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一改以往的刻薄冷淡和对两位姨娘的不喜,每日里让院里小厨房炖加量的大补之物给苏桓。
他不是恨不能死在两个小蹄子的肚皮上吗?
那老娘就成全他!
下午时杨嬷嬷亲手端来补汤送给苏桓,语带恭敬,
“老爷,夫人吩咐老奴给您炖的补汤。”
苏桓瞟了一眼汤碗,面带不屑,
“本官可不敢喝她送的汤,谁知道她是不是在里面下了毒药想让老子死呢。当年她可是笑着给大嫂送去加了料的点心,结果呢……”
想起靖远侯夫人的下场,苏桓理智回笼噤了声。
杨嬷嬷心里咯噔一下,只当没听到最后那句话,小心的赔着笑,
“老爷您可误会夫人了,她这是想明白了。她想着老爷不能无后,若是两位姨娘能生下小公子,将来可以记在她的名下。”
只是这样吗?
想想两个儿子都废了,她又和娘家闹崩了,没了娘家支持,她一介妇人还不是得乖乖听老子的?
若是不识相,老子直接休了她!
“放下吧。”苏桓衣衫松散着,声音淡淡。
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苏桓半信半疑,看到常年跟在身边的下人,便赏给他喝了。
若那黄脸婆真的下药,他就借此休了她,扶娇娘当正室夫人。
苏锦汐隐在暗处听到苏桓的话时,脸顿时寒了下来。
她虽然早就对书中母亲的死有些疑惑,但大哥和她一直没查不到什么。
大哥和爹爹也是常年不在京城,自己又属于外来的。
如今能寻求帮助的只有墨晏辰。
当下看苏桓挥退杨嬷嬷,她便转身去了定王府。
“我有事想请殿下帮忙。”
墨晏辰觉得,一定是阿锦想要见他,只是不好直说。
“阿锦只管说,除了弑君夺位现在不能做,别的我都可以帮你。”
苏锦汐把在府里听到苏桓的话讲了一下。
“我仔细想了一下,应该当年还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我丢了,我娘还有我大哥。听爹爹和昭阳长公主说过,我娘是心性坚韧的女子,她不可能就因我丢失便失魂落魄,抑郁病亡。”
“而且,我让人查了一下,当年给我娘诊病的大夫在她病故不久,就离京不知所踪。你说谁会放着好好的京城客如云集的生意不要,而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呢?”
“这事儿哥哥的人手不及殿下多,所以能帮我的只有殿下了。”
话落,苏锦汐满眼期待的望 着他。
墨晏辰被她眼巴巴的望着,被心爱的姑娘信任需要的感觉,就……挺好的。
“阿锦放心,我马上派人去查,若查到什么,立刻派人送给你。“
送走苏锦汐,墨晏辰吩咐江寻,
“安排人去查当年那个大夫,以及相关人等。”
“另外,去查一下苏桓名下都有什么生意。”
“是。”
没到天黑,江寻就回来了,
“苏大人名下的铺子是有几个,而且每年盈利还都不少,都有这个数。”
说着,江寻做了个手势 。
墨晏辰慢悠悠的端起茶喝了一口,
“可有酒楼?”
“有,有一家静水居就是苏大人的。虽然和殿下的醉扶归不可同日而语,但在京城里中等消费的酒楼里,也算翘楚。”
墨晏辰笑了,
“去给高小王爷送个信儿,就说明天中午本王请他在静水居用膳。”
江寻虽然不知墨晏辰打的什么主意,但看他笑的那么温柔,便知苏大人可能要遭殃了。
那边苏桓手下侍卫喝下补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鼻子流血,满面通红,身、下更是久、立不、倒,有些担惊受怕的看着苏桓,
“属下失态,请老爷恕罪。实在是属下也不知怎么会这样。”
苏桓心知肚明,想来是那碗药起效了,看来那黄脸婆真怕自己休了她,知道示好了。
“行了行了,老爷我知道怎么回事。”指着院里的粗使丫鬟,
“那个春花赏你了,今晚你不用值夜了。”
第二天那下人神清气爽的来向苏桓道谢,苏桓旁敲侧击,知道他居然和春花做、了一夜,还感觉 精力十足。
苏桓不由意动,要应付两个美人,他是有些力不从心。
当下打定主意,只要那黄脸婆再让人送来药,他便喝一次试试。
第二天,高寒有些受宠若惊的早早就来了静水居。
在看到只墨晏辰带着江寻时,不由嗤笑,
“我还以为你是请苏妹妹用膳,顺便请的我呢,没想到今天是专请我。”
高寒头伸向墨晏辰有些担心道,
“你不会是给本小王下了什么套吧?”
若非这是阿锦二叔的酒楼,你当本王会不叫上阿锦,而叫上你?
墨晏辰面上笑容一收,神色淡淡,
“你若真不想吃,本王还能勉强你不成?”
闻言,高寒坐正了身子。
他认识墨晏辰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人是无利不起早的,难道今天这坑不是给他挖的?
端起茶杯朝墨晏辰举了举,
“当然要吃,难得你这么好心一次,就是给我下药,我也眼睛不眨的吃下去。”
很快酒菜上齐,高寒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大块朵颐。
反正自己在墨晏辰面前,从没占过上风。
他要真是铁了心想整自己,自己是怎么也躲不过的。
索性歇了心思,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
哪知一顿饭过去,墨晏辰居然和他宾主尽欢!!
这让高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哪次遇着墨晏辰,他不给整 点幺蛾子,就觉得少点啥!
桌上的菜还没来得及撤掉,墨晏辰就添了一杯茶。
高寒顺手接过江寻递来的茶,轻嗅了嗅,不由感叹:
“没想到静水居居然还有这种成色的茶叶。难得!”
墨晏辰自然知道,苏桓虽然被罢了官,但听说现在悄悄的往老四府上去了几次。
靖王垄断着南方三分之一的茶叶,既然想用苏桓这条狗,肉舍不得给,骨头肯定会赏他一点儿的。
一盏茶下肚,高寒看着淡定坐着的墨晏辰,不由挑了挑眉,
“咱们,还不走吗?”
“急什么。”
墨晏辰勾唇一笑,抬手又给高寒倒了一杯茶。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尖叫声响了起来。
“哎哟,老子肚子好疼,得去茅房!”
“嘶,不行不行,老子也是肚子疼,快憋不住了!”
听着外面桌椅推动的声音,又听到此起彼伏的叫嚷声: