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冰一听短短一天乔百合受了这么多委屈,她顿时心疼地伸手摸了摸乔百合的脸责备她。
“你这个傻孩子,那头不接你回家,你就该像辛夷说的一样,就该直接回家。”
“你这孩子就爱多想,那老太婆嘴碎,她爱骂,你要是骂不过你就让她骂,你不搭理她,她骂累了自然就不骂了,有什么比自己过得舒坦更重要?”
“你要是骂得过你就尽管和她骂,辛夷说得对,家是妈在养,你从到妈身边,你就没吃过她老太婆一口饭,没喝过她乔家 一口水,你是妈养大的,你不欠那老太婆一丁半点。”
乔辛夷在一边连连点头,“你要是骂不过你来找我,等我回去帮你一起骂,骂得她自己找棺材躺!”
乔百合原本还在掉眼泪,听到乔辛夷这话,扑哧笑开了。
“好。”乔百合用力点头,泪眼朦胧地看了看乔辛夷,又看了看陈玉冰,然后伸手抱住两人。
“妈,真好,原来我还可以有家。”乔百合声音哽咽,“谢谢妈,谢谢辛夷。”
陈玉冰是养育她给她母爱的母亲,而乔辛夷是让她重新拥有家的人。
她感激每一个对她好的人。
“行了,太煽情了,怪不好意思的。”
乔辛夷拍拍乔百合的背,“你和妈回家,我和傅青山还有点事,我晚上也会回家,等我回去了,我帮你骂死陈菊那死老太婆。”
乔辛夷这人能干仗,能吵架,就是煽情不了一点点。
陈玉冰这才想起来乔辛夷刚才还说了她在部队领导告状的事。
当即面露担忧,问,“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乔辛夷理直气壮应着,“就算有关系也是何家有关系,那何家有关系,关我们什么关系?”
一番话应下来和绕口令似的,谁听了都要懵几秒钟。
“何家那狗样子乔百合又不回去,再说了,何胜利和周芸那德行,心眼都偏到脚底板去了,何家发达了,好处也落不到乔百合身上,所以何家爱咋滴咋滴,能咋办就咋办,关我们什么事?”
乔辛夷又问,“我告状的那些内容里,有谎话吗?没有吧?每一件事都是何胜利和周芸亲自干出来的吧?他们有脸干这些事,就得做好被人揭开丢脸的准备。”
乔辛夷回头看傅青山,大声问他,“傅营长,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傅青山冲她笑了笑,说了句对。
乔辛夷神色顿时得意起来,她就知道傅青山这人性格对她胃口。
“好了,操心多老得快,妈你带乔百合回家去吧,我和傅青山还有事,我们先忙去了。”乔辛夷摆摆手毫无心理负担喊上傅青山就先走了。
怕被厂里的熟人看见,乔辛夷拉着傅青山特地找了个远一些的银行柜台。
五千块钱一进一出,从银行出来,乔辛夷就多了一本以她自己名字开户的存折。
从拿到存折开始,乔辛夷咧着嘴笑,唇角是压都压不出。
“傅青山谢谢你,本来今晚要请你吃饭的,但不巧今晚我得回乔家看戏。”
乔辛夷挺不好意思的,“这几天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特感激你,你明天或者哪天有空,我想请你吃饭。”
乔辛夷朝着傅青山晃了晃手里的存折以后才放进帆布袋里。
意思是她还要感谢傅青山替她保管这五千块钱。
傅青山嘴严实,没把她有这五千块钱的事往外说。
就连李军他们都只知道她有庄春生给的赔偿金,但却不知道具体有多少。
李军他们会知道还是因为庄春生那通电话。
“你不是已经谢过了?”傅青山想到那厚厚一封感谢信和红色锦旗到现在都觉好笑。
这样道谢的方法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的。
傅青山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运气好,随手做了一件好事能能得这样有实质性用处的感谢。
等他回去以后必须找许政委拿感谢信看看,他是真好奇乔辛夷那么厚的感谢信都写了些什么。
“那不一样。”乔辛夷满眼狡黠,场面上的感谢和她私底下的感谢能一样吗?
不找点借口,她能把人约出来吗?
不把人约出来,她能见着人吗?
见不着人,这帅哥不是少看了?
“明天暂时还不知道。”傅青山见乔辛夷真心要请他吃饭,并不是说说而已的客气话,想了想,如实说。
“我最近在忙家里的私事,不太确定什么时候又会回老家,我知道你住李军那,我有空了去找你?”
乔辛夷点了头,然后带着开玩笑的意思,又带着试探的口吻问,“家里催你回家相亲啊?”
成年人之间的试探一定都是带着目的。
而乔辛夷这人又是不怎么爱掩饰的人,所以她这一问,傅青山只愣了愣就察觉到她这个问题背后的意思。
她在打听他个人问题。
或者说,她在试图了解他的个人情况,包括家庭之类的。
傅青山勾勾唇,不答反问,“如果是呢?”
就见乔辛夷挑挑眉,然后伸手拍拍他肩膀。
就像许政委拍他肩膀一样的动作,甚至连神色都像极了。
“祝好,我的朋友!”
活学活用的动作,再加上这真挚的语气和祝福,傅青山低声笑了出来。
乔辛夷真的是好有意思的女孩。
“没有相亲,是我打算把两个侄子接到我身边一起生活。”傅青山给了解释。
“我大哥大嫂过世好几年了,两个侄子这些年一直在老家跟着我爸和后妈过,之前我距离太远没办法照顾那两个孩子,现在调到省里就要把孩子接过来。”
如果两孩子在老家过得好的话,傅青山这个未婚的叔叔用不着把孩子接来。
乔辛夷点点头,了然。
傅青山的后妈对他和大哥估计都不好,对他大哥留下的两个孩子应该更谈不上好。
毕竟那是后奶奶,连后妈都不是。
而且傅青山的后妈多半也有她自己亲生的孩子,家庭资源倾斜不说,怕是对那两个继子给她生的孙子连面子上的照料都无所谓有没有。
“你两个侄子今年多大了?”乔辛夷问。
“是一对双胞胎男孩,今年虚岁六岁。”傅青山如实道,“孩子刚出生才几个月我大哥就意外过世了,孩子一岁多的时候我大嫂也没了,我大嫂结婚前就和娘家断绝关系了,所以孩子也没有外公外婆能帮忙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