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于城内,以及相对来说还算繁华的灵越道观山脚下,北郊这个地方实在是难以形容,这里不算偏僻,距离城中很近。
甚至有着大片广袤繁盛的农田,但这里大片的土地基本上都被荒废了。
上面下了布告,不许在这里耕种。石泰然借着神行符没过多久便走到了那个所谓的瘟疫之村。
值得一提的是,这附近确实是重兵把守,要不是石泰然可以隐匿身形说不准就要被他们发现了,到那时情况怕是就不好解决了。
“我之前曾经进过村子,但说句实在话里面的人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连魔族生产的那些畸形的怪物石泰然都见过不少,村子里的人还能是什么奇怪样子?
村子的外围把守着的士兵手里握着,兵器坐在木桌或者石桌上喝着酒。
这里的把手看样子并没有星灵说的那么严格。
“这是替换下来的一批人,这里一共有两批人把手,村子里面大概有四五百个人,但守在这里的却足有三百人。”
“村子里的人我不知该怎么形容,只是觉得他们都很可怜,已经没了人的形状。而且和魔族生产的那些怪物不同,魔族生产的怪物,失去人的形状,拥有攻击力,善恶不辨。”
“甚至于以人为食,但是这里的人仍旧保持着人的理智,却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村民们被统一关在一个巨大的房子里。说是房子其实就和猪圈差不多,吃喝拉撒睡全在这里解决,不分男女老幼。
但是在屋子外面就可以闻到里面的臭气熏天。
除此之外,石泰然还发现这个地方竟然也被人摆起了摄魂阵。
其恶毒程度甚至要比远在皇室之内的那个阵法更加可怕。
摄魂证有两种起阵的方式,一种就是以鲜血为媒而另一种则是以人的身体部位为媒介。
这种大型的祭祀阵法,需要以人的头骨作为献祭的基础。
这种地方的村落规模稍小一些的,十几到三十几人,规模大一些的也不过就数百人而已。
石泰然走着一路,已经在各种木桩之下看到了几十个头骨,这应当并非只是一个村落的村民。
进入到关押着村民的木屋之中,石泰然终于明白了。星灵所说的这些人,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瘟疫,也不是疾病,这些人的肢体被融掉,整个人如同人彘一般,他们只知道进食和排泄,日益肥胖增大,失去人的五官,渐渐成为兽类。
这是像邪神祭祀的方式,这个地方竟然有邪神?
石泰然意识到这里的情况更加复杂了。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哪一方小世界还是过往之前曾发生的事情。毕竟在云洲国他还未曾看到过什么通罗大陆史。
若当真是过往发生的事情,那么救与不救便不重要了,最重要的还是拿到绿晶石,但如果是经历邪神作祟的小世界,就很有必要搭救一把。
这群人被献祭的程度各有不同,有一部分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四肢,光秃秃的脑袋也小了一半,等到他彻底变成一个肉球的时候,就可以投喂给邪神。
这么一个肉球,准确的说是这么一个人能够为皇帝和太后换来一年的寿命。
还有一部分人失去了双臂,或者失去了双脚,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识,绝望的蜷缩在角落里,有饭就吃,有水就喝。他们仍旧下意识地活着,但已经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即便是心肠冷硬如星灵这般的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也难免感慨万分:
“这简直就是畜生啊!”
“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明的一件事情。这个所谓的通罗究竟是现存的一个世界的国度,还是过往洪流之中的一粒尘埃。”
这并非是石泰然冷心冷肺。云洲国的百姓还等着他去救,御龙国的人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死去的人经历的危难固然可怜,但总归还是活人更重要一些。
“又遇到难题了?”就在他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脑海之中突然浮现蒲柳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时泰然甚至觉得这不过是自己过度紧张之后产生的幻觉。
“这是个难题。”
“通罗确实是一方小世界,你被人投入了时空乱流之中,如今这里所有人都是活着的,你还有机会救他们。”
蒲柳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只是石泰然连星灵都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将石泰然挡在身后质问道:
“你是什么人!”
望着眼前这冰肌玉骨如仙人降世的女子,星灵的心里警铃大作。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美的女子,柳飞絮也好,月经红也罢,和她相比简直就是庸之俗粉。
哪怕是用尽世上所有的形容词去形容她,怕是也并不能描绘出她的美丽。
“哎呀呀,小妹妹不要那么紧张,我呢不是妖怪也不是什么可怕的邪神,你问问他,我是他明媒正娶,但是还没过门的老婆!”
石泰然头都大了,他不明白蒲柳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现身,而且按道理来说她们不是有禁制的吗?
介清也好,蒲柳也罢,都是没有办法在这群人面前显露自己的真容的。
“不必想了,如今规则和天道都已崩坏,我们身上的封印与进制也渐渐松动,过不了多久姐妹,几人便能与相公相见了。待到那时你应该就不会再拒绝我们了吧?”
蒲柳微微眯了眯眼睛:“还有,你真的不告诉他们我们是什么关系吗?你这个负心汉是真的不打算对我们负责吗?”
说完之后就拿起一方手绢在自己的脸上假模假样的擦了起来:“哎呀呀,我可真是好苦的命呀,嫁人之后竟被人抛弃了,在外人面前也不肯承认我的身份,我和我那几个姐妹。怎么就这么命苦呀!”
石泰然没想到蒲柳竟然会搞这么一出:“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你确实是我的妻子,这我是承认的。”
蒲柳收起绢帕笑盈盈的看向星灵:“听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