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话音未落，乔纳森就已经迫不及待出手了。
    “呵......”
    乔纳森的笑声突然变得异常低沉，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耳语一般诡异。
    他缓缓抬起头，眼眸中的血色已经完全吞噬了瞳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的漆黑，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
    黑红色的能量在他掌心凝聚，如同沸腾的岩浆般翻涌，空气因高温而扭曲变形。
    他猛地挥手，能量化作数十道利刃，撕裂空气，直取古一要害。
    悬浮在空中的古一纹丝不动，指尖轻点，金色符文瞬间在空中绽放。
    恐惧情绪所支撑能量利刃还未临身，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阻。
    符文闪烁间，能量利刃尽数崩碎，化作点点星火消散在空中。
    “你很强大，但还需要学会控制。”
    古一说着，双手结印。
    整个镜像空间再次天翻地覆。
    地面突然化作天花板，乔纳森一时不察，身形失控。
    但好在乔纳森反应极快，周身能量爆发，在空中稳住身形。
    可就在这时，四周的建筑忽然像积木一样分解，化作无数锋利的碎片向他袭来。
    乔纳森冷笑一声，浑身爆发出一圈能量波纹。那些建筑碎片在接触到波纹的瞬间，就被能量腐蚀，化作灰烬。
    【修罗场·领域】
    随着乔纳森的这句低语，整个空间的温度骤然下降。古一发现自己制造的镜像空间正在被一股诡异的力量侵蚀。
    这种力量跟本质的黑暗能量不同，它们并非邪性，更多的是规则上的腐蚀和污染。
    这种感觉，有点像某个纬度的邪神，但其能量根本却非同宗同源。
    这时候，那些原本坚固的空间壁垒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密的黑色纹路，像无数蠕动的虫子在啃食，消逝。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压抑感，就连古一体内的魔力流动都变得迟滞。
    这种感觉并非来自于物理上的压制，而是源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虽然古一贵为至尊法师，但她只要是一个人，那么就会拥有恐惧的情绪。
    “真实映照……”
    【修罗场】状态下，乔纳森在自己的领域内拥有言出法随的能力。
    其强度与乔纳森本身实力成正比。
    随着乔纳森的第二句言灵响起。
    刹那间，镜像空间中的每一面镜子都开始扭曲变形，反射出的不再是现实的倒影，而是观看者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即便是古一，也在那些镜面中看到了自己最不愿面对的画面——
    多玛姆吞噬整个维度、时间线的崩溃、西索恩下场，无数宇宙化为虚无……
    “有意思......”
    乔纳森的声音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特质，体内像存在千万个在同时低语。
    “就连至尊法师……内心深处也藏着这样的恐惧吗？”
    “那就来点更好玩的……深渊注视。”
    第三重言灵激活的瞬间，空间深处传来某种难以名状的存在的低吟。
    无数双眼睛在虚空中睁开，每一只眼睛都流淌着漆黑的液体，那液体落在地上就会化作小型的恐惧旋涡，吞噬周围的一切物质。
    见状，古一立刻结印想要稳固空间，但她惊讶地发现，那些恐惧旋涡竟然能够吞噬她的法术能量。
    不仅如此，被吞噬的能量还会转化为更多的恐惧物质，反哺给乔纳森本身。
    这个时候，乔纳森的气场也达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他的皮肤开始龟裂，从裂缝中渗出粘稠的黑色物质。
    那些物质在空中凝结成无数锁链，上面铭刻着诡异的符文。
    这些锁链如同活物般在空中舞动，试图缠绕上古一的身体。
    一旦有人被锁链触及，就会感受到灵魂层面的恐惧灼烧感。
    古一随即双手划出一个圆弧，金色的能量丝线在空中交织，迅速形成一张复杂的法阵。
    法阵中心突然浮现出一个漆黑的洞口，将所有锁链冲击吞噬一空。
    下一秒，那些锁链通过传送门从四面八方反射回来，威力更胜从前。
    但乔纳森却早有准备，身体瞬间分解成无数类粒子，在空中流转。
    那些反射回来的冲击穿过分解的粒子，却未能造成丝毫伤害。
    重新聚合，乔纳森的身影再现。
    “好像还真的拿你没办法……那不妨试试这个……”
    “神性剥离”
    言灵响起，整个镜像空间都开始崩溃。
    现实的屏障被撕开，露出背后蠕动的混沌，无数扭曲的恐惧流质从乔纳森的身体往外蔓延，空气中回荡着令人发疯的低语。
    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血色，无形的恐惧波动影响下，所有的神圣气息都被压制。
    古一的白魔法在这个领域里瞬间被压制，所用出的咒术效果也大打折扣。
    恐惧能量凝聚到极致。
    乔纳森此时既像是一个人形，又像是一团不断扭曲的混沌，仿佛本身就是一个存在悖论。
    任何人此时只要往他那瞟一眼，都能感觉到灵魂深处的战栗。
    在这一刻，就连古一也不得不承认，乔纳森的难缠程度已经达到了她稍微动点心思的级别。
    对，也只是稍微认真罢了。
    这时候，乔纳森并没有拖泥带水，而是继续身，极致的速度在原身位留下一连串残影，真身已经出现在古一的面前。
    “来点趁手的……”
    随着乔纳森的言灵，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气息从他体内爆发。
    空间迸出裂痕，那些裂缝中渗出诡异的黑色物质，瞬间从他的手上凝聚出一把长刃。
    目标就是古一那明晃晃的光头。
    “你貌似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古一的表情露出了一丝古怪，下一秒，她双手结印一面金色的镜子凭空出现。
    随着乔纳森的长刃往下猛扎，镜面突然炸裂，无数碎片瞬间化作利刃，朝着乔纳森的身体散去。
    乔纳森闪避不及，直接就被这些法术形成的碎片刺入了体内。
    而在入体的瞬间，他发现自己的情绪能量调动忽然变得迟钝起来。
    不好……
    乔纳森正想运气，把这些咒术碎片全部逼出来。
    但令乔纳森感到格外恐怖的是。
    此时的古一不知何时已经闪现到了他的面前，手在他未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放在了他的头上。
    一张中性的脸上依然充斥着她那标准性的和善笑容。
    “乔纳森，我好像知道你的能力来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