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亭阳郡对于兵役制两极分化,百姓们争先恐后的想要进入军队, 富人们则是相反,想尽办法找各种门路,奈何整个凉州官场上都收到了禁令,若是有人徇私舞弊,轻者劳役,重者直接杀头。以至于官员们自己家的子弟,他们都不敢运作,为了不服兵役而冒着杀头的危险太不值当。富人们给官员们送了金银珠宝,统统都被退回,得到的统一答复便是没有路子。
亭阳郡热闹喧嚣,姬武则是和孟文逸整天待在玉林河边的造纸坊之中。
自那日会议以后,姬武便去学府找上了孟文逸。想要纸币不被人仿制出来,姬武想到了几点。
其一,纸币的材质,不能像普通纸张那样容易撕裂,容易被水溶解。他便找来榕树来做成榕树纸,其质地光滑且耐磨,非常适合在市面上大规模流通。
其二,便是在纸币上盖上印章,这个印章必须刻得复杂,让人不能轻易仿刻出来。
其三,在纸币上加上些复杂的花纹,增加仿制难度。
要做到画出的花纹让人仿制不出来,放眼整个东周,姬武能想到的便是当代大儒孟文逸了。
“王爷!你看这怎么样?”孟文逸将绘制好的图案交给姬武观看。
姬武接过猛文逸递过来的纸币,看着上细小的花纹,看得眼花缭乱,再想仔细查看,甚至感觉有些头晕。
“很好!哈哈............孟老不愧是孟老,如此复杂程度看着就晕,更别说仿制得分文不差了。”
“王爷谬赞了,可不要小觑天下人了,天下能人异士何其多,能仿制出老夫的画,还是大有人在的。不过加上王爷这种纸,老夫有信心绝对仿制不出来。很多人纸都不知道为何物,更别说王爷这种硬纸了。”孟文逸对姬武赞赏有加。
“孟老谦虚了不是,既然孟老都首肯了,那这纸币便就如此模版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个模版只能使用三年,三年后,麻烦孟老再帮我画一个版本。”
“哈哈..........你这小子,是打算拿老夫当长工啊?不过你说得不错,若是能三年换一个版本,当今天下还真没人能仿制出这纸币来。”姬武在孟文逸面前从来不摆王爷架值,他们之间的谈话也就越来越随和。
确认好纸币花纹之后,姬武叫来曹吉祥将之拿去印刷。纸币印刷对姬武来说很是重要,其他人姬武信不过,只能是将曹吉祥临时叫过来,往后有了合适的人选,在与之调换。
姬武将榕树纸与印刷分开,榕树纸,姬武则是调来南蛮战俘来制作。为了安全起见榕树纸的制作,全部在一个山洞内进行,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会让他们与外界交流,不得出山洞一步。比起南蛮对凉州百姓所做之事,姬武用起这些南蛮没有一点负罪感。
印刷工匠们都是凉州的普通老百姓,比起榕树纸,印刷不用太过于保密,也没什么秘密,只需在他们进出印刷坊时,严格审查清楚,防止私带即可。
纸币的面值,姬武也是沿用了前世的面值,一元、五元、十元、百元。这些经典的面值,足以应对各种交易。
“孟老这几日你也辛苦了,今晚花满楼,晚辈做东。”交代好后,姬武转身对着孟文逸说道。
“这几日确实辛苦,老夫眼睛都花了,没有清雅酿老夫可不去。”孟文逸揉了揉额头说道。
“放心吧梦老,清雅酿管够。”
两人说说笑笑的便往花满楼走去。
东周王城,皇宫内。
一名内侍正在打扫皇上的书案,在擦拭桌子时,这名内侍时不时用余光飘向殿内其他人,当他看见没有人注意自己的时候,悄悄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押在了砚台之下。做完这一切后,他又悄无声息的开始擦椅子。
“都出去吧!皇上已经下了朝会往这边来了。”不多时,门外有内侍对着这些打扫大殿的内侍说道。
这名内侍说,殿内的内侍,立即停下手上的活,挨个往殿外走去。
不多时,姬靖轩脚步极快走了进了大殿,一进大殿便用力甩了甩手臂,显然有些气不顺。
在殿内走了几圈后,便坐在了书案旁。一名随行的内侍立马递上了茶水,姬靖轩接过茶茶杯喝了一口后,将茶杯狠狠的放在了书案上,像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满。
就在姬靖轩放茶杯时,他看到了砚台下有一角纸。
“你们都出去吧!朕想安静一会儿。”姬靖轩叫退了殿内众人。
“是!”殿内所有内侍对着姬靖轩弯下腰,缓缓的退了出去。
等众人都出去后,姬靖轩立即抬起砚台,将下面的纸张拿了出来,有些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若是姬武在此,他一定会很震惊,纸上的内容便是凉州的兵役纸,并且不是简单的亭阳郡的兵役制,而是完整版的兵役制。
姬靖轩的心脏也是被姬武完整版的兵役制狠狠撞击了几下,让姬靖轩一时间有点呼吸困难。
“武儿当真是要逆天。”良久姬靖轩才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来。
此时他甚至有点像对天大呼,若是自己能有如此才华,东周也不至于是今日的局面,但是他还是忍住了,甚至一句话也没有再多说,只是在心中默默盘算。
‘武儿,你可一定要将此事办成啊,若是你成功了,凉州将有百万大军,即时,我东周何惧新罗、丹霞两国豺狼?朕又何须忍气吞声?’姬靖轩转念又分析各方利弊。
‘既然你们偷偷运粮往凉州,换取土地,无一人向朕禀报武儿换取土地之事,兵役制朕就看你们敢不敢告诉朕,你们都将粮食送与武儿,那可是相当于我东周举全国之力相助,如此武儿还是很有机会成功。’姬靖轩想到此处,嘴角露出了笑意,更是将刚刚所气之事也都抛之脑后了。
皇宫中一年轻男子缓缓往后宫走去。他身着那身精致而华丽的锦袍,袍袖随风轻轻舞动,上面用金线绣制的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那俊朗非凡的面容上,剑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仿佛正沉浸在某种深远的思绪之中。
他一步步地穿过那一道道朱红色的威严宫门,门内的宫女们皆恭敬而紧张地行礼,他只是神色淡然地微微点头示意。沿途,那些娇艳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身姿,似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对太子的到来表示欢迎。道路两旁是精心修剪的灌木丛,其间点缀着五彩斑斓的花朵,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不远处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精巧别致,朱红色的柱子与碧绿的琉璃瓦相互映衬,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
“儿臣拜见幕后!”年轻男子进入后宫一座大殿内,对着大殿上坐着的女子拜见道。
“是晨儿来了,来呀 !给太子看座。”年轻男子便是如今东周的太子姬晨,而大殿内的女子便是当今皇后鲜于书丽。
“谢母后。不知今日母后叫儿臣来所为何事?”姬晨坐下后,直接问道。
“本宫见晨儿一脸丧气,是遇到了什么事了吗?”鲜于书丽不答反问。
“还不是那个老二,整天与孤作对。前段时间,工部尚书公羊太突然辞官,孤本来以为是个好机会,想将孤的人送上去,奈何老二不知从哪里得知,这人与孤有旧,告到了父皇那里,到如今工部尚书还没有人选。”姬晨说着就是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茶盖都被弹了起来。
“你啊!母后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你不要老是将目光看向朝堂之上,也要时刻关注一下其他地方。”鲜于书丽有些责怪道。
“母后此话何意?”姬晨被说得有点懵,君子居于庙堂之上,不看着朝堂我看向那里?
“你拿自己看看吧!”鲜于书丽将身旁的一封信件递给了姬晨。
“老三?”姬晨接过书信扫了一眼,有些疑惑问道。
“你给本宫看仔细了。”
姬晨见母后有些怒意,只得耐着性子将这封信件看完。
“这也没什么,老三无非是贪生怕死,将一郡之地所有男性召入军中,也就老三这个废物想得出来,若所有人都去参军了,那谁来种地,百姓吃什么?军卒吃什么?”姬晨轻蔑一笑。
“本宫总觉得此事有些不简单,一个手握几十大军的王爷,对于那个位置还是有些威胁,你多在凉州安排些探子,将此事打探清楚为好,不要到时候阴沟里翻船。”对于姬晨的轻视鲜于书丽有些不满。
“放心吧母后,你多虑了,一个拿着刀的孩子是有些威胁,但那威胁能有多大,只是看本宫愿不愿意收拾他罢了。现在对儿臣威胁最大的还是老二,等孩儿收拾了老二,老三还不是任孤拿捏。”
“本宫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下去吧”鲜于书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