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新罗原本就准备了百万兵,一开始只派了五十万过来打头阵,让新罗没想到的是,比预期的效果还要好,居然直接就将东周的王城给拿下,原本新罗都以为不需要预备的五十万兵,可王邑与水启联军居然战斗力,非常强悍,导致昔蚌不得不再次征调五十万人过来。
好巧不巧的是,此时王邑与水启分兵,想要将昔蚌围困至门城。当水启绕到门城时,新罗的援军正好赶到,昔蚌带着人马直接杀出了城,与援军形成了两面夹击,此战水启溃败下落不明。随后昔蚌又集结了所有大军攻向了正在南门的王邑,王邑被打个措手不及,最致命的是他没有下令撤军,而是苦苦支撑,王邑始终坚信水启势必会从另外一边杀过来。
当新罗军打败王邑后,昔蚌得到消息,姬靖轩携带百官又返回了王城,昔蚌顿时大喜,他立即下令让骑兵即刻奔赴王城,将姬靖轩及一众大臣全都堵在王城,他率领大军随后就到。
骑兵星夜行军,在东周军斥候刚到王城之时,他们便到了王城城外,王城守军见有大军来袭,吓得是亡魂皆冒,此时的王城可没有多少守军,大军全都跟随王邑出征了,守军快速的将城门关闭。斥候在城内一路疾驰,一路带着哭腔大喊‘我军门城大败,新罗大军不日便会进攻王城。’
这一消息瞬间在王城中炸开了锅,百姓们惊慌失措,纷纷收拾细软,准备逃离。而朝堂之上,东周的群臣们也是一片慌乱。
“这可如何是好?王城兵力空虚,如何抵挡新罗大军?” 太傅崔海焦急地说道。
“之前臣便说过,暂时先不要回王城,可是诸位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等都被困在这里了。”吏部尚书张京说道。
“那王邑水启怎么回事?平日里不都神气的像什么似得,这一败起来还真是迅速,一点缓冲单时间也不给我们留。”崔海说道。
“可不是嘛!老朽猜测,先前一战胜了乃是新罗军佯败,就是骗王邑冒进,这才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朝堂之上,姬靖轩面无表情,对于群臣所说他毫不在意,仿佛这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陛下,如今局势危急,还请陛下速速定夺啊!” 魏哲忍不住跪地高呼。
姬靖轩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扫过众人,沉声道:“慌什么!朕还在,这王城就塌不了!”
群臣一时噤声,大气都不敢出。同时心中疑惑,这圣上今日好似有些不同,像是身上能散发出无形的威压一般。
姬靖轩接着说道:“传朕旨意,紧闭城门,加强城防,所有能参战之人皆上城御敌。另外,派人去寻找王邑和水启的残部,令他们尽快归城。”
旨意下达,众人赶紧行动起来。
百官都退下后,唯有东郭广贤站在大殿内并没有动弹,若是有人一开始便注意到丞相,就会发现,百官焦急慌里慌张时,东郭广贤就在那里一直盯着姬靖轩,没有任何言语。
“丞相,为何还不下朝?”按照惯例,本应第一个走的姬靖轩今日也没有走,而是坐在椅子上半分未动。
“老臣愚钝,为官几十载,见圣上无数次,到了今日老臣才算是见到真正的圣上。”东郭广贤说道。
“丞相何出此言?”姬靖轩问道。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一丝情感。
“往日的圣上,虽有威严,也有智慧,但是总给老臣一种朦胧之感,像是有一层纱将圣上遮掩,今日,老臣一直在观察圣上。圣上仿佛与这大殿融合,整座大殿像是以圣上为中心,散发出无尽威严。老臣没有要吹捧的意思,今日的圣上给老臣的便是一种真实之感。”东郭广贤说完看着姬靖轩,后者并没有任何言语表情,他接着说道:“新罗军已经到了城外,我东周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恕老臣直言,我东周就要亡国了,可是老臣在圣上身上看不到一丝丝慌乱,以及悲痛。如此老臣大胆猜测,陛下还有后手。东周的国力老臣非常清楚,老臣实在不知,若是陛下暗中在某地训练新军,老臣不可能一点风声也听不到,还请圣上解惑。”
东郭广贤说完,便对着姬靖轩深深一礼。
“东周几十年的风雨飘摇,丹霞、新罗时常对我东周侵扰,这些年来朕都是在两国夹缝之中求生存,有时候为了东周,朕甚至可以放弃一些尊严。为了保护东周,朕二十几年前,明字新罗是想慢慢蚕食我东周,但是朕还是答应了与新罗联姻,甚至封鲜于书丽为后,立其子为太子。因为朕若是不如此做,早在当年,东周便会被丹霞与新罗吞并。联姻后新罗想独吞我东周,势必会去与丹霞周旋,东周才得以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也有那么一丝翻盘的机会。东周的孱弱从来不是敌人太强,而是我东周内部长了蛀虫。这些年来朕一直试图给东周治病,最后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东周的病已经不可能治好了,想要东周长存,就得破而后立。”
姬靖轩说到最后,语气铿锵有力。
“东周必须大清洗,要刮骨疗伤,才能彻地治愈。”
“圣上就不怕用力过猛?一个控制不住,我东周真的就此灭亡了?”东郭广贤说道。
“朕的任务已经完成,朕也尽了朕最大的力,不过朕相信,我东周未来还会繁荣一百年。”姬靖轩说道。
“请恕老臣愚钝,没听明白圣上是什么意思?”东郭广贤说道。
“朕之所以跟丞相说这么多,是因为一直以来,丞相都很有底线,有些东西丞相始终没有逾越雷池一步,朕再次问丞相,你是忠于我东周,还是忠于自己?”姬靖轩认真的问道。
东郭广贤仔细盯着姬靖轩,他不知道这位圣上到了这个时候他哪来的信心战胜新罗,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这位关心的居然是这件事,但是直接告诉自己,这个回答很重要,甚至有可能会救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