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金宝把最后的筹码都输出去了,只能抹着眼泪跟青田离开。
凤卿仪赢了十锭银子,玉镯也到手了,就没有再玩下去,三人又跟上了姜金宝。
“姐姐,你太厉害了,哥哥的一锭银子被你变成了十个。”姜晚晚朝凤卿仪竖起了大拇指。
“凤姑娘,你赌术怎会如此厉害?”姜银川问道。
“闲来无事玩玩儿,久了自然炉火纯青。”
姜银川听凤卿仪这样说,没想到凤卿仪竟是赌场的常客,瞧她周身气质,他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呢,兴许是商贾人家的女儿,对这些熟悉也不奇怪。
三人跟到门口,见元满焦急地在跟姜金宝说些什么,走了过去。
“堂弟,你不是去铺子了吗?怎么会在此处?”
姜金宝回头,忽而看见姜银川站在自己身后,心惊肉跳,结巴起来,“我……我就是出来逛逛。”
“哦?是吗?那还真是太巧了,居然能在这里遇到金宝少爷。”凤卿仪凑了上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玉镯。
她此时已经摘下了面具,姜金宝冷汗直冒,一时间没认出来凤卿仪就是方才赌坊里赢走他玉镯的女子。
咦?她手上的镯子怎么那么眼熟?姜金包大惊失色,“你你你!这镯子……”
“这镯子本就是我的,我给了你娘,你又将它偷走,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我手上,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凤卿仪明明笑得非常和善,可姜金宝却被吓得魂儿都飞了。
姜银川莞尔,凤卿仪比他还会捉弄人。
姜金宝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自己赌博的事被发现了,娘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他。
姜金宝心知肚明赌博这件事是不对的,可自从被冯青田带进去一次后,姜金宝就上了瘾。
赌博这玩意儿就像个无底洞,掉进去了就出不来。
“刚才和你一起赌博的那个少年是谁?”姜银川敲了下姜金宝的脑袋,“明知道自己霉运缠身还去赌,你脑子坏掉了吧。”
姜金宝低下头,“我只是想把输掉的钱赢回来,青田是姨母家的儿子,比我大一岁。”
表兄撺掇表弟赌博?这表兄真不是个东西。
姜银川一把姜金宝拉起来,“走,回家!”
姜金宝连连摇头,使劲儿往回拽,“不!我不回去!娘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堂哥哥,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姜晚晚掏出手绢给姜金宝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你知道你娘会打死你,怎么还敢去干这种事?元满!还不赶紧把你家少爷带走,非但不劝说你家少爷,还帮他放风,四伯伯和四伯母要是知道了,赏你一顿板子都是轻的。”
元满一听,立马拉住姜金宝,“银川少爷,不是小的不劝,只是小的人微言轻,根本劝不动啊!”
“行了!走吧!”姜银川和元满两个人架着鬼哭狼嚎的姜金宝回了姜府。
罗玉绣正要出门,瞧见姜金宝狼狈的样子,惊道,“这是什么情况?金宝,你不是去铺子了吗?”
“你自己跟四伯母说,你干了什么好事?”
看姜金宝半天没憋出个屁来,姜银川将在赌坊遇到姜金宝的事说了一遍。
“金宝,银川说的是真的?”罗玉绣又惊又怒,见自家儿子只是垂着头不说话,就知道他真的去了赌坊,还偷了玉镯,怪不得她方才找不到镯子,还以为自己老年痴呆了呢。
只是她的姜金宝,断不可能是这样的孩子啊!
金宝自小懂事,学业从不让人操心,孝顺又勤奋,绝不会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罗玉绣只觉得五雷轰顶,“金宝!你怎得如此糊涂?我说这几日你鬼鬼祟祟的,总是往外跑,还不让我跟着,原来是到赌坊去了,你这是在自毁前程啊!福叔!请家法!”
”娘!我知道错了!金宝不敢了!请娘饶恕我这一次吧!”姜金宝一听要请家法,跪在地上抱住罗玉绣的腿声嘶力竭地求饶。
“四伯母!先等等,这事错不在金宝,要怪就怪那个冯青田,是他怂恿金宝赌博的。”姜银川连忙站了出来。
“冯青田?不是让你别跟他玩了吗?你怎么不听!”罗玉绣火气更大了,没想到罗珺瑶这个贱人,这么多年还不死心,罗珺瑶当年嫌贫爱富悔了和姜钦年的婚,父亲就把她嫁了过来。
后来他们日子过得好了,罗珺瑶心里不平衡,拐弯抹角地给她找不痛快,现在竟然祸害到了她儿子身上!
这是想断了姜家的根吗?太恶毒了!
罗玉绣铺子也不去了,当下就带着姜金宝往罗珺瑶家走,姜晚晚三人也跟了上去,人多气势才足。
罗珺瑶和罗玉绣虽是同一个爹生的,可娘却不同,罗玉绣是罗家嫡女,性格直率,自小不受宠,罗珺瑶只是侧室生的女儿,却很受父亲宠爱,只因她惯会看人眼色,讨人欢心。
罗珺瑶看上了当时华玉县第一大富商,就算给人当侧室也要嫁进门,罗珺瑶一句话,罗老爷就把罗珺瑶不要的婚事给了她。
幸好姜钦年人不错,对她又好,夫妻俩白手起家,终于来这华玉县把第一大富商冯老爷给干了下去。
姐妹俩同一年出嫁,罗珺瑶这些年表面看着光鲜,实则受尽了正室的气,不像罗玉绣,享着姜钦年的独宠,还儿女双全。
罗珺瑶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没有嫁给姜钦年,否则现在幸福的,就是她了。
冯府的人自是认得罗玉绣的,侧夫人可没少提她,于是罗玉绣来了,也未加阻拦。
罗珺瑶正在内堂喝茶,听见下人禀报,一口水喷了出来。
罗玉绣平日里都不跟她来往,今日为何突然登门?
罗珺瑶理了理衣裙,站了起来,幸好她今日穿得还算华贵,不至于在罗玉绣面前失了脸面。
罗珺瑶见罗玉绣领着姜金宝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三个人,调整好表情,迎了上去,“姐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许久未来,倒是稀罕客,妹妹都想你了。”
瞧瞧罗玉绣身上的料子,可是顶级的丝绸织成的,早知道她要来,今儿个就把压箱底的金丝裙穿上了。
“贱人,敢把注意打到我儿身上,你还当我罗玉绣是当年那个软柿子吗?”
罗玉绣对着那张假笑着的脸,一巴掌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