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西,你凭什么决定新人被不被录用?你是什么上级领导吗?瞧把你给能耐的!”程晴听见这话,先一步忍不住,已经开口跟严西呛声。
严西:“我怎么就没有权利?她今天都还没有加入我们文工团,就敢打人,这种人品行不端,我们可不敢要。”
“你!”程晴气得要上前跟她对峙,但下一刻,盛书砚就先拉住了程晴的手腕。
“你别冲动。”盛书砚低声说,然后她抬头看着现在严西那张有些得意的脸,对方像是已经确定了自己不能加入文工团了一般,那姿态,高高在上到不加掩饰。
盛书砚看起来还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甚至她还有时间给杨漫分了个眼神。在她替杨漫出头的那一刻,后者就已经注意到了她,看向她时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担忧。盛书砚现在分给杨漫的眼神,就是在安抚对方。
随后,盛书砚缓缓开口:“如果我刚才的举动就是品行不端不能被录用的话,那么刚才你这位同志当众诋毁另一名女同志,难道会比我好很多吗?我不被录用,那你是不是也应该要被开除?你自己也是一位女同志,应该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但你还这么不遗余力地给另一名女同志泼脏水,还是私生活名誉上的脏水,你的思想作风,很有点问题吧?”
反正她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盛书砚才不相信严西会允许自己被文工团除名。她看出来后者是个很要强的人,也很要面子,就算是严西不在乎文工团每个月几十块的工资,但她一定会很在乎自己的声誉。
果然,盛书砚这话一出,严西就坐不住了。
“我怎么诋毁?你凭什么这么说话?”严西狠狠地盯着盛书砚,这一刻,她觉得盛书砚甚至比程晴还可恶。
相比于她的气急败坏,盛书砚这边看起来就要冷静很多,甚至还有些气定神闲的意味。
“你用杨漫同志的私生活作为谈资,引导现在所有在场的同志对她产生误会。你说她纠缠陈团长,赖着陈团长不放?你有证据吗?如果真相真像是你说的那样,军区的领导为什么会主动给她安排工作?”盛书砚问。
她话说完后,严西还没有什么反应,一旁的程晴已经先帮忙开口——
“对啊,要是外面的姑娘们都看上了我们军区的人,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军区,都能让领导安排工作,哈哈哈,那我们军区的大门岂不是马上就要被人踩破了?”
有了程晴这么一说,众人也差不多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这无凭无据的,也不能污蔑人家女同志吧?”
“可不是嘛,要真说赖着人的本事,我觉得整个大院里,应该都没有人比严西强了吧?之前人家张副营长可是在外面有老婆的。”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啊?”
“哎哟喂,你是来得晚,可能不知道,不然你看张副营长都三十好几了,他家里不是有两个孩子吗?其中一个,年纪比严西跟个张副营长结婚的年限都长,这总不可能是我们严西同志未婚先孕吧?”
之前严西抱着何蔓蔓大腿,背刺文工团的人的事,并不是所有人心里都没有怨言的。
文工团里的小团体可不少,这一点之前程晴给盛书砚说得并没有掺水分。
现世报不可就来了吗?
盛书砚其实听得还有点云里雾里的,她不知道张副营长是谁,但就是莫名的觉得这个感情走向好像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严西原本以为只需要面对盛书砚和程晴两个人而已,结果没想到盛书砚这么一句话,直接让在场不少人都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你胡说八道什么!”严西听到自己从前的私事儿被翻出来,顿时恼羞成怒,“你不要想着在这儿混淆视听,你打人就是不对!你要跟我道歉!不然,我跟你说,这事儿我们可没完!”她气势汹汹地跟盛书砚开口。
盛书砚:“哦,对不起。”她也知道打人不对,这是在为了自己之前的冲动道歉。
她这么一声平淡的没有任何感情的道歉,好像并没有让严西平息怒火,甚至让后者快要变得更加暴躁了。
但盛书砚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论是她刚才扔水壶的动作,还是现在站出来跟严西对峙的行为,都是为了让严西对杨漫道歉。
“那现在也到你了。”盛书砚说,“我道了歉,那你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对杨漫同志道歉?”
严西怎么可能跟杨漫道歉?她根本就看不上杨漫,而且在她看来,杨漫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陈力。一个在部队里年轻有为的军官,娶一个乡下的没什么本事的老婆,除非陈力疯了,想不开。
“我呸!她凭什么?!”严西不屑道。
“吵什么吵什么?!”
就在这时候,从礼堂门口走进来了几人。
为首的是一位看起来有些上了年纪的中年女性,面容很是威严。
严西看见对方,顿时像是看见了救星,她甩下盛书砚等人,立马跑了过去,“大舅妈!”
程晴“啧”了声,跟盛书砚开口介绍说:“那是钟团,我们文工团最大的头头。不过也是严西的大舅妈,这可能也是她能在团里嚣张的原因吧。在她后面跟着的,一个是电视台的人,一个是我们这边的干事,负责管理我们这群人的小领导。”
被严西亲热叫着“大舅妈”的女人,现在并没有给严西多少好脸色。
她的目光一一从舞台上的几个人脸上扫过,尤其是在盛书砚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来个人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吵吵嚷嚷的, 像是什么样子!?”
今天她是跟着电视台的人一起来礼堂视察排舞的情况,结果没想到,这群姑娘们不仅仅没有在好好排舞,居然吵得不可开交,她还以为来了什么菜市场。
严西抢先一步道:“还能有什么事?大舅妈,你看看我这额头上的伤,都是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女的闯到我们礼堂来砸的我,我让她给我道歉,她倒好,让我给一个清洁工道歉!凭什么啊!别以为她仗着自己认识程晴,就能在文工团为所欲为。我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这儿来了很多关系户,没什么本事的也扔进我们团里。这像是什么话嘛!那些根本没什么舞蹈功底的,过来这不是拉低我们的整体水平吗?这一次可是要上电视台的,大舅妈你也应该考虑考虑我们文工团在外面的形象吧?像是这种品行不端的人,就不应该录用!”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严西已经转头朝着盛书砚看去。那样子,看起来有些得意洋洋。
钟梓睿是她的大舅妈,跟她那也是一家人,就算是怎么帮,也不可能帮盛书砚。
严西心里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