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每次蒸馒头或包子的时候只需要拿出来一个就可以了吗?”岑柚虚心求教。
“没错。”吴秀芳拿起一个酵头晃了晃,“你在撕成面团的时候最好撕成个头和我这个差不多大的。
等你每次蒸馒头用的时候就拿出来一个,用手掰碎或者小块,放在大碗中加入差不多的温水搅拌,记住一定是温水,不能是热水或者凉水,直到全部溶解。
然后向酵头水里加入差不多的面粉,像我这个刚好够这么大的一个面盆的面粉。”
吴秀芳说着拿起自己家的面盆比划了一下:“我看你家的那个面盆和我这个差不多大,所以最好按照我给你说的做。
至于以后,等你做的次数多了,心里多少会有数。”
“四奶奶您说的对。”岑柚点头赞同,毕竟熟能生巧嘛!
“咱们小柚就是聪明。”吴秀芳夸了一句继续讲,“把酵头加温水搅拌成黏稠的糊状,盖上锅盖或者草盖放在温暖的地方发酵,这一点会发酵的很大,也会出现很多气泡,那会就差不多了,再往面盆里加大半盆面粉,倒入发酵好的酵头和成面团,就可以蒸馒头了。”
“那时候蒸出来的馒头和四奶奶您做的馒头一样吗?”岑柚有些激动。
她忍不住搓了搓手掌,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尝试一下。
“按理说是这样。”吴秀芳咳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就算材料手法都一样,但是不同的人做出来的食物味道还是不一样的。
但是蒸馒头很简单,也没什么技巧,按理说是不会有太大区别的。”
“那就好。”岑柚嘿嘿一笑,“今年过年我就试。”
“傻孩子。”吴秀芳好笑,“以后让你做的机会多着呢,不差这一会。
当然,如果你觉得自己做的不合口味,想吃就来四奶奶家拿,家里的馒头多你一个小孩子还是够的。”
“四奶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岑柚有些不好意思。
讲真,她前世的灵魂加上现在,心理年龄已经有快三十岁了,如今却被人当做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吴秀芳摇摇头,只以为小姑娘家的不好意思。
岑柚见状也很无奈,没有追着解释,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
将面盆里已经发酵好的面粉倒在案板上,岑柚撸起袖子就开始揉面。蒸馒头的面还是要好好揉一下的,越劲道越好吃。
揉面这活儿比较耗费力气,但是家里又没有指望得上的劳力,两个男丁一老一弱,还不如她自个呢!
案板 就有一米二高,岑柚不借助工具根本使不上力气。
于是她搬来了一个小凳子站上去,这下方便多了,人也能舒展的开了。
尽管如此,不一会儿她就觉得自己胳膊一阵酸痛,身上也出了一层汗。
大冬天的光揉面就能揉出一身汗,足以说明这活儿并不轻松。
等岑柚将面彻底揉好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陈忠海进来帮忙烧火,岑杨这小子说着帮忙,但现在已经不见人影了。
好在岑柚也没想着靠一个小孩子干多少活,这会也没有多少精力去管岑杨的行踪。
只是她没料到一个多小时以后,第二锅馒头快要出锅的时候,岑杨从外面走进来了。
但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不速之客。
别误,不是人,而是一只小松鼠。
在岑柚的印象里,小松鼠是非常可爱的,最明显、最突出的特点就是行为敏捷,虽然拖着一条比它身子还大的尾巴,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灵活程度。
而且松鼠的胆子很小,她以前在山上见到的小松鼠都是远远见到人便“嗖”的一下,老远蹿没影了。
但这只小松鼠和她印象中的松鼠大相径庭,这只小松鼠满面愤怒,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抓住岑杨的衣襟。
两条后腿盘在岑杨的肩膀上,一条大尾巴在岑杨的脸上甩来甩去。
愤怒?
岑柚一呆,还以为是自己太累,看花眼了。
下意识地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再去看的时候仍然从那张并不大的脸上看出了愤怒的神色。
喉咙里还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奈何岑柚一不是同类,二也听不懂兽语,只能一脸懵逼地盯着眼前一人一鼠。
岑杨满脸尴尬,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家姐姐,半晌后才嗫喏道:“姐姐,能不能给我抓一把花生瓜子?”
“啊?”岑柚茫然了一下,点点头,又不解地摇摇头,“可以是可以,但你不是知道那些东西放哪吗?自己去拿就是了。”
岑柚内里住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灵魂,犯不着馋的去偷花生瓜子吃。
而岑杨虽然年纪小小,但跟了岑家的基因,小小年纪就异常懂事,这种偷鸡摸狗手脚不干净的事从来不会干。
所以买回来的东西全部放在陈忠海房间的那个橱柜上。
因为在这里不是常住,所以岑杨和陈忠海住一个房间,家具什么的都有限。
在县城三人的房间里家具全部齐全,岑柚买回来零食好吃的都会往各自的房间里放一些。
陈忠海也不会限制两个孩子吃东西,他知道两个孩子心里都有分寸。
岑杨瞅了瞅肩膀上的小松鼠,低声道:“我怕小松鼠看见以后就不离开了。”
“它怎么就黏上你了?”岑柚哭笑不得,但还是过去给岑杨抓了一把花生瓜子,另外还带了一把核桃,“给你。”
看到岑杨接过去那小心卑微的态度,岑柚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你吃了人家的存粮?”
岑柚原本就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没想到岑杨刷的一下抬起头,一脸的难以启齿:“姐,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岑柚:???
我不知道啊!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目瞪口呆:“你,你还真抢了人家小松鼠的口粮?”
看到自家姐姐的反应,岑杨都快哭了:“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岑柚抽了抽嘴角:“我和爷爷也没亏待你的嘴巴啊!你怎么就沦落到和小松鼠抢吃的?”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她活了二十几年,当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岑杨哭丧着一张脸,将肩膀上的小松鼠扒拉到一边去,然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