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一进门,乐家人对她特别热情,特别是乐母蓝馨嘴里一句一句夸赞的小词,就没有落地过,苏暖自己就是个嘴甜的人,可面对她的热情都有些手脚无措,只能红着脸,假装淡定地让乐兮辞伸手诊脉。
苏暖眼神往下一瞥。
啪!
乐兮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下半身盖住。
面色瞬间变得比苏暖的脸还红,加上脸上身上的皮肤刚刚长好,那是红上加红,就跟烧红的铁一样。
内心小人表示:没脸见人了!
呜呜呜,他的清白啊!
看着他的动作,引得苏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她可是一名......正经的医生。
没有八块腹肌那是绝对的不会正眼瞧一眼的。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暖把脉之后,一边儿手脚麻利地给他伤口上药,一边儿笑道:“行了,别那么紧张,没什么事儿,之后好好养养就行。”
“喏,药膏给你,每天擦一次,最多七天,不会留疤的。”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原本就是受点小伤,结果伤的重了,最大的悲哀就是伤上加伤,越伤越重......
乐兮辞现在就是这种感受,最开始不过就是手臂上的一道小口子,睡了三天,醒来一看,好家伙,全身上下都是小口子。
一旁看着乐兮辞上药的乐父乐母也都是心疼的不行,泪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乐母这会儿更是后悔,早知道就不让小儿子进部队了。
天下的父母大都是一个心思,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有大出息,只要对孩子们好,都乐意去支持。
但那也是建立在孩子们平安健康的前提下。
乐兮辞迅速接过小药罐,嗖一下塞进枕头底下藏好,然后才恨恨说道,“下毒就算了,他们居然想毁我容,太狠了。”
“所以你的重点只是这个吗?”
“不然呢?”
苏暖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转过身去,我再给你扎几针,你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心脏的问题解决了一大半。”
撇了撇嘴,乐兮辞点点头还是听话的转过了身去,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呵呵,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们了。”
“明明是因为你医术厉害!”
“谢谢夸奖!”
在药箱里找了找,苏暖微微皱眉,小声嘀咕了一句,“奇怪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苏医生,你可是需要什么吗?”
身后响起一道严肃的声音,苏暖转过身,只见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起走了过来。
刚刚开口说话的那位中年男人,四十五岁左右,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双手背在身后,正侧着身子,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自己。
楚院长看到苏暖的刹那还是不由一愣,虽然知道是个年轻人,但是这未免也太年轻了点吧。
他清了清嗓子,补充道:“那个,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看看吗?”
苏暖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但是看几个医生都围绕在他身边,约莫大概可能是个大人物,但是她依然面色不变,道,“可以的,另外,请给我拿点药棉和酒精,谢谢。”
说着,从药箱里掏出了针灸包。
等酒精药棉拿来消过毒后,苏暖捏着金针立马利落的刺入了乐兮辞后背的期门穴、督俞穴和心俞穴。
嗖!嗖!嗖!
苏暖一连下了三针,这三个穴位都是掌管心脏方面的,一是帮助他宽胸理气,二是有助于强壮心脏。
自从能施出第七针之后,她现在施针无论是速度和精准度比之前提升了不少,应付起这种普通的针灸治疗来更是得心应手,针随心走。
随后苏暖又在乐兮辞的少冲穴和曲泽穴各扎了一针。
扎针的时候,乐兮辞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一丁点都不疼,不仅不疼,还很舒服,就像呼吸了一口清晨树林里的空气。
爽!
可在其他的人看来就很惊悚了。
这场景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针灸疗法,忍不住低声议论纷纷。
“没想到中医还有这么厉害的年轻人。”
“就这么随意的扎了几针,怎么就把这么奇怪的病治好了呢。”
“啧啧啧,随意,你见过有谁用那么长的金针给人治病的吗?”
“你看我像是见过的吗?”
这样的方法,就算会了,没有足够的胆量和自信,谁敢下手去扎。
“用金针的中医,就咱们知道的那些,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吧。”
“你们不觉得看着就特别神奇嘛,要我说中医还是很厉害的,怎么说呢,还得是咱们老祖宗的东西博大精深啊。”
“可不是嘛!太不可思议了。”
一行学西医的白大褂突然就对中医讨论了起来。
军医院也有中医科,只是人才有限,且不像西医那么受欢迎,西医见效快,中医只适合慢慢来,在药效上来说就相对处于劣势。
而经过今天这么一出,他们觉得或许中医见效也快,没看他们治了半天还没人家扎几针那么管用。
中医,确实挺厉害的。
“太,太厉害了!”乐父和乐母看得都紧张的结巴了,一直在疯狂的揉搓眼睛,还以为是眼花了。
天啊!这么长一根针,一个弄不好,估计都能直接把人都穿透了,这简直跟看武侠小说一样。
乐兮昭挑挑眉,好似在说这都是小场面,真正厉害的你们都没瞧见呢。
一个懂行的医生忍不住欢呼了起来。“嗳,你们快过来看乐同志的脸色是不是更好了?嘴唇都红润了。”还眯着眼睛,一看就是舒坦了。
围在苏暖身后的白大褂一听,一个个排着队踮着脚尖小心绕过施诊苏暖,挤到乐兮辞面前,瞪大眼睛凑过去眼看就要贴上了。
乐兮辞惊悚,不要啊!
不过他到底还记得自己正在扎着针呢,强忍住身体才没往后退,道:“唉唉唉,看就看,别离得这么近,行吗?”
“哟,还能说话呢?”
“中气好足啊!”
乐兮辞翻了个大白眼,“针又不是扎在嘴巴上。”
随后,苏暖很有分寸地控制进针的深度,每隔一分钟就把每个穴位上的金针都一一捻一遍。
“好了。”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苏暖便把金针取了下来,这一次就是一个小治疗,并不需要太久。
又给开了一个药方,“你拿着药方去抓药吧,一天一副,连喝七天,饭后喝,喝药期间不能吃辛辣的东西……”
“苏医生,我想问问,这个药喝了以后,我儿子的心脏病就能完全好了吗?”乐父有些着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