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先不跟你说啦,他来接我啦,我先走一步,回见。”常洁说完这话后,已经转身。
关婷芳只好也挥了挥手,“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她只能在背后悄声说道。
等常洁一离开,刚才跟关婷芳一起过来的女孩子小声问:“常洁不跟那位蒋先生结婚吗?我可是听说了,现在在那边,还是一夫多妻制呢!男人还可以在外面乱搞,有二房三房这种说法。还有,那边的人,就算是在外面出轨,警察都不管的。”
关婷芳看起来并不想猜测常洁的私事儿,虽然她心里也觉得不太妥当。
“算了,等她日后结婚的时候再说吧。”关婷芳开口说。
她是有点替自己老师麦可欣叹气,当年常洁只是出身在南方的一偏僻的小县城,她老师麦可欣去探亲,无意间发现她这么个身形比例很不错的苗子,测试后,带了回来。
如果常洁还在那个小县城的话,可能早就已经结婚生子,哪里还有机会受到麦可欣的悉心栽培?要知道,前些年家里吃不饱饭的大有人在,家里的女娃好些不是送人,就是拿去换了粮食,即便是留在家里,大多数都是十几岁时,就嫁人。常洁得了麦可欣的青眼,被麦可欣带走来了首都不说,麦可欣还供她读书,亲自教她舞蹈,栽培她,毕业后,直接推荐常洁来了歌舞团。
关婷芳其实就很羡慕常洁。
哪怕出身不够好,但千里马终究是遇见了她的伯乐。
常洁在舞蹈上很有天赋,所以先前很多节目,麦可欣都让她做领舞,大家也没异议。
可自打常洁认识了外面的那些男人后,渐渐地,舞蹈就不再是她生活的重心。
就连上一次节目,常洁因为跟人约会,竟然也没事先通知她们任何一个人,直接爽约,让随行的老师失了往日的优雅,破口大骂。
盛书砚到练功房没多久,就看见门口又进来了两人。
她扫了一眼,确定那两人就是先前她在路上遇见的跟常洁聊天的人。
盛书砚很快收回视线,继续跳自己的。
她有三日没有练功,虽然不至于生疏,但其中微妙的差距,只有她自己清楚。
盛书砚看了眼时间,她决定这几个小时都不出练功房,等到下午六点钟之后,才离开。
歌舞团的练功房很大,大多数人都是认识的。
所以盛书砚出现的时候,还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因为她进来后还戴着口罩。
是个陌生人,还是戴着口罩的陌生人,自然很容易引人关注。
可盛书砚像是完全没觉察到一样,她本来也不是过来交朋友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让自己的水平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然,她会觉得有点对不起先前麦可欣对自己的信任。
那些好奇的目光,在盛书砚的标准的小跳、大跳、挥鞭转之后,那滞空感和轻盈感,即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来绝非寻常。所以,那些好奇的目光,渐渐变成了惊讶,再随着盛书砚练习的时间,又变成了佩服。
来练习室都是歌舞团成员的日常,但练习室里没有老师一直监视,所以不可能是所有人都会从头一直跳到离开。开一会儿小差,说两句闲话,都是常有的事。
而盛书砚一出现,她不认识这里的所有人,也不像是有打算过来交朋友,就一个人闷头跳。
她那样子看起来不是太好接近,又没人知道她的底细,所以,等到下午六点钟,盛书砚要离开的时候,还没人敢凑到她身边,主动跟她攀谈。
这正合了盛书砚的意思,她最近忙得很,也没空跟人交流,发展发展什么革命友谊。等确定拿到了名额的那一天,再来社交也不迟。
关婷芳也是观察盛书砚的众人之一,她最开始是因为盛书砚戴着口罩,所以多看了两眼。
结果这一看,她就有点挪不开眼睛。
似乎,常洁有些动作都做不到她那么标准。
关婷芳还没来得及主动跟盛书砚攀谈,盛书砚到点就离开了练功房。
她迟了一步。
盛书砚直奔歌舞团的大门,果不其然,还没出去,她就已经先看见了在外面站着的一大一小。
盛书砚小跑着出去,因为跳了一下午,她脸色看起来格外红润健康。
“我出来啦!”盛书砚冲着侯天河和侯确招手。
侯确大喊了一声“阿妈”,侯天河则是直接从盛书砚的手里很自然地接过了她的黑色皮包,“今天怎么样?还顺利吗?”
盛书砚一边揉着侯确的脑袋,一边点头道:“嗯,顺利,麦老师给了我一张通行证,平常我都可以过来练舞。还有,比赛还在两日后,所以,这两天时间,我可以跟你一块儿找房子,下午和晚上的时候我再去练习就行。”
侯天河:“晚上的话,我能陪你进去吗?”
而侯确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兴冲冲开口:“阿爸今天看了好几处房子呢!”
他觉得都很好很大!不过,还是他家里最好,侯确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盛书砚低头看着侯确,“真的呀?那有你喜欢的吗?”
侯确点点头,“有个房子,好大的,我喜欢的。”
盛书砚看向侯天河,侯天河解释说:“是有那么一套房子,还是两层楼的房子。不过距离歌舞团有点远,可能骑车也需要二十分钟。还有一点,那户主不租,是准备卖。”
二十分钟的通勤,可能对于侯天河这种一直在大院里的人来说,是有点太远了。但是对于盛书砚而言,通勤时间才二十分钟,还是骑自行车,分明很近。她当时还没出国求学的时候,就已经听说有的人还跨市通勤,每天上下班都能花四个小时。
“这不挺好的吗?也不算远。不过,为什么不能租房啊?”盛书砚问。
侯天河:“那老头只有一个独生子,现在他儿子南下去发展,想将他一起接过去,就准备卖了老家的房子。我问了,他很坚定,说身边也没什么亲人,日后应该都不会回来了,所以,这房子他只卖不租,省得日后还有什么问题,还得两地来回跑。”
“那你觉得我们买下来怎么样?”盛书砚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