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青得知师弟还活着就很是欣喜,也不介意哄一哄师弟这个老徒弟了:“好了好了,下次让你跟你师傅多说几句话别跟师伯生气。”
沈飞白抬头暗戳戳瞅他一眼,到时候跟师傅说话的人更多了,根本轮不到自己!真是好可怜一个小孩子。
按理来说他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倒也不至于真的将自己当成一个小孩,可相比较于这些活了几千年几万载的老妖怪,他确实就只能是个毛娃娃呀。
在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个与他关系最亲近的就是石泰然了。
他叹了口气,越发感慨自己孤苦伶仃。想来想去干脆养倒躺在床上睡大觉去了。
“石公子,我家小姐让我过来给您送丹药。”自从上一次白可儿教训了黄莺之后,她的态度便越发恭敬了。
一点儿也不敢怠慢石泰然,石泰然从他的手中接过药丸,轻声道谢:“黄姑娘,咱们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天都圣院?”
黄莺笑道:“约摸着还有三日的时间,神行舟日行千里,原本应当有两天变道的,可是小姐要去办点事情,耽误一天的时间。”
石泰然点了点头:“那我可以出去看看吗?”
“公子怎么才问这种话,小姐早就说了,您现在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若是想要出去,那便出去吧。”
“您又不是小姐的囚犯,自然是想到哪里去变到哪里去的,不必拘谨。”
黄莺说完之后又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自己的乾坤戒中取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公子若是没钱用,只管拿这个用一件事,小姐说若看上什么有喜欢的尽管去买。”
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又当了小白脸。
时泰然摆了摆手:“没什么想买的,只是以往都是在山坳里没见过世面,今日出来了就想去看一看。”
他倒是一派坦然,黄莺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观这个人的穿着打扮确实不像是大氏族出身的公子哥。
准确的说,比他见过的那些普通的散修甚至还要差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关他通身气派又觉得并非只是个普通人。
想来气质这种东西总归是很玄妙的。
白可儿吩咐过黄莺若当真他不愿意收,也不要强硬着让他收下。
“既然如此,那公子可要记得出去之后及时回来,傍晚日落之前我们就要出发了。”
黄莺离开之后,石泰然都是妥当便走出了自己待了约摸着有大半个月的房间。
桀骜跟在他身后,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要我说你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看她拿的那一块灵石在咱们那个小世界,一块儿估计得顶得上几万块上品灵石了?”
“你若是拿了,对你修行有益,出去说不定还能买些好东西,什么都不拿出去,只干看着吗?”
桀骜十分猥琐的搓了搓手:“我同你说,外面那些普通的兵器铺上卖的最便宜的兵器也比我现在手里的大刀要好许多。”
“若不是我手上身无分文,这里的人又完全看不到我,我早就去买了。”
石泰然捂着嘴唇,悄咪咪的和他解释:“我拿了她的东西,要拿什么才能还人情?反正我是想不到。”
“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人的东西是平白无故就能给你的,如果连这一点都意识不到的话,那恐怕早晚有一日会被人卖了。”
“那小娘子不就是看你生了一副好皮囊吗?我同你说你呀,就应该识得好人心,大不了就以身相许呗,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个靠山比什么都强。”
这家伙,嘴上没一点靠谱的石泰然懒得理他,抬脚迈步出了这神行舟。
外面的建筑风格和云洲国大差不差,人们的衣着打扮略款式有差异。
但是他们身上所穿着的衣物材质差的可就太多了!
从左边那街口走来的几个人身上穿着的衣物,竟然都是防御灵器品阶在上品之上极品之下。
身上带着的玉佩,是一件下品仙器。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这几个人的等级好像都在地仙之上对了。黄莺也在地仙之上,却只能做白可儿的奴婢。
他在这儿就是个蝼蚁般的存在啊?
但石泰然也并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毕竟这里再怎么厉害,终究比不上九天禁地,那里随处可见的帝皇级别的大妖,也不过是蒲柳脚边,匍匐着汪汪叫的一条狗。
石泰然走在路边,突然看到了一家铺子,这是一家丹药铺,之前白可儿喂给他的那些丹药,也不知道在这里算得上是何种级别的,日后他又该拿什么来还。
进铺子瞧一瞧。
石泰然正想走进去,却被门口的人拦住了,这人歪戴着帽子吊儿郎当的修为应当在大乘期。
“你这修为进不得门的,若要买什么东西,去那边的市集上买吧。”
来这地方买东西,竟然还有修为和等级的限制?
石泰然不解:“看看都不行?”
那人竖起拇指,朝后指了指:“这里丹药最低的级别都在鲜品质上,进去闻个味儿都算是你赚到了,你觉得你配进去?”
“我看你这穿着打扮,应当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就不跟你计较了。自己走吧,省得叫我动手。”
说完他还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石泰然扯了扯嘴角,仙品丹药他又不是不能练,这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可真是叫人不爽。
但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头,若当真在这里和他争执起来,讨不得半点便宜。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转身就要走,桀骜的虚影站在他的身后叫嚷着:“他算个什么东西,就这样把你赶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仙丹不是给人吃的!”
“不过是一群伪仙罢了!”
所谓伪仙便是这群人虽有地仙天仙的等级,却并未真的登临神位,所以才会如凡人一般生活繁衍。
他转身要走,桀骜却愤愤不平。他只是一道虚影,因此行动便也没了顾忌,伸手就朝着那人头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