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峰瑞就是想要守在盛书砚家门口,等结果。
盛书砚见他坚持,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但她能怎么办?当然是让这位大导演随意。
盛书砚打理的院子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座莫奈花园。
先前还在努力爬墙的蔷薇花,如今已经成功占据了整面墙壁。
盛书砚在将它们挖回来的时候,那时候还没有到蔷薇的花季,都还没有开花,相当于是种了一排排的盲盒在墙边。
现如今这些盲盒差不多都已经被打开,一整面墙壁都是粉色和橘色的蔷薇花,竞相绽放。
绣球的花期还挺长的,至少现在在盛书砚院子里的这些绣球花,都还一朵挨着一朵用力绽放着。栀子花都已经开过了一轮,小院子里都带着花香。
盛书砚要求的葡萄架上面虽然还没有结葡萄,但是在盛夏的时光里,绿色的葡萄藤爬满了侯天河自己搭建的架子,在架子下面,还有一张侯天河自己手工打造的摇摇椅,在绿荫下,被微风吹得微微晃悠,看起来很惬意。
常峰瑞原本只是找借口出来,给盛书砚和侯天河这小两口一点单独的商量时间,但现在走在这院子里,他是真觉得这院子很不错,甚至跟他这一次新电影女主角参加革命后,再隐退,找了一处小院子过上属于自己的田园生活很接近,有那么点意思。
常峰瑞现在脑子里已经忍不住开始打算,如果盛书砚同意出演自己的电影的话,他要问问盛书砚,看看她愿不愿意将这院子借出来拍几个镜头。他们剧组的经费,一向都很可观,绝对不会亏待盛书砚的。
侯天河刚才在听见盛书砚说想要再讨论一下的时候,心里就差不多已经猜到了盛书砚的决定。
所以现在,在常峰瑞走到院子里时,侯天河就已经主动开口,“想去?”他虽然是看着盛书砚问的这话,但语气里已经带着肯定。
盛书砚也没有想要瞒着侯天河的意思,她微微抿唇,“你觉得呢?”
“我说了,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支持。”
盛书砚笑了一声,趁着家里没人,她转过身,伸出胳膊,就勾住了侯天河的脖子, 两人现在的姿态一下子变得亲密了不少。
“真的?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跟导演走,你也是同意吗?”
侯天河大约没想到盛书砚会突然这样做,他喜欢妻子的亲近,但现在是白天,这种又不是在床上的亲密,让他脸上有些发热。幸好他皮肤是小麦色,红了脸,暂时也看不大出来。
侯天河强作镇定,但现在盛书砚跟他面对面,甚至呼出来的香气都喷洒在他跟前,他那双原本放在自己膝盖上还算是规矩的大手,此刻忍不住放在了盛书砚的腰间,狠狠掐住。
盛书砚是想要好好跟侯天河讲话的,可侯天河一碰到她腰间的软肉,盛书砚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跟你说话呢!”盛书砚瞪了侯天河一眼,像是对男人现在的举动很不满。
侯天河听着耳边娇嗔似的话,他大腿上的肌肉都忍不住紧绷起来,小腹的肌肉也是一样,这是忍耐的一种具象表现。
“听着。”侯天河说,这时候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要低沉很多,“你想去,那就去。”他不会成为阻碍盛书砚前进的绊脚石,“不过……”侯天河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眼神似乎也比之前看起来要沉冷很多。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盛书砚,“记得回来。”侯天河说。
也不知道是现在侯天河这样子看起来挺唬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盛书砚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被这样的目光包裹,然后定住。
“怎么可能不回来?”盛书砚总觉得此刻侯天河的眼睛看起来像是能将自己吸进去一样,她脸上有些莫名的热意,不由主动将自己的视线先收了回来。“我就是去拍个电影,拍完后我不回来我去哪儿?”盛书砚又补充了一句。
她低头感到羞怯的样子,就像是一朵雨后被打湿的美人蕉,娇娇怯怯,让人想要占为己有。
侯天河那双原本都放在盛书砚腰间的手,其中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抬了起来,放在了盛书砚的脸颊上。
“真的?”侯天河问。
盛书砚抬起头飞快瞪了跟前的人一眼,“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侯天河松了一口气,没有在盛书砚面前有半点遮掩的意思,“我是怕。”
“啊?”
侯天河却没有再说话了,他是怕盛书砚去了外面,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不想再回来。毕竟,他都从来没有听过盛书砚说喜欢自己。当初两人结婚的原因又是那样,侯天河心里没底。
可现在盛书砚都跟他保证了,他没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妻子。
盛书砚见侯天河不说话,她也没有多想男人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当做后者可能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跟着常峰瑞导演去剧组,她在外面会被人欺负。
“放心吧,我在外面肯定是能照顾好自己的。 ”盛书砚说,“而且我想去常峰瑞导演的剧组,也不是因为我有多喜欢演戏。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想要跳舞,喜欢跳舞,所以,如果能通过常导认识更多的跟舞台打交道的人,我想说不定这也是个机会。万一,万一以后我就站在更大的舞台上了呢?”
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嘛,不然这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盛书砚说到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时候,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那双眼睛就像是会发光一样,是那么吸引旁人的注意。
至少现在侯天河是被狠狠吸引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院子外面还站着一个等着他们夫妻俩回话的常峰瑞,他肯定是……
侯天河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盛书砚那张看起来就很红嫩的唇瓣上,他自己则是又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