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倒是聪慧,反对自己的人一个都没选。
与大臣们不同,庆元帝却哈哈大笑起来,“三公主不愧是朕的女儿,眼光都跟朕一样,回头朕再拟道圣旨,给你做个保障。”
燕映雪谢过,修建女学的事就这么顶着文武百官的压力敲定了。
几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把第一所女学修在离京城不远的璋州。
一则璋州最近,第一所女学若是修起来定有许多问题,离得近方便解决,二则璋州的女子算是比较多的,修建好了效果会很显着,三则璋州民风开化,比较容易试行。
动工前,皇上已经给璋州下了诏书,这修建女学的消息传得极快,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璋州。
修建女学是为改革,自然不会太顺利,一开始就遭到了思想固化之人的联名上书反对。
可此举却受到了璋州女子乃至更多地方女子的鼎力支持。
尽管有庆元帝的警告,还是有人动歪心思,明里暗里阻止女学修建。
到了快动工的时候,工匠却忽然集体罢工,找了其他工匠,也没有一个愿意修建女学的。
燕映雪、姜晚晚他们就亲自上阵,没有人,不是还有别的东西嘛。
于是璋州的人们就看到了极为罕见且惊人的一幕,璋州的动物集体出动,搬的搬木头,抬的抬锯子。
璋州人家里但凡养了动物的,什么鸡鸭猫狗牛都跑去帮忙。
这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动物大救援被璋州人传成了神迹,而往年多雨的季节,修建女学期间愣是没下一滴雨,本来反对得厉害的人,也都偃旗息鼓了。
三公主修建女学定是得到了天上神仙的肯定,不然怎会引来老天爷和动物们的相助。
再阻挠,那就是与天为敌!
于是女学修建起来后,后续招生等工作出奇地顺利。
加上女学招生的条件放得很宽,璋州第一批报名的就超过了百人。
待众人忙活到璋州女学走上正轨,已是又一年冬日。
今年第一场雪覆盖整个京城的时候,正巧是姜晚晚和楚砚南的生辰。
自从知道姜晚晚的真实身份后,姜晚晚的生辰便被正式确定下来。
姜晚晚六岁的生辰,过得格外隆重,这个生辰对姜晚晚来说,过的是第二个。
可对楚将军和楚夫人来说,却是六年来第一次。
因而无比重视,提前一个月就筹备了起来,不仅请来了所有与晚晚关系好的人,还准备了一重接一重的惊喜。
晚晚抱了一堆礼物,小脸好不容易从礼物中探出来,却被凤太后糊了一脸蛋糕。
小雪人似的姜晚晚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太后奶奶准备的这个叫蛋糕的惊喜,真是好玩又好吃呢。
楚砚南也是第一次和姜晚晚一起过生日,乐得找不着北,两个孩子边吃蛋糕边玩闹,楚夫人头一回从楚砚南脸上看到如此孩子气的模样。
京城的雪洋洋洒洒下了七天,庆元帝没等到南疆国主的求和,却等来了战书。
南疆大军压境,边境告急。
刚给姜晚晚和楚砚南过完生辰的楚齐宁领命,奔赴前线,与南疆作战。
然而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传来捷报,南疆攻势凶猛,饶是楚齐宁有超凡能力,还是抵挡不住南疆巫蛊之术的攻击。
五万大军十日内,竟少了一半。
朝廷派兵紧急增援,却也敌不过南疆,城池失守,将领被俘。
庆元帝拿着接二连三传来的急报,在御书房整整坐了一日,才下了征兵的诏书。
姜晚晚和姜老爷子坐在姜家医馆,便看见一群侍卫押了几个不断挣扎、骂骂咧咧的男人从门前而过。
这几日,姜晚晚已经看到过很多这样的人了。
她抬眼便看见爷爷眉头紧锁,“爷爷,这些人看起来都十分不愿,为何还要抓他们啊?”
姜老爷子想起连日来所了解到的战况,声音都低沉了些,他摸摸姜晚晚的小脑袋,“丫头,皇上这也是无奈之举,有国才有家,若是国都没了,家又焉能存在?燕国这一仗,难呐!”
姜晚晚似懂非懂,却听出了爷爷语气中的担忧,“爷爷,我知道了,这就是夫子讲的,国家兴亡,每个人都有不可避免的责任。”
她忽而也担忧起来,“爷爷,楚爹爹还在打仗,他会不会有危险?”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姜晚晚对楚齐宁已经熟悉了很多,感情也深了些。
根据听来的消息,楚爹爹那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姜晚晚小心脏不由得紧了紧。
她尚且六岁,不懂战争的残酷,只知道若是打起仗来,随时都有可能去见阎王爷爷。
“楚将军被称为常胜将军,场场无败仗,可此次与南疆交战,却无一次赢过,可见战况之凶险。”姜老爷子眉头蹙地更深了,“晚晚,爷爷得去前线一趟,南疆使用巫蛊之术,燕国无人能解,爷爷此前去过南疆,有些经验,或许能帮一帮楚将军。”
“爷爷,晚晚也想去前线帮楚爹爹。”听爷爷说要去前线,姜晚晚赶紧报名。
“战场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小丫头,如何能去?”姜老爷子只当姜晚晚是说的玩笑话,战场那般凶险的地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姜晚晚去的。
姜晚晚自个儿却不觉得这是胡闹,小脸上满是认真,抱着姜老爷子的手臂摇了摇,“爷爷,晚晚可不是寻常的小孩子了,晚晚会医术,听说战场上有许多人受伤,我不能打敌人,但可以给伯伯哥哥们治伤呀,国家遇到危险,每个人都有责任,那晚晚也是燕国人,每个人里面,也包括我。”
姜晚晚撒娇说理都用尽了,姜老爷子还是不同意她跟着去。
然而姜老爷子出发的当日,门口却堵了好几个身影。
自家孙女身后还站着江淮之、楚砚南、楚夫人和胡韫。
“姜大哥,你不厚道啊,去南疆这种事都不叫上贫道。”胡韫大步走了过来,拍拍姜老爷子的肩膀。
“爷爷,现在这么多人一起,你总该同意晚晚去了吧。”姜晚晚伸出五根短短的手指,“一共有五个人呢,加上爷爷,就是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