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欧阳雨墨应声道,只见他端起碗来,大口大口地喝着里面的汤,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没一会儿功夫,碗中的汤便被他一饮而尽。随后,他将空碗递给一旁伺候的宋嬷嬷,宋嬷嬷赶忙又盛了满满一碗递到欧阳雨墨手中。
欧阳雨墨接过新添的汤,又是一阵猛灌,眨眼间第二碗汤也见底了。连着喝下两大碗汤后,再加上之前刚吃完没多久,这可让欧阳雨墨感觉肚子胀得厉害,难受极了。此刻,他正一脸痛苦地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蜷缩着,看起来很不舒服。
就在这时,淑妃瞧见了欧阳雨墨这般模样,关切地开口道:“你瞧瞧你,一下子喝这么多汤,肯定是撑着了。不过啊,你父皇平日里忙于朝政,你与他见面的机会甚少。近日你父皇好不容易封笔休息,你呀,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多多陪伴在他身边,尽尽孝道呢。而且你现在吃得太饱,出去走动走动也好帮助消化嘛。怎么样?”
欧阳雨墨听了自家母妃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心想确实应该去父皇那里陪陪他,顺便还能散散步、消消食。于是,他缓缓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嗯,母妃所言极是,那儿臣先去御花园逛逛,活动一下筋骨,然后再去看望父皇。等会儿我就要回府了,所以,母妃,待会儿我就不再过来向您道别啦!”说完,欧阳雨墨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好啦,孩子,见过你父皇之后,便早些回去歇息吧。瞧瞧这一整天下来,把你累得够呛呢!”淑妃温柔地拍了拍欧阳雨墨的肩膀,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到他一般。她仔细地理顺了他略显凌乱的衣衫,又将目光落在他腰间悬挂着的那个精致香囊上,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
“母妃给你的这个香囊,你一直都有好好佩戴着呢呀?”淑妃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惊喜与欣慰。
欧阳雨墨眨了眨眼,满脸疑惑地回应道:“是啊,母妃您之前特意叮嘱过孩儿要每日都戴着它的呀。”
听到这话,淑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母妃在这香囊里放入了一些能够安神醒脑的珍贵药草。你日日将其贴身佩戴着,对你的身子可是大有好处哟。母妃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成长,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够顺顺利利的!”说着,淑妃又一次帮他整了整衣裳,还细心地轻拍掉他身上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最后,淑妃慈爱地看着欧阳雨墨,轻声说道:“好了,快去吧!”
欧阳雨墨恭恭敬敬地朝着淑妃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欧阳雨墨走出淑妃的宫殿后,便朝着御花园方向走去。御花园此时繁花盛开,香气扑鼻。他沿着小径慢慢走着,一边欣赏景色,一边消化腹中食物。
正走着,迎面碰上了惠妃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走来。惠妃看到欧阳雨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哟,这不是三皇子嘛,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闲逛呢?”欧阳雨墨心中警铃大作,但仍礼貌地行礼回道:“儿臣见过惠妃娘娘,刚从母妃那儿出来,正准备去拜见父皇。”
“哼,瞧你这没大没小的样子,见了本宫也不见得多热情。”惠妃挑着眉,眼神不善。
欧阳雨墨忙低头赔罪:“娘娘恕罪,儿臣绝无此意。”
惠妃走上前围着欧阳雨墨转了一圈,眼睛突然定在他腰间的香囊上。“这香囊倒是别致,莫不是哪位佳人所赠?”
欧阳雨墨下意识护住香囊:“回娘娘,这是母妃所赠之物。”
“哦?淑妃娘娘还真是疼爱你呢。不过这香囊的香味可有些特别,莫不是藏了什么秘密?”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欧阳雨墨镇定自若:“娘娘说笑了,只是些安神醒脑的草药罢了。”
“但愿如此。”惠妃冷哼一声,带着众人扬长而去。欧阳雨墨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握了握拳头,二哥的母妃真是常年如一日的头脑空空,难怪能把二哥教养得如此的简单。
欧阳雨墨整了整衣衫,继续向父皇所在之处走去。一路上,他心里却在盘算着惠妃刚才的举动。虽知惠妃一向蠢笨却爱挑事,但今日这般针对香囊之事,怕背后还有他人指使。
到了未央宫外,通传之后进得屋内。欧阳雨墨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父皇看他一眼,让其平身。欧阳楚雄还很疑惑,“这不是才离开吗,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父皇,是儿臣刚到母妃那儿又喝了两碗汤,吃撑了,所以母妃让儿臣多来看看您顺便散散步!”“原来如此!”父子二人闲聊几句后,欧阳雨墨状似无意地说起在御花园遇到惠妃一事,着重提到惠妃对香囊的无端猜疑。皇帝听后微微皱眉,说道:“惠妃总是这般无事生非。”
从书房出来,欧阳雨墨知道此事定会传入淑妃耳中。果然,不久淑妃就派人唤他过去。淑妃担忧地看着他说:“今日惠妃之事怕是冲着咱们母子来的,你要小心。”欧阳雨墨安慰道:“母妃放心,儿臣自会应对,儿臣猜测她背后有人教唆,待儿臣查出是谁,定不会轻饶。”淑妃欣慰地点点头,母子俩相视,各自坚定了信念。
当今封笔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对外的说辞是:当今体恤臣下,过年放假,众位大臣如无要事均在家休沐,待到上元节以后,在上朝。
苏子衿听闻消息以后,皱了皱眉头,情况不对,当今陛下一向勤勉自勉,为国事操劳不已,怎会突然封笔?
“墨池!”
“属下在!”
“欧阳天青现在可在东宫?”
“主子现在还在皇宫之中,需要属下为您传信吗?”墨池恭敬的询问。
“嗯,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去东宫看看!”
“是,属下这就去!”
墨池离去后,苏子衿在房中踱步,心中满是疑虑。她深知皇帝此举背后定有深意,只是不知是好还是坏了?
不多时,墨池归来,禀报道:“小姐,主子尚未归来,不过主子留了话说是晚膳后会来相见。”
“好!”
晚上苏子衿早早的收拾妥当以后,就在房内读书,等着欧阳天青了,没过多久,欧阳天青如约而至。
欧阳天青熟悉的翻墙从苏子衿给他留的窗户跳入房内,苏子衿正穿着宽松的寝衣坐在榻上看书。
苏子衿抬眼看到欧阳天青,放下书说道:“你可算来了,今日陛下封笔之事,怎么回事?”欧阳天青坐到她对面,神色凝重,“父皇总觉得近日精神不佳,今日我已经找了告老还乡的徐老来给父皇整治过了,但是徐老说可能是父皇年纪渐长,精神不济,但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那就好,陛下从未封过笔,所以此次一封笔在京都引起了许许多多的流言蜚语,光是今日白纸回来跟我说的,就不下好几种版本了,所以我才有点担心。”苏子衿听完欧阳天青的话才松了口气,缓缓的说着。
“无事,朝政这一块父皇还是会处理的,只不过是暂时这段时日都在家休沐罢了。”欧阳天青话虽是如此说,但紧皱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对自己父皇的担忧。
苏子衿轻柔地伸出玉手,轻轻地握住了欧阳天青那略显粗糙的手掌,仿佛想要通过这样的举动传递给他一丝温暖和慰藉。她微微仰起头,目光如水般温柔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眉头紧锁、满脸忧虑的男子,轻声说道:“既然连徐老都已经断言陛下并无大碍,那么你也就不要再这般过度忧心忡。或许只需让陛下静心调养些许时日,便能恢复如初了呢。”
欧阳天青感受到苏子衿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不禁一动,但脸上的忧色却并未因此而消减半分。他反过手来,紧紧地将苏子衿的小手握在了自己宽厚的大手中,用力到几乎能感觉到彼此脉搏的跳动。他长叹一口气,语气沉重地道:“但愿真如你所言吧。父皇这一封笔歇息下来,恐怕那些野心勃勃之人就再也难以抑制住内心的躁动了。”
听到此处,苏子衿原本柔和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宛如两道寒芒射出。她略微凑近欧阳天青一些,压低声音问道:“那不知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么?”欧阳天青见苏子衿如此关心此事,心头不由一暖,他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早已暗中部署好人马,密切留意诸位官员们的一举一动。想来近段时间朝廷局势恐会动荡不安,所以你自身务必要加倍小心谨慎才是。”
苏子衿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这是自然之事,我定会竭尽全力守护好璟国公府,绝不让任何奸邪之徒有机可乘。”说罢,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欧阳天青凝视着苏子衿那美丽动人且坚定果敢的面庞,心中满是疼惜与担忧。他忍不住再次开口强调道:“囡囡,我说的重点是你的个人安危啊。”说话间,他刻意加重了“你的安全”这四个字的音量,似乎生怕苏子衿没有领会到其中深意。
苏子衿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欧阳天青话中的关切之意。她展颜一笑,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般娇艳欲滴,柔声回应道:“嗯,我知晓啦,你尽管放心便是。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在外行事也要多加保重呀。”
“我看你呀,根本就是一无所知!”欧阳天青满脸无奈,长长地叹息一声,“你这个人,总是如此倔强要强,可是在我的心里,你远比这世间的一切都更为重要。”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怜惜与疼爱。
苏子衿听到这番话,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抬起手,温柔地拍了拍欧阳天青的手背,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我可珍惜这条小命啦,毕竟我还有年迈的祖母需要照料,阿云也尚未归来,况且……咱们俩还未曾成亲呢,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轻易死掉的!”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子衿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蚊蝇细语一般。若不是欧阳天青始终全神贯注、仔细聆听,恐怕真就要错失这些话语了。然而,好在他终究还是听清了苏子衿所言,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欧阳天青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苏子衿那因为羞涩而涨得通红的脸颊,柔声说道:“哼,反正你自己心里清楚便好,只盼着你莫要将此给忘却咯,不过干什么还要提起阿云?”他说话的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味道,活脱脱像个讨要糖果吃的孩童。
苏子衿当然一下子就洞悉到了欧阳天青那略带娇嗔的语气,不禁微微一笑,伸出玉手轻轻捏住了他粉嫩的脸颊,柔声说道:“哟,咱们堂堂的太子殿下竟然也学会撒娇吃醋啦?至于为什么提到阿云嘛,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阿云于我而言,那可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呀。如今他孤身一人返回了大荣,那边的局势究竟怎样,我们可是一无所知呢。作为朋友和亲人,我为此感到担忧,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听到这里,欧阳天青心中其实也明白,苏子衿与阿云之间纯粹只是深厚的友情,绝无半点男女私情。然而,看到她如此关心另一个人的安危,自己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毕竟谁不希望自己在喜欢之人的心目中占据独一无二的位置呢?所以啊,他也就是故意发发小脾气,想要引起苏子衿更多的关注而已。
“好啦,你就别太担心啦。就在年前的时候,阿云还给我传来书信报平安呢,信上说一切都好得很,让咱们不必挂念。所以呀,你也放宽心些,不要整日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啦!”欧阳天青赶忙出言安慰道,虽然心里仍有那么一丝丝的介意,但又怎么可能真的去跟苏子衿较真儿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