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头小僧透露出些许困惑,似乎并不明白为何对方竟然能将自己压制到如此地步。
他在这混沌而混乱的世界之中,活过了不知多少岁月,度化了不知多少俗人,如今竟然遇到如此这么一个恶人!
竟然敢以虚伪的佛像去压他。当真是可笑之极!
他的口中里再次出现出那些令人费解的梵音,石泰然却是充耳不闻,他身后的佛像,手掌压的更狠了。
沈飞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没听说过我师傅是佛修啊!”
孟月怡轻声笑道:“谁说幻化出一个佛像尊影,他便是佛修了。不过是诓他罢了,你竟然也信!”
“虚化的佛影竟然可以有这么大的威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沈飞白的心中惊讶更甚显然并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奥妙玄机?
孟月怡倒似是很有闲情逸致一般给他讲解了起来:“怎么说呢,就像是凡人使用的变戏法一样,但是石泰然的这个虚影是切切实实可以给他造成伤害的。”
“好奇怪啊,给人一种他的修为被困在合体期,但他真正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却大于合体期太多,这就是天才吗?”
她的语气里有赞叹,有欣赏,唯独不像其他人那样,有喜欢和崇拜。
“师傅确实挺厉害的,他当时看我的第一眼就……”沈飞白话语一顿,突然想起这件事情不能说出来。
“就什么?”孟月怡好奇的看向他。
“我师傅看我的第一眼就说我是可塑之才,他说他看出来了,我将来必定有非同一般的成就!”
沈飞白半点不谦虚,孟月怡被他逗笑了:“你看起来确实和普通人不一样,你师傅说你将来会有所成就,我觉得应当也是真的呀。”
沈飞白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孟月怡,正打算看看师傅那边战况如何了,却发现那泥头小僧已被师傅按到地上锤了。
没错,就是按到地上锤,他的头薄薄,扁扁的一片仿佛一页纸,身子却壮得厉害,从身体里长出的脖子,软趴趴的像个泥鳅一样垂在地上。
师傅那虚化的佛掌印每打在他身上一遍,他的身体便抖一抖,连带着那些细长的脖子也抖一抖。
莫名的有些许不可言说的喜感,早知道师父厉害,但也不知道他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啊!
师傅的修为还一直被压制着,这要是没有被压制的话,那该有多厉害啊!
此时石泰然的空间之内,介清慵懒道:“你小子倒是会偷懒,让我放出威压在这里压制着他,叫他随便给你打?”
“这怎么能叫偷懒呢?这可是半人半魔,最可笑的是,他竟然还以杀入佛道,这种邪佛,就是我师兄过来对付他也是难得,更别说是我了。”
石泰然悠哉悠哉的站在那里,单手扶住了顾盼盼:“这地方倒也奇怪。在别的地方,你虽能显现出些许余威,却要受到天道规则的约束。”
“别想骗我做你的打手在这里我也是受限制的,不过这限制确实要比寻常地方好一些!”
“你要弄死他,还是说只是单纯的让我帮你压制着?”
“他的情况和陈否不一样,陈否虽然心已入魔,但用烈火淬炼仍可以拔除魔气短暂的恢复正常,他这完全已经不能救了。”
石泰然用一种无奈而惋惜的语气说道:“陈否说他在正式入魔道之前,硬生生撑了100多年,想必当初他若是熬过了那个坎,便可在此地成佛。”
“我……我……我即是佛!”泥头小僧仍然挣扎着,偏执的说出这些话来。
没有办法救他,他深信自己已杀入佛道,对自己走的路深信不疑,没有人能救他。
石泰然略带惋惜的看了他一眼,有时候人不得不信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时泰然从掌中取出一柄君子剑,缓慢而坚定的刺入了这泥头小僧的心脏。
他的身躯如同漏气的皮球一般缓慢地憋胀下去,从身体里流出深红色的血水,但是看了便让人觉得害怕。
沈飞白一直盯着陈否,他发现陈否在看到这些血迹的时候,目光流露出不可自抑的贪婪。
他舔食着嘴角,仿佛想要扑过去,把那些东西舔得干干净净。
他的手不停地抓握着,喉咙不断地吞咽着,最后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泥头小僧死的无声无息,他的那些脸发出无声的哀嚎最后彻底的匍匐在地面。
石泰然走上前去看到泥头小僧所剩的皮囊之下,竟然连一根骨头都没有,但在他的心脏处却有一颗凸起。
他走过去,将这掩埋在皮肤之下,只有拳头大小的东西放到手中仔细观看。
这拳头大小的圆球呈黑金色,看材质像是骨头。
“你运气还真是好,这种佛骨舍利竟然都能让你遇得到。”
“他都已经成邪佛了,竟然还会有舍利这种东西吗!”石泰然无比惊讶的说道。
“邪佛也是佛啊,有佛骨舍利,有什么稀奇的,拿着吧,说不准日后有用呢。”
石泰然本来也没想着把这东西丢下,他将舍利轻轻地擦了擦,甩进自己的乾坤戒中。
“唔。”顾盼盼发出些许声音?人已然醒了,她看到自己被石泰然抱在怀中,并未羞涩。只是清浅的笑了笑。
“石大哥,没想到最后救我的竟然是你。”
这话说的!孟月怡不善斗争。自己那个徒弟空有修为却不会打斗,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救她?
又看见顾盼盼抱住了他的胳膊,用一种怪异的语气说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石大哥,要不你就娶了我吧,你我二人皆为道侣如何?”
顾盼盼怎么突然变得这般豪放了,开什么玩笑娶她?这不是要他命吗?
介清还在听着呢!
就是不听,她也不能这么说呀。
石泰然的心中叫苦不迭。介清却笑的前仰后合起来:“哈哈哈哈,石大哥人家叫你娶她呢,你要不要把她娶进门做你的第十个老婆呀?”
笑声清脆悦耳,石泰然听了却只想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