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楚萧眸色冷沉，抿了抿嘴，冷道：“看她之后怎么做吧。”
如果付蓉及时收手，不再针对绾绾，那他会念在所谓的养育之恩份上，让她安享晚年，要不然的话……
就别怪他不留情了。
舒凌逸懂了。
“爸，不介意我派些人盯着她吧？”
他问。
舒楚萧看他一眼，“儿子，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用特意告诉我。”
“好。”
舒凌逸得了他的肯定，那对付蓉的监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
若付蓉还冥顽不灵，非得把舒雪茵犯的错，推到绾绾身上来，那就别怪他不念那稀薄的祖孙之情了。
付蓉离开舒家后，立刻就去找杨老。
结果这次被拒于门外。
“小兄弟，杨老答应过会救我家茵茵的，你让他见见我。”
付蓉听到舒墨绾说的那些话，就隐约猜到了是这种结局，可亲自被人拒在门外，她还是很难接受这个结果，闹着就要闯进去。
“舒老夫人，请自重，别逼我们用强。”
门口的人道。
“那你们用啊。”
付蓉崩溃下，有种不管不顾的狠劲，“你们敢推我一下，我就敢闹上新闻让大家看看，姓杨的有多不守信用。”
结果人家根本不鸟她的威胁，直接把人架走了。
“你们干什么？”
付蓉挣扎道：“你们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可报警了啊。”
架着她的人没说话。
等把她塞进了她的车里，其中一位才开口：“舒老夫人，您尽管闹去，等闹开了，相信网友会非常支持您的好孙女重判。”
舒雪茵是真的犯了法，而不是被人无缘无故关进去的，所以他们根本不怕付蓉闹。
付蓉顿时卡壳。
眼看杨老的人就要离开车里，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他们。
“小兄弟，杨老答应救我孙女的，求求你们让他见见我，我来说服他别言而无信。”
付蓉见来横的不行，只好示弱道。
可两人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拨开她的手离开了车。
“舒老夫人，我要是您，会聪明的当好舒家老太太。”
他们临走前，提醒了一句。
这是让付蓉别再作妖。
付蓉根本听不进去，对着他们恶狠狠道：“滚！”
等人把门关上走后，她发泄的在车里大喊大叫。
前面的司机被吓到，小心翼翼道：“老夫人，您还好吧？”
“你也给我滚。”
付蓉怒喊。
她高贵了一辈子，临老却被她这么对待，心理落差下，觉得连自己聘请的司机都在嘲笑她。
司机只好尴尬下车。
等付蓉发泄完，司机小心翼翼探进身体，斟酌道：“老夫人，茵茵小姐拜托警局的人打来电话，说她想见您了，您现在要过去吗？”
之前有杨老的打招呼，加上舒家那边的默许，舒雪茵是能托人往外打电话的。
付蓉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决定去见舒雪茵。
怕不去见，她家茵茵会乱想。
“开车吧。”
“好的，老夫人。”
到了警局，司机恭敬给她打开车门。
付蓉下车，自己反而不敢进去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跟舒雪茵开口？
“老夫人，茵茵小姐还在里面等着呢。”
司机提醒道。
付蓉瞪了他一眼，不过倒是一鼓作气的进去了。
“奶奶，他们说您是我亲奶奶，这是真的吗？”
付蓉刚见到舒雪茵，就听她这么问道。
“茵茵，你听谁说的？”
付蓉身体僵了僵，都不敢对上舒雪茵的眼，心虚道。
舒雪茵见她这样，就知道这是真的，那剩下的消息……
她的手紧了紧，不断的咽喉咙，才接着自顾自道：“奶奶，这么说，杨老对答应帮您把我捞出去的事，反悔了是吧？”
付蓉的脸白了白。
“茵茵，你别他们乱说，没有的事。”
她急于否认。
“奶奶，您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吗？”
舒雪茵道。
“我……”
付蓉因为心虚，说话都迟疑了。
舒雪茵原本还存点希冀，可看她这样，顿时被击的稀碎。
“奶奶，我是出不去了，对吗？”
她眼神绝望，讷讷道。
付蓉走过去抱住她，颤声哄人：“茵茵，不是的，你还有奶奶，奶奶会找人救你出去。”
“你要有用的话，会让我当养孙女这么多年吗？”
舒雪茵是懂扎心窝的。
“……”
付蓉无话反驳。
她确实是不够有用，才会让自己的儿子被别人养。
可这大半辈子，她都在努力变强，就是为了给舒雪茵一个强大的依靠，不让她被人欺负。
她以为她做到了，可舒墨绾一回来，就狠心把这个假象给打碎。
“茵茵，奶奶虽然不敢认你，可也给你想要的一切。”
半晌，付蓉讷讷道。
舒雪茵赤红着眼看她，“奶奶，您给我的这些，不都是您欠我爸的吗？”
“要是他从小养在你身边，可能他就不会早死，我也不会被人骂作是冒牌货。”
她字字控诉，“我明明是您的亲孙女，在外人面前只能当个假的，现在还要锒铛入狱，难道您就忍心看我这辈子给毁了？”
付蓉被她问的心在滴血。
“茵茵，你信奶奶，奶奶会让你出去的。”
她捧着舒雪茵的脸，泣声保证，“我就是去跪舒楚萧，都得让他松口保你出来。”
舒雪茵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惨笑道：“奶奶，您都不是他的母亲了，他还能给您面子？”
“就算不是了，我对他都有养育之恩。”
付蓉眼神发狠，咬牙：“他要不答应，我就爬上顶楼，让大家看看，他是怎么逼死我这个养母的。”
“那您现在去做啊，看他愿不愿意给面子。”
舒雪茵催。
“好，我这就去。”
付蓉抬手摸了摸舒雪茵的脸，“茵茵，只要能救你出去，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舒雪茵心灰意懒的拍开她的手，“您赶紧的吧，要不然我真觉得人生毁了，一个想不开走极端，我爸可就真的绝后了。”
“茵茵，你别，奶奶这就去。”
付蓉再也不敢耽搁，赶紧离开。
舒雪茵凉薄的看着她匆匆走人的背影，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知道付蓉是自己亲奶奶后，她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小心哄着人。
老女人就她一个后辈，能不小心哄着捧着吗？
她还在做梦付蓉用死逼舒家答应放她，结果付蓉一出去就被人架走了。
舒墨绾从外面进来。
“舒墨绾，你来做什么？”
舒雪茵看着她，立刻像浑身裹着刺的刺猬，紧张警惕道。
“来看看你啊。”
舒墨绾拉开椅子坐下，手指轻扣着桌面，似笑非笑的回视着舒雪茵，“你是不是还在做着，付蓉救你出去的美梦？”
舒雪茵紧抿着嘴唇，没说话。
“我劝你别做美梦了。”
舒墨绾点开了某个视频，推到舒雪茵面前，“看看，你的好奶奶被我的人请走，你判刑前她都没法出来的。”
舒雪茵垂眸看着视频里的内容，看付蓉被架着塞进车里，她脸色唰的变白，瘦削的身形晃了晃。
她紧咬嘴唇，犀利绝望：“舒墨绾，为什么啊？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不是你先想要我的命吗？”
舒墨绾扯了扯唇，“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就受不了了？”
“可你不是毫发无伤吗？”
舒雪茵哭着吼道。
“我是毫发无伤。”
舒墨绾抬眸迎着她脆弱绝望的眼神，“可这跟我想让你牢底坐穿，有冲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