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他旁边的侯确表现就直白太多了。
侯确在看见盛书砚的那瞬间,就已经忍不住鼓掌,“哇!阿妈!你好美啊!”
小朋友的称赞都是毫不含蓄的,直白又真诚。
盛书砚听着自家儿子的声音,顿时心情大好。她大步走过来,虽然旗袍没有腰省,但并不妨碍盛书砚一步一步走来时,身形被腰间的布料勾勒。人在衣中晃,也别有一番风味。
弯腰,盛书砚就在小崽红彤彤的脸蛋上“啵唧”亲了一口。
“谢谢宝贝!”盛书砚笑眯眯说。
几乎就是在盛书亲上侯确脸蛋的那一刻,坐在椅子上的幼崽的脸色,变得红透了。比之前运动后的自然的红晕看起来还要红,像是被幼儿园的老师用力抹了两团胭脂。
那小身子也是有点不安地扭动着,像是小屁股下面有钉子一样。
“阿妈,不可以亲,亲我。”侯确的声音带着几分奶呼呼,因为害羞所以更没有什么气势,这声音的那句“不可以”听起来就是太不坚定了,不像是字面上表达出来的不可以,倒是像“还想要妈咪亲亲”。
盛书砚现在心情不错,所以就坐在旁边逗儿子。
她伸手勾了勾侯确肉嘟嘟的小脸蛋,“真的吗?不可以吗?那以后都不要了?”
这好像是侯确想要的结果,可是小崽低着头,不看盛书砚,就扯着自己的手指头玩,不回答,很是回避的样子。
简直就是口是心非。
这模样,看得盛书砚直发笑。
她家小朋友,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侯天河就看见面前的母子俩玩得不亦乐乎,大的明显就是在捉弄小的,但是小的还看不出来,一个人闷头苦恼纠结。
侯天河有些看不下去,或者说,他看不下去的不是盛书砚现在捉弄自个儿儿子,而是看不下去盛书砚从出来后,就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侯确身上,他这个老公,是半点眼神都没能分到。
“先吃饭。”侯天河将面前的玉米馍馍朝着盛书砚跟前推了推,语气沉稳,听不出来有任何异样。
盛书砚“噢”了声,乖乖端起了碗筷。
侯天河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是觉得有点燥。
看着盛书砚这么听话的样子,他是忽然想起来已经是好几周之前了,他带着盛书砚和侯确两人去集市上,去买馒头时,那大姐乐滋滋问他,盛书砚是不是他闺女的话。
侯天河又抿唇了。
才不是。
但现在他这么管束盛书砚的样子,还有后者那么听话的样子,侯天河心里陡然冒出来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这不就是亲爹管女儿的样子吗?
这想法直接让侯天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因为念头产生出来的火气却没有办法发泄。
毕竟,这一整套戏下来,盛书砚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作什么妖。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侯天河想叹气。
偏偏这时候,横在他和盛书砚中间的侯确,终于想明白了一点,扯了扯盛书砚的大袖子,抬着头,语气软软的,“阿妈,我想好了。”
盛书砚现在在吃玉米馍馍,很没有良心地忘记了自己在几分钟前逗弄儿子说的那些话。所以在听见侯确的声音这一刻,她眼睛里还有点茫然,“啊?”
可惜还不到四岁的幼崽没能明白大人脸上的疑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努力口齿清楚,一字一顿跟盛书砚开口说着:“阿妈虽然说不能被别的女孩子亲亲,但是阿妈不是别的女孩子,所以阿妈可以对我亲亲,但是我也只让阿妈亲亲哦。”
侯确在说这话时,那脸上的小表情,别提是有多认真了。
他喜欢阿妈,所以也喜欢阿妈的抱抱和亲亲,但是别人都不行。
盛书砚冷不丁被这么长一串幼崽的示好告白给弄得有一瞬间的失神,完全被家里的小崽击中了心口,随后她直接笑出声,捂着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简直快要受不了的样子,“宝宝好可爱!”
侯确羞红了脸,“阿妈不要说我可爱啦,可爱是形容小朋友的,我已经是大朋友惹!”
盛书砚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手里都还捏着玉米馍馍,可能现在会直接把小崽从凳子上拎起来,再挼两把。
侯确害羞的时间没有太长,侯天河的大手已经放在了他的圆圆的脑袋上,迫使他转头看着跟前的小碗米粥,“赶紧吃饭。”
“噢……”
盛书砚的注意力也被侯天河吸引,她歪头看着饭桌上吃饭也一丝不苟的男人,“你今天就穿这样吗?”
侯天河照旧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看起来跟往日里没什么差别。
“怎么了?不合适?”侯天河问。
盛书砚:“倒也不是不合适,我不是给你做了好几身衣服吗?怎么不穿常服?今天好歹也是个大日子。”
今天她之所以起来这么早,都是因为这个周末是杨漫和陈力结婚的日子。
陈力的结婚申请已经打上去有一段时间了,最近批下来,两人也领证,房子也安排好了,就在程师长他们家那一边,今天算个不错的日子,两人也准备在今天请大家吃席。
盛书砚和程晴算是杨漫在大院里唯二的朋友,自然要早一点过去,帮忙宴请宾客。
侯天河是陈力的好兄弟,也不会被落下。
侯天河还真没怎么在意自己穿什么,从军这么多年,因为最初条件艰苦,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闲钱去买什么常服。后来,手头倒是宽裕了,但好像也没了那个欲望,不论是在部队里,还是在外面,都已经习惯了穿着身上这一抹绿色。
“你想我穿别的?”侯天河问。
他自己对于自己穿什么没什么要求,但如果盛书砚想要他换的话,他自然是听盛书砚的。
盛书砚:“……买了不穿,你放着衣柜里做什么?”
她当然也不理解侯天河,一个不喜欢穿新衣服的男人。
侯天河脸上看起来还是那副万事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心里却有了隐秘的小欢喜。“我不知道怎么搭配,没怎么穿过。”
军装都是一套一套的,上衣和裤子的颜色也一样,常服就不这样了。
何况,在盛书砚过来之后,给他买的常服还不少。
盛书砚没有感觉到侯天河的小心思,只是在听见男人这话时,下意识地回了句:“没事,我来。”
侯天河的唇角微微一勾,“好啊,听你的。”
盛书砚总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意思,她抬头朝着侯天河看去,可是后者现在脸上压根叫人看不出来什么别的情绪,盛书砚只好当做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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