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仰酒量一般。
大半夜的,闫圣韵把自己的车开到了4s店。
余慕仰一下车就直奔卫生间。
闫圣韵跟工作人员简单沟通了两句,就坐在沙发上等余慕仰吐完出来。
可能是都吐空了,又洗了个脸清醒了一下,余慕仰从卫生间出来时,看见靠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闫圣韵,一时竟有些懊恼。
闫圣韵察觉到他的视线,便侧头看去,见他傻傻地站在那里,就朝他招了招手:“一时半会儿可能洗不完,我俩真得打车回去了。”
“抱歉。”
余慕仰行至闫圣韵跟前,颇正经地给她道歉。
毕竟,弄脏了她的车。
“小事,洗车的钱余总报销了就行了。”
她弯了弯眼睛,试图让余慕仰减轻这种负罪感,毕竟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改天请你吃饭吧。”
余慕仰去拿水,顺便给闫圣韵也拿了一瓶,顺带把瓶盖给她旋开了。
“可以啊。”
闫圣韵接过,喝了一口就拧上,问他,“你要坐下来歇会儿吗?”
“好。”
余慕仰顺势就在闫圣韵旁边坐下。
一时无话。
闫圣韵在想着明天的工作安排,觉得有点头疼,幽幽地叹了一声。
从上次那件事情开始,一到办活动的时候她就开始焦虑,就怕一不小心就又要挨骂了。
“怎么了?”
余慕仰歪过脑袋盯着她,听见这一声叹气就先出声问她,语气之关切。
“师兄做主播这么久以来,有被网暴吗?”
闫圣韵仰起头盯着天花板。
她以为她已经把那件事给放下了,但是一旦碰到这样的事情,也难免会心有余悸,很怕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她身上。
“没有。”
余慕仰自从开始做主播以来自己就是顺风顺水的,甚至比创业还要更顺利,甚至于负面的节奏都很少。
但他知道前段时间发生在闫圣韵身上那件事,便问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闫圣韵嗯了声,但也没跟余慕仰解释什么。
她觉得她这样复杂的情绪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种矫情的行为……明天还是七夕活动,活动档的歌手还没有定下来,好像无论怎么放会有节奏。
但如果不放那几个,这个活动办起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但光逮着那几个人总觉得是在薅羊毛。
很纠结。
“如果感觉有压力了就多出去散散心,打打网球暴汗一场也很舒服,或者可以微醺一场。”
余慕仰努力措辞给闫圣韵提建议。
“噗嗤——”
听余慕仰说起微醺她就想起刚刚余慕仰蹲在路边等车的样子,他一上车就眯着眼睡,结果开着就吐她车上了,这就是微醺的魔力吗?
“今天是意外。”
余慕仰知道她在笑什么,清咳了一声给自己辩解了一句。
“走吧,明天还得起来头脑风暴,回去就得好好休息了。”
闫圣韵刚就想了一会儿工作的事情,就觉得明天的事情非常复杂,要是今天休息不好明天工作肯定很烦躁。
余慕仰也跟着她站起来,问她:“我们怎么回去?”
“开车。”
“洗好了?”
“不是,我还有辆车在这里放着。”
“闫小姐果然家大业大啊。”
闻言,闫圣韵就笑了笑没说话,找正在洗车的小齐拿了车钥匙,就去停车场找自己的新车。
余慕仰跟在她身后,见她和店员挺熟,就打趣她:“难怪带我来这儿呢,原来是有熟人。”
“宁雅给我推荐的这个店,那小王腹肌可好了,我头回来宁雅还叫人家给我展示,不比网络上那些男菩萨差。”
闫圣韵说着,就滴到了自己的车。
余慕仰一句“你喜欢看腹肌啊”还没问出来,就看到了闪烁的车灯,顿了两秒:“你的新车还挺特别。”
两座的鲨鱼头,车身通体的粉色,车身上贴了巨大的不二周助的贴纸。
“今天刚到,我寻思着明天来提的。”
她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说想要直接就安排了,等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是到了。
车看着小,但空间属实不拥挤,余慕仰的大高个坐进来之后还能自由活动。
“师兄目前对天籁村有什么新的计划吗?”
闫圣韵问。
毕竟天籁村也是更名为天籁之音,她觉得余慕仰肯定就会大刀阔斧地对天籁村进行一番改造——如果是她,她肯定就会这样做,乘风而起,就像满天星那样。
“先保持一段时间原有的经营模式,突然做出改变会很突兀。”
虽说风起有声搬到了杭市来,但过来才没几天,很多工作都在进行当中,厅里的工作要延迟一段时间才能进行。
余慕仰又侧头去看她,开了个玩笑,“天籁村强势入驻语音厅赛道,闫小姐会有压力吗?”
“那必须有,毕竟也是有余总这么强势的对手,改天还得跟余总讨教一下直播技巧。”
“不及闫小姐的执行力,我们也是小打小闹,未来还是得仰仗闫小姐能够在前领路啊。”
这话余慕仰说得真情实意。
他觉得闫氏兄妹有一种敢于破釜沉舟的魄力,大家都在观望的赛道,一个说闯进去就闯进去了,另一个则不声不响就扛起了这面大旗,一直支撑满天星维持着光鲜亮丽。
“师兄还是别说这种大话了,我听了都害臊。”
闫圣韵没敢接他的话,帽子太大了她戴不住,只能套个近乎就过去了。
“我们俩在学校的时候应该没见过。”
听她喊一句师兄,余慕仰就想起来这件事。
虽然他经常能看到她,但好在那时闫圣韵并不认识他,不然就会见到当时极为潦草的他,但也有遗憾。
说起这个闫圣韵也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贪玩,不常在学校里面。不过,我是知道师兄的,虽然只见过一回。”
余慕仰心里莫名紧张,也不看她了,偏着头看窗外,问了一句:“见过一面啊……还有印象吗?”
闫圣韵中肯地评价了一句:“像教导主任。”
“……”
他就不该问的。
“但是没见过师兄在学校打网球的样子,肯定是青春洋溢的,应该和那天在球馆里差不多,师兄你就当我没有说。”
闫圣韵努力想把话给圆回来。
他俩一个系的当然知道教导主任长什么样,被说成像那个主任,他肯定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