瞧,还是我跟你好吧!这断尘寰可是独一份的旁人都没有!”
王荷接过断尘寰,爱不释手的看着,听了他这话,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哦?果真吗?”
“真的!比这断尘寰还真呢!”
王荷哈哈大笑起来:“诸位都听到了吧,这小子说了和我最亲你们啊,都得靠边站!”
石泰然脸色一变就见不远处,一个又一个熟面孔走了出来。
石泰然嘴角微微抽搐,苦笑一声挨个打招呼:
“何师伯,刘师伯,赵师伯,陈师叔,王师叔,张师叔……”
“小石你可真是我们的好师侄啊,原来我们这些师伯、师叔都比不上你王荷师叔是吧?”说话的是刘安之刘师伯。
“不是……”石泰然想要失口否认。
“嗯?那你话里的意思是骗我的了!”
“我可不敢骗师叔的,唉呀呀,求求你们了,你们都是我最好的长辈,别这样为难我成不成!”
那几人笑眯眯的看着他双手抱臂:“我们怎么敢为难你呀!看看看看一出手就是极品灵器,我们这手使拾破烂货的,哪敢为难你!”
石泰然想也不想从自己的乾坤戒之中,噼里啪啦的倒出来一堆灵器:“都有份儿的,都有份儿的,不过王荷师叔我可没骗你,这里面使用鞭子的就你一个,所以这是独一份儿!”
众人惊讶不已:“你发的什么横财了?这些极品灵气随便拿出去一件都够外面的宗门当传家宝了!”
“倒也不是发横财,就是你们失职,我天赋异禀,学了点小手段,这就当是班门弄斧了,拿来孝敬给师叔师伯?”
石泰然速来会说漂亮话的。那几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当我们不知道从九天禁地活出来,你该在里面受了多少苦啊……”
石泰然见不得他们这样一副丧气模样,但又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和九位女帝的事儿,嗫嚅道:“也没受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