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这才刚到弓箭的极限距离,这些凉州军弓箭是怎么射过来的?”城墙上将领声怒喝道。
“将军,你看!”旁边的小将手指着城下攻城车旁边。
将领循着方向看去,只见一对队弓箭手举着类似弓箭的东西对准了城头。
“那是什么?”将领不自觉问道。
“嗖嗖嗖!”回答他的是一阵箭雨。
“多举几块盾牌!”将领大声叫喊,城墙上的军卒立即将几块盾牌叠加起来。
城下,凉州军一阵阵箭雨射向了城头,见城墙上的新罗军根本不敢露头之后,姬武一挥手,传令兵挥舞着旗帜,凉州军见状立即推着攻城开始缓缓前行。
城墙上新罗军发现,已经很久没有了箭矢射来,有军卒悄悄冒出头,看向城下,这一看亡魂皆冒。
“敌军爬上城墙了。”军卒大喊。
新罗军将领听到后立即站了起来看,发现果然一群凉州军都快跑到眼前了。
“快,迎敌,迎敌!”随着将领大喊,新罗军们立即扔下了手中的盾牌,开始与凉州军短兵相接。
凉州军虽然不惧刀剑,奈何攻城车的位置有限能站在车上的人数也使着有限,能杀一些新罗军,后面的新罗军立即补上,站在最前面的凉州军最后力竭被推下了城墙。
远处的姬武看到如此情形皱眉不语,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尤其是这样的攻城战,只能用人命去填,看的是谁先坚持不住。姬武又看向城墙两边,那些没能交战的新罗军居然拿着弓箭在对着凉州军射击。
“命令连弩手对着两翼的新罗军放箭,本王不想见到他们冒头。”
传令军很快将姬武的命令传达了出去,凉州军的连弩手立即对着城墙两翼的新罗军放箭,城墙上那些弓箭手一时间也只能举盾抵挡。这样虽然可以减少凉州军伤亡,可是依旧没有人能打上城墙。
“王爷,让末将前去吧,这种情况一定要一善战之人打开局面,在这样僵持下去,我们伤亡势必不小。”这个时候元吉主动请缨。
姬武没有说话,只是摇头拒绝,他当然也看出了现在的问题所在,可是这样也很危险,攻破王城很重要,可他也不想元吉去冒这个险。
一个时辰过去了,已经还是没有人能打上城墙,姬武当即决定鸣金收兵。很快凉州军全都撤下了城墙,城墙上一阵欢呼,姬武没有理会,带着人就在城外安营扎寨。元吉不放弃,又找到了姬武说起此事,要求明日攻城之时,亲自带着人爬上城墙,为凉州军打开局面。只要让凉州军在城墙之上立住了脚,王城很快就能收回来。
姬武现在虽然没想到办法,可是他还是拒绝了元吉的提议,让其稍安勿躁,等自己想想办法。元吉无奈,只能等候着姬武想办法。
当夜,王城之中,昔蚌接到了鲜于仓的命令后,别提有多高兴,今日他们可是守城方,可是依旧损失了几万人,这是何等可怕。自昔蚌为将以来,他还从未打得如此憋屈过。兴奋之余昔蚌立即招来众将领商议。最后决定,三更时候,大军从北门杀出退守门城。
姬武思索到很晚才休息,他想过很多方法破城,甚至也想过直接让元吉打头阵,最后姬武都放弃了,因为这些方法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牺牲太大,唯一的能将牺牲降到最低方式便是围城,等到新罗军粮尽之时,他们自然会出城投降。就算新罗派来新的援军姬武也不怕,没有城墙的阻挡姬武自信打得过新罗的任何军队。
“王爷!王爷!”就在姬武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元吉在姬武的营帐之中叫道。
“何事?”姬武半眯着眼问道,姬武显然是还没睡醒。
“王爷,新罗军从北门跑了。”元吉语气有些焦急说道。
“跑就跑了,没事!”姬武随口说道。
“王爷,昔蚌带着大军从王城的北门逃走了,我军是否追击?”元吉见姬武还没睡醒,又再次大声对姬武说道。
“你说什么?”姬武突然起身,问道。
这一举动吓了元吉一跳,这一惊一乍的,元吉无奈再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姬武半晌没有说话,望着帐篷外出神,元吉忍不住叫喊道:“王爷。”
姬武这才转身看着元吉:“天亮再追击吧,不急于一时,这黑灯瞎火的若是中了敌军的奸计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姬武说完又倒头睡下,元吉没办法,只能下令巡逻的将士注意防范,其余将士继续休息,等到了天亮了在进行追击。
“王爷!王爷!”次日一大早,元吉又跑到了姬武的大帐叫喊。
半个时辰后姬武哈欠连天的走出了大帐,一旁的元吉立即跑过去将姬武的马牵了过来让姬武上马。
“我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新罗军又跑不了,将士们都休息好了吗?”姬武没好气的说道。
“王爷,不急不行啊,新罗军昨夜三更时分便逃出了城,我们再不追就追不上了。”元吉说道。
“放心,他们跑不了,这大半个东周都打下来,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的,定是想出了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我们往里钻,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如此着急,”姬武说道。
“这.........”姬武此话,让元吉犹豫了,仔细想想也是,这才刚打下来怎么这么轻易放弃,一定有诈。
“王爷,那我们如何是好?”元吉问道。
姬武看向了不远处的王城,口中吐出两个:“进城。”
凉州军大队人马在原地驻扎,姬武只带两三万人进了城,刚一进城,姬武便皱起了眉头。走进城内,街道一片狼藉。昔日热闹的店铺皆被洗劫一空,门板被劈碎,货架东倒西歪,货物不见踪影,只余下一些零散的布片和破碎的陶片。金银细软自是被掠夺殆尽,就连那些不值钱的粗布麻线也未能幸免。铁匠铺里,炉火早已熄灭,打铁的器具被扔得到处都是,原本堆放在角落的铁锭也消失了,只剩下那冰冷的铁砧孤独地躺在尘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