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买什么?”乔来娣问。
“我是要卖。”乔辛夷道,“你帮我问问他要不要自行车或者电扇,都是全新的,我有门路能弄来。”
乔来娣震惊万分,“自行车和电扇啊?都是紧俏的东西啊!”
“要电视的话也有,缝纫机也不难,只要他能销得出去我都能弄来,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了,我弄来的不是淘汰掉的次等货,是和百货里卖的一样的,都是好东西,所以价钱可不便宜。”
“我知道了,我明天帮你问问,有了消息我去你家找你。”乔来娣一脸佩服地看着乔辛夷,“我觉得他肯定是要的,辛夷,你可真厉害。”
乔辛夷笑了笑,她这算是薅系统商城的羊毛,趁着商城打折促销,在这赚差价呢!
从乔来娣这离开的时候乔辛夷心情很好,蹬自行车的脚都更有力气了。
她昨晚在招待所趁着两个孩子睡着后就和系统讨价还价了一番,要了一笔找到两个小反派的奖励金,还臭不要脸地找系统提前预支了整整一年的工资。
所以她现在有不少本钱可以薅系统羊毛赚差价。
可惜系统不太好说话,没答应她一开始提前预支十年工资的申请,她五年三年的减下来,一直到换成一年的申请才被通过。
从乔来娣家里出来时间还早,乔辛夷索性骑着车又去了火车站附近的涵洞,打算碰碰运气能不能找到那个抢吃的贼。
这年头去哪里都要有介绍信,所以火车站附近的涵洞并没有什么流浪汉,乔辛夷一过来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涵洞角落吃着东西。
他坐在一个麻袋上,这个被剪开摊在地上的麻袋应该就是他的床了。
看到乔辛夷骑着自行车靠近男孩只是抬头看了眼,以为她路过。
等看到乔辛夷停好自行车朝着他走来的时候,男孩卷起地上的麻袋拔腿就跑。
乔辛夷一看立刻追了上去。
好家伙,别看这人瘦,跑起来是真的快如风啊。
“喂!你别跑啊!我是特地给你送吃的!”乔辛夷扯着嗓子一边喊一边追。
飞毛贼的飞毛腿真不是她能轻松追上的。
听到乔辛夷的话那个男孩远远停了下来一脸戒备地回头看。
“你不是来抓我的?”男孩说话的时候还在喘着气,两只脚都还是随时准备继续跑的姿势。
“我抓你干什么?”乔辛夷追得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
“抓我卖钱。”男孩应着。
“你都这么大了谁要啊!”乔辛夷叉着腰喘着气,“我东西放自行车上,赶紧回去涵洞,我怕自行车一会儿被人偷了,车我还是找别人借的呢。”
“你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要是你骗我我就继续跑。”男孩依旧没有放下戒备心。
乔辛夷热得拿手扇风,对着男孩点点头就先转回去了,走了几米回头看,确认男孩有跟回来她就放心了。
不是忽悠她趁机跑就行。
乔辛夷的自行车上哪里还有吃的?只能从系统商城现买了几个馒头,一拿出来还是热乎的。
“一蒸好我就骑着自行车送来了,一路上放包里裹着,你摸摸是不是还热乎着?”乔辛夷把纸包丢了过去,又晃了晃她的水壶,问:“要给你来点凉白开吗?”
男孩戒备心真的很重,拿到馒头并没有马上吃,而是打开看了看,闻了闻,隔着乔辛夷几步递了回去。
“你先吃两口我看看,水也是,先喝两口我看看。”
“你怕我下毒毒死你啊?”乔辛夷掰了一小口馒头又当着他的面喝了几口水。
男孩等了好几分钟确定乔辛夷没晕过去才把纸包收起来,从麻袋里拿出一个豁了一个大口的碗伸过去让乔辛夷给他倒水。
接了水以后他坐在刚才的位置一口馒头一口水吃着,但那双眼睛始终带着戒备地盯着乔辛夷。
乔辛夷看着他露在外面的胳膊,确实瘦得皮包骨,头发长到肩膀,又脏又乱,几乎全遮住他的脸,还跟路边的杂草一样枯黄枯黄的。
“你今年多大了?”乔辛夷追了一路累得慌,指挥着他把他那个麻袋摊开腾个位置让她坐一下。
男孩许是看在馒头的份上考虑了几秒答应了,两人这么一坐,各自占据麻袋的一角。
乔辛夷刚坐下就突然听到男孩和她说话,“我前几天在火车站见过你,我还抢了你的鸡蛋和饼。”
“你记性很好啊。”乔辛夷有点儿意外,开口问,“你今年几岁?”
“不记得了,可能十六岁,可能十七岁。”男孩吞下一口馒头后又问,“你为什么要给我送吃的?”
“能为什么?因为我善良呗~”乔辛夷耸耸肩,“真看不出来你都十六七岁了?你该不会虚报年龄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那废物系统连这个大反派的名字和确切年龄都不知道。
“我这么瘦能看得出来才怪,但我确实不记得我是十六还是十七了。”男孩扭头盯着乔辛夷瞧着,“你和火车站那个卖鸡蛋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乔辛夷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心眼贼多的反派。
她问一句,他必然也要问一句。
她在问他的事,他也在她这打听事情。
大反派不愧是大反派,难怪傅临舟和傅泽雨遇见他以后把他当大哥誓死追随。
“你叫什么名字?”乔辛夷不答反问,而且问的是刚才问过的问题。
男孩忽然不吱声了,这就让乔辛夷确定了他刚才是故意忽略这个问题不回答。
乔辛夷嘿嘿笑了声,“你该不会是叫狗蛋臭蛋这一类的名字吧?你是不好意思告诉我吗?”
“我才不叫狗蛋,也不叫臭蛋。”男孩很生气地瞪了乔辛夷一眼,“我被人卖过好几次,给好几家人当过儿子,所以我有好几个名字,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名字。”
乔辛夷很诧异,但一想到男孩刚才说她追他是要卖了他的猜测,又好像不应该觉得意外。
乔辛夷斟酌了片刻才说:“我问的你亲生父母给你起的名字。”
哪料那个男孩忽然把手里的馒头用力捏扁了,然后恶狠狠地往嘴里塞,用这种方式压着某种不可明说的情绪。
等吃完一个馒头后,男孩才应了句,语气很生硬,“没名字,你叫我野种就行了,反正我都听惯了。”
男孩把剩下的馒头小心翼翼包好放在手边,而后回头看乔辛,反问她,“那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