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盛书砚是从小就学跳舞,甚至跳得还很不错。只不过现在这具身体,可能有段时间没有大量训练过,她上辈子能轻而易举做到的动作,这具身体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嗯。”盛书砚冲着程晴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程师长,“关于工作岗位,我还没考虑好,等我想明白了,到时候一定会来拜访程师长和凌姨的,到时候你们可别嫌我麻烦才好。”
凌锦是很喜欢盛书砚的,一个女人能自己带孩子,还把孩子带的独立又懂礼貌,实在很不容易。听见盛书砚这话,赶紧说:“哪里麻烦,我是巴不得你每天都来家里。”
程晴:“你还考虑什么呀,我们文工团其实也缺人啊!马上就要六月,再过一个月,就是建军节,我们文工团现在都还在出节目,找舞蹈演员呢,你要是会跳舞,不然就来我们文工团?”
说完这话后,她又朝着盛书砚的方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其实我跟你透个底,只要不是前面那一排要亮相的人,你跳得好坏根本就没什么人注意,所以,我们团的工作真的不怎么难。再说了,你来我们文工团,不是还有我吗?我罩着你!”
程晴可还记着刚才盛书砚帮忙替自己说话,恨不得立马让盛书砚跟自己一块儿通工作。
盛书砚:“可我最近几天不太有时间。”
她不是拿乔,而是才来大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像是家里的装修布置,还缺不少东西,她来之前这里都算是空房子。还有,如果自己现在去工作,那么侯确怎么办,盛书砚都要一一安排好,这才能去工作。不然,总不能为了自己,就把家里所有的事都扔在一旁不管不顾吧?
程晴听出来盛书砚没有抗拒来文工团的意思,她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这好说啊。”程晴道:“你也听见刚才我跟我爸妈说的那些话了,不说别的,就我们压轴的节目现在都还没有确定,估计也要耽误好几天的功夫。这样,明天我下班的时候我去你家找你,带上申请表,到时候你先申请,我带去团里,我们可以先把名额占下来。”
盛书砚:“不用考核吗?”
程晴:“还是要的,不过我们现在的情况特别缺人,所以你先申请,申请上面还要审核,通过之后,再通知你去考核。你放心,考核都是一些基本功,不难。”
盛书砚点头表示明白,“那好的,我就先谢谢你啦!”
她也没想到这一顿饭能这么顺利。
程晴有点不太好意思,“也没什么谢的,反正团里最近在扩招,我不说你也迟早会知道的。”
一顿饭结束后,侯天河出门时特意落后了一步,走在程晴身边。
他这冷不丁的动作,直接把程晴吓了一跳。
“侯哥!你想干嘛?”程晴警惕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白天她看着侯天河这张严肃得要命的脸都已经觉得怵得慌,现在是大晚上,她更怕了好吗?
侯天河丝毫没有把人家姑娘吓到的自觉,他开门见山,直接问:“我问问你们的练功房,里面有什么东西?”
程晴脸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问号,“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侯天河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程晴:“……你问这干嘛?”她古怪地看了侯天河一眼,摸不透他想做什么。
“家里还有一间房,给书砚装成练功房。”侯天河平静说。
“我去——”程晴没忍住,在侯天河面前爆了个小小的粗口。特意把家里的一间房子留出来做练功房?这,有点大手笔啊。就算是她家的空房间,也是她爸作为书房,而且书房里还有一张床,也算是客房,不然家里来了亲戚什么的,都还没有地方睡觉。
这话顿时换来侯天河一记冷眼。
程晴缩了缩脖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意外。”意外你这个老古板,居然说要为了自己媳妇儿做一间练功房,简直就是小刀拉屁股,简直开了眼了。
程晴的内心吐槽当然不敢当着侯天河的面讲出来,她觉得自己这条小命还是挺重要的,暂时不想不要。
不过既然是为了盛书砚,程晴也没有含糊,仔细地给侯天河讲了一遍。
说完后,她又有些怀疑地看着跟前的男人,“侯哥,你能记住吗?”
侯天河“嗯”了声,然后又道了声多谢。
程晴简直有些受宠若惊,等到把这一家三口送走后,站在家属楼下,看着前面的三道高低不一的身影,她心头有些感慨,之前在吃饭的时候她还有些怀疑嫁给侯天河的盛书砚到底能不能过好日子,现在看来,她觉得军区的那些嫂子们,可能对侯天河的了解还不够彻底。
“程晴——”楼上的凌锦已经在喊她名字。
程晴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回家。
第二天,程晴果然带来了申请表。
盛书砚想要留她吃晚饭,但程晴丧着一张脸,“今天就算了,我怕我一身的郁闷传染给你们。周末的时候,书砚,我再来找你啊。”
盛书砚见她眉宇间都是愁色,也知道程晴现在是真没心思应付自己,她点了点头,“那你也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说着这话,盛书砚站起来朝着院子里走去。
家属院一楼的院子其实很大,盛书砚估摸着差不多有六十来平米。因为这里早期比较荒凉,而且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接入自来水,最初的时候,每栋家属楼都是要来一楼的井水里打水的。现在虽说已经没有人再用井水,可是院子里的这口井深却一直保留了下来。
盛书砚今天在家里把院子清理了一番,之前这院子就跟乡下里废弃的土地一样,光秃秃的,而且院子里有不少泥土,看起来也脏兮兮的。从前侯天河只在院子里拉了一条晾衣绳,院子里除了晾衣服之外,也没什么别的用途。
可这不是盛书砚想要的荒废院子。
所以,今天她先简单整理了一番,尤其是对院子里那口井,她情有独钟。
要知道等到后世,这些水井都能成为景区打卡的景点。像是她去过的土楼,里面有一口百年老井,就在土楼内部,都被工作人员用栏杆围了起来。又比如,她去过的建水朱家花园,内部也有一口井,当时还有很多穿着旗袍的阿姨在那里排队打卡拍照 。盛书砚对打卡没兴趣,但对古井挺有兴趣的。如今家里正好有这么一口井,她就花了点时间清理了出来。
这口井当初打得很深,现在都还能用。
这年头,冰箱都还没有电视机普及得广泛,家家户户都有冰箱还是不太现实。至少,部队里很少有人家会有冰箱,毕竟大家大多数都是在食堂吃饭,也用不着这玩意儿。
盛书砚也没想要要求侯天河得非得弄一台冰箱回来,在她看来,这口古井,就是最好的冰箱。
等到盛书砚再回来时,手里已经端着一个小碗一样的东西。
“这个,你带回去吃,好吃的话等会儿吃了晚饭,你再溜达过来,我再给你拿。” 盛书砚说。
程晴在看见盛书砚走到水井边上的时候,就有些惊讶了,等到看见出现在盛书砚手中的这个小碗时,更加意外。
这只是看起来像个小碗,但实际上,是椰子壳。
毛椰外面的毛已经被处理干净,就连“碗口”,看起来都很平整,而最绝的不是这个椰子碗的手工艺,而是在椰子碗里的东西。
一坨坨乳白色的还在墩墩摇晃的看起来就很q弹的东西,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奶椰的香气。
在这些白色的软乎乎的小方块周围,还有不少黄色的芒果肉。
饶是程晴见惯了不少稀罕的东西,但现在看着出现在盛书砚手里的椰子碗时,还是忍不住惊讶地“哇”了声,“这是什么?”程晴的眉宇间一扫之前的阴郁,只剩下了惊喜和好奇,“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