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接着便低声议论起来,高小王爷说的话糙理不糙。
虽然定王殿下身体不好,可他毕竟是皇子王爷啊,这未来的王妃竟然被周芸泼毒谋害,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京中众人在得知墨晏辰随时会毒发身亡时,谁不为他感到惋惜?
大家眼睛都不瞎,就皇上这几个儿子,若说最有出息的,当属定王殿下。
德才兼修,文韬武略。
定王殿下是为天圣开疆拓土的大功臣,这可是名垂青史之功!
哪像其他几位皇子,有的连天圣京城都没走出去过。
所以在之前定王殿下刚从边疆回来时,大家对他当太子的呼声可是最高的。
哪怕是在知道他随时会毒发身亡,朝堂上有一半的人,也对另几位皇子看不上眼。
毕竟有墨晏辰这个明珠在前,谁还看得上未经雕琢的璞玉?
更何况其他几位皇子,有哪个能被称得上是璞玉呢?
顶多算是顽石。
如今不过是定王中毒体弱,就有人明目张胆的欺负他的未婚妻,别说定王,就是他们都看不下去了!
高寒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嘴角微微上扬。
在座的康王则是一脸铁青,怎么哪儿哪儿都有高寒的事儿?
这个周芸也是,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真是愚不可及,难怪墨晏辰看不上她!
一转眼,太医已经被叫来了,正是与苏锦汐有过交情的杨太医。
那边太后已经得到消息,忙命人请了个信得过的太医过来。
两位太医仔细检查了杯子里残余的一点儿液体,又观察了下苏锦汐被腐蚀坏的裙子,两人低声交流一番,这才对墨晏辰恭敬回禀:
“回定王殿下,这杯子里的液体是一种强腐蚀性物质,而且,还含有剧毒。”
正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紧接着又响起,“太后娘娘驾到。”
只见皇上、皇后以及太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来。
皇上身着明黄色龙袍,威严而庄重;皇后则穿着华丽的凤袍,高贵典雅;太后更是一身盛装,尽显皇家风范。
随着这声通报,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跪地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太后则心急如焚地寻到楚楚可怜的周芸,眼中满是心疼和焦急。
她紧紧握住周芸的手,关切地问站在旁边的太医:
“郑太医,芸儿的伤势如何?可不能让那些狐媚子伤了人还不受惩罚!”
她说到最后满是怒气,显然对周芸被乐瑶郡主和苏锦汐殴打十分不满。
本就对苏锦汐被赐婚给墨晏辰不满的太后,此时这不满达到了顶点。
她中意是的孙媳妇是周芸,偏皇上要和她作对。
这郑太医是太后派来的,自然不会说假话,当下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周小姐只是一些皮肉伤。”
皇上不等太后对乐瑶和苏锦汐发难,扫了一眼众人,眼神冷漠而锐利。
他直接开口问两位太医,
“你们两个如实说来,可验出那水里含了什么?”
在来之前,他已经听影卫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对于太后娘家人,他一直采取宽容的态度,只要周家的人不太过分,他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倒是让他们周家人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郑太医被皇上的目光震慑到,连忙跪地,战战兢兢地道:
“回皇上的话,微臣验出,杯子里残留的水里,含有有毒物质。”
“这种毒液若沾身上会腐蚀皮肤,那么剧毒会顺着破损的皮肤迅速进入人体,最终导致人中毒而亡。”
听到这话,太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狠狠地瞪了郑太医一眼。郑太医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皇上却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杨太医:
“杨太医可有不同意见?”
杨太医恭敬地道:“回皇上的话,臣也是如此认为。”
望着皇上望过来的犀利目光,周芸身子一抖,心中慌的一批,连忙解释:
“臣女真的没下毒药!皇上,皇上,请相信臣女!臣女只是想让苏锦汐喝下泻药,让她当众出丑罢了,绝对不敢伤害她的性命啊!”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充满了惊恐与无助。
太后闻言,脸色蓦然变得十分难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在场众人瞬间安静如鸡,纷纷看向周芸,个个脸上露出惊讶和厌恶。
原来周芸真存了害人之心,竟然想要对苏锦汐下毒手,真是太可怕了!
以后再有宴会还是不要邀请她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她下了药呢?
墨晏辰脚步虚浮地走到皇上跟前行了个礼,未来得及说话先虚虚握着拳头掩唇咳了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咳,声音落寂:
“父皇,儿臣,都怪儿臣无能,一个将死之人,连未婚妻都护不住。咳咳咳 咳。”
说着,咳得脸都是通红的,
“倒不如,倒不如退了这婚罢了,咳咳咳,也,也免得因儿臣连累了苏小姐。”
在场众人谁不知太后一直想让周芸嫁给定王,偏皇上没能如太后的意,赐婚苏锦汐给定王为正妃。
大家在排队进宫时可是听说,太后都找皇上闹几次了,要皇上改赐周芸为定王正妃,苏锦汐为侧妃。
现在周芸要害苏锦汐,显然是想要了她的性命,好独自霸占定王殿下。
“太医,太医,快来给定王诊脉。”
皇上一看墨晏辰咳得停不下来,不由心有些慌了起来。
杨太医就在近处,忙上前拉着墨晏辰诊脉,苏锦汐则接过江寻手里的枇杷露送到跟前,一脸关切 :
“殿下切莫说话,先喝上止住咳再说。”
墨晏辰看着苏锦汐叹了口气,
“喝不喝也没什么大的关系,咳咳咳,就不必浪费了吧。咳咳咳,倒是你,若是本王死了,倒害你落个克夫的名声了。”
苏锦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演上瘾了不是!
端着枇杷露的手执意递到他面前。
墨晏辰轻叹下气,接过一口饮下,总算咳的不那么厉害了,这才又看向皇上:
“儿臣这几日常常梦魇,总梦见有人要杀了儿臣。称儿臣挡了他们的路。”
“今日除夕,咳咳咳,儿臣本不该提,但是,咳 咳,儿臣想着哪怕是死,也想做个明白鬼。到底是谁想杀了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