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休息了一下,岑柚挽起袖子,从空间里掏出镰刀,开始收割这一片小麦。
这一片小麦约有一亩地多一点,一个人收割起来还是蛮吃力的。
不过在干了一会活之后,身体慢慢的适应了这种劳动强度,确切来说是麻木了,反倒感觉不到累了。
虽然山洞内的温度适宜,但在半个小时后之后,汗水还是顺着岑柚的脸颊侧面流下来。
随意抽出一条毛巾擦了擦汗,继续弯腰收割。
尽管她已经很努力的收割了,又有大力气的加持,但等到天擦黑的时候还是只收割了一半多一些,只差一点就到三分之二。
相当于一个经常劳动的妇女一天的劳动量。
原本想回去,但看了看山洞外面的天色,岑柚还是打起了退堂鼓,一个人晚上下山,她好像没那个胆子。
短暂的思索了一下,岑柚很果断的转身回了山洞,从空间里拿出现成的熟食对付了一份晚餐,便开始捡树下落下来的果子。
只要不是坏的,哪怕是蔫的,岑柚都会捡起来丢进空间。
这里的土地气候虽然很神奇,但果树的生长结果周期还是没有变,一年开一次花,一年结一次果。
这几棵果树的果子要支撑她度过一年的馋欲,着实不容易。
而且她还有一个想法,在未来三年,这些品相不好的果子还可以用来送做人情。
如果用那些品相好的果子,反而还会适得其反,被人盯上。
晚上岑柚是在空间里休息的,她胆子还没大到露营,天为被地为床。
第二天又用了一天的时间收割了剩下的麦子,摘走树上所有成熟的水果。
红薯和玉米要等到差不多九十月份的时候再回来收割,她上再好的高中也是在县城,到时候完全有时间回来收拾。
下午的时候岑柚带着满满的收获兴高采烈的走下山,路上还遇到了一些上山的人,大部分都是孩子,很少看到壮年劳力。
岑柚神色如常的和众人打招呼,然后从善如流的改了回家的方向,跟着大部队一起上山去挖野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队长发话或者村子里长辈出声,今天上山挖野菜的人顿时多了很多。
岑柚也很快找到了刚刚上山不久的陈兰花四人。
这四朵姐妹花好像经常在一起,岑柚每次见到不是四个人,就是两两一起。
“走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野菜很多。”陈玉梅神秘地招了招手。
作为四姐妹中年龄最大的,陈玉梅也确实一直充当着大姐姐的角色。
虽然她们并不是同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
“真的吗?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走走。”陈丽娟表现的很是兴奋,抬脚就要走。
“慢点。”陈玉梅一把拉住她,哭笑不得道,“去那个地方的路野草比较多,我怕会有蛇或者其他虫子,所以我们一起走。”
说完就在前面带路,岑柚也跟在后面,只是走着走着,岑柚忽然觉得这条路好像有点熟悉。
不会这么巧吧?
岑柚心里一跳,左右看了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好像是她去那个山洞的路,刚才她还从这儿过来呢!
就在她心里很不安稳的时候,陈玉梅忽然停住脚步,嘀咕道:“这里怎么好像有人来过?”
就是有人中的人的岑柚:???
不过好在陈玉梅没有继续纠结,脚步一抬又走了另一边,岑柚心里的大石头猛地落下来,忍不住试探道:“我们不过去吗?”
说着指了指山洞的方向。
四人瞥了一眼,陈玉梅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陈丽芳抢话了:“不去,那里那么多草,还没有路,去干嘛?”
万一运气不好遇到条蛇啥的,那不得吓死。
其他三人也是狂点头,岑柚这下才彻底放心。
不要怪她冷血无情,山洞的秘密她并不想被任何人发现,最起码近三年内不要被发现。
她和陈兰花四人的关系虽然很好,但还没好到能分享任何秘密的地步。
未来三年里,在饥饿和生命面前,姐妹情估计连一个窝窝头比不上。
当然要是那会这四姐妹还能像现在这般纯良,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人被饿死,肯定会适当的接济一下。
接下来几天岑柚偶尔上趟山,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待着,尽管如此,岑柚还是发现上山的人越发少了,就连陈兰花姐妹四人都不再去山上了。
岑柚原本还有些纳闷来着,直到今天中午岑柚心血来潮出了门,看到人们手里都拿着镰刀,背着干粮急匆匆往地里赶的时候才猛然惊觉。
“我屮艹芔茻,我怎么忘了到了收麦收水稻的时候了。”
岑柚猛地一拍脑门跑向农田的地方。
因为这几天她都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山上,去山上虽然会经过后面的农田,但是离得比较远。
因为山上有的时候会有一些野猪冲下来破坏庄稼,所以人们开垦农田的时候特意和山脚拉开了些距离。
山上的树木暂时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加之也没见过干旱的景象,因此导致她对于旱灾并没有太大的触动。
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在书上或电视上看到的景象根本没自己亲眼看见来得震撼。
如果按照历史记载,饥荒也在明年,现在好歹外面供销社和粮站还有粮食卖。
急匆匆冲到村子另一边的庄稼地边上,映入眼帘的是麦穗颜色已经变黑变暗,看起来十分脆弱的小麦。
如果对比往年,这会的麦秆和麦穗不仅是金黄的,而且当中吧还夹杂着一丝青色。
毕竟今天也才六月二十日,以往都是七月初才会进行夏收。
田里零零碎碎的充斥着忙碌的身影,女人们头上顶着一顶草帽,袖子挽到胳膊肘,弯腰刷刷刷的快速劳动着。
男人们干脆脱掉了上身的褂子,或者只穿一件单薄的汗衫,大部分人的肌肤被晒得黝黑,一眼看去仿佛看到了黑人。
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劳动人民的身体,汗水不停的从额头渗出,顺着两鬓滑落到脖子里,最后滴落到地上。
人们割完的地方裸露出来的地皮都已经出现了干裂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